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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所在的房间里坐着看书——小狼人都会闹到自己体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才会作罢。

    早已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再过几年就成年了也不会轻易改变。楚叶的身体在察觉到时涧的气息后,就连昏睡中的小狼人气息也变得平缓,因为高烧所导致的无意识间的哼唧声也变成了犬科在感到舒适时发出的呼噜声。

    时涧的手因为楚叶的动作,虚拢在他的耳朵上,掌心传来的温度是少有的能够让时涧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媒介。作为21世纪的现代吸血鬼,外表与人类无异的同时对阳光也逐渐出现免疫力,时涧的体温比正常人低,皮肤也比同龄人白皙,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嗅觉和触觉远比其他生物灵敏——和楚叶的不相上下。

    因为时涧在身边的缘故,小狼人睡得踏实了不少,蜷起的身子也逐渐舒展开,露出了脆弱的颈部。时涧见他睡熟了,也放下心来依旧坐在他身边,轻轻拍打着小狼人的后背,开始打量起这间他几乎未曾踏入过的屋子。

    楚叶爱花,尤其喜欢玫瑰。

    楚叶的房间和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们看上去可大不相同,比起挥洒汗水的少年们,充斥着玫瑰元素的房间显得更像是女孩子住的。从古堡搬出来独立生活前,楚叶和时涧一起约好了将Veronica所在的花株连根挖出移植在盆内带了出来,如今摆在楚叶的床头夜夜伴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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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时涧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对楚叶发起攻击,就算是肚子饿了也不能吸食楚叶的血液。可时涧偏偏觉得楚叶好闻,和平日里吸食的血浆完全不一样,楚叶身上流淌着的血液温热,又带着些许隔着皮肤的香甜,尤其是靠近脖颈处的时候。

    今天的味道与往常不太一样,掺着些许勾人的甜腻。时涧凑得很近,楚叶呼出的热气几乎全部打在了他的颈侧,微凉的皮肤感受到的热意是成倍的,从未对着人身体中的血液流动、一直以来仅靠血包就能存活的血族第一次有了咬人的冲动。

    时涧的大脑短路般暂停了运作,意识指使着他更加靠近香味的源头,尖牙无法控制地冒出。时涧一向嫌弃吸血鬼的獠牙,总觉得它们是愚蠢且丑陋的事物,不应该存在。

    但是现在的他却无比地希望前端的尖锐处能刺破小狼人脖颈处的娇嫩皮肤,直直刺入他的血管之中。用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睛,让他看不见血液流淌的样子,自己却能将鲜血顺着獠牙向外涌出的情境尽收眼底。

    他怕疼,或许会因此而发出短促的尖叫声,或者是无法遏制的呻吟低喘和倒吸冷气,也有可能是在刺破他的皮肤的瞬间,自己的胳膊被他抱在怀里,在深入的过程中被胡乱抓的爪子挠出几道浅浅的印子。

    而楚叶的血液则是极甜的,拔出尖齿后用舌尖绕着颈部的孔洞打转儿,卷起再次冒出的血珠,随着吞咽又能进到自己的肚中。等到没有血滴往外冒时,嘴唇覆上,轻轻嘬吸,又能尝到这令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时涧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床上躺着的人明明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虽然儿时经常被人开玩笑说楚叶是和自己被养在一起的童养媳,但是他们不过是相伴相携的朋友,是为了两族百年和平的牺牲品。

    异香在整个房间中弥漫开来,楚叶的呼吸愈发急促的同时脸颊也染上了潮红,与平常高热时不同,呼出的气息更加湿润,任谁看了都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脆弱模样。

    时涧从来都知道这个弟弟是好看的,也从未见过这种状态下的楚叶,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原本蹙着的眉头因为时涧的抚摸而渐渐舒展开,汗湿的碎发黏在额头上,全身上下哪都是红红的,干裂的嘴唇被时涧用棉签沾着凉水湿润过后也显出了原本较为粉嫩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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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亮极了,想吃。

    时涧虽不忍打扰,但还是尝试着唤醒高热不退的小狼人,轻唤他的名字完全起不到作用,便只好单手捏住他的脸颊向中间挤压,直到把他的脸rou捏起迫使他嘴唇都嘟起来,指尖用力揉搓带来的痛感才能叫醒睡着的人。

    楚叶一时间无法适应房间内的灯光,眯着眼睛翻了个身,把脸埋到枕头里哼哼着还想再睡。小狼人的起床气一向很重,小时候把他强迫叫醒不亚于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哭闹的时候总会让人忘记他睡熟时的天使模样。

    头痛欲裂,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在脑内回荡,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层层枷锁跳脱而出。

    “哥哥?”楚叶难受的时候唯一愿意依赖的人只有时涧,因此在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时反倒是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

    时涧应了一声,拍了拍小狼人的后脑勺,把他因为翻滚从被子里溜出的尾巴重新塞回去,起身去找药端水。

    楚叶讨厌吃药,讨厌一切有苦味的东西,因此家中常备的退烧药依旧是给小孩准备的糖浆之类。扶着楚叶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的软垫上的过程中小狼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时涧,嘴里也喃喃道:“哥哥,我好难受。”

    高烧让楚叶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不少,看向时涧的眼神也愣愣的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机灵精明,抱着水杯缩在被子里,耳朵向后微微弯折着,直直盯着前方有一口没一口地嘬吸着杯中的热水。

    家中飘散着的甜腻气味和突然的高烧,无一不代表着眼前的这只小狼人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发情期,虽然他本人还没有完全察觉。

    时涧在确认小狼人吃下了退烧药躺回去再次睡熟后,联系了狼人族的长老说明情况。狼人的发情期长达一周,虽然每年就一次且出现在冬季前后,但因为个体的体质大不相同,差异也巨大。身体素质较差的狼人往往持续时间会更长,发热和全身酸疼的症状也会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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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人的发情期多半需要在伴侣的陪伴下度过,以最原始的交配方式进行纾解,而没有伴侣的狼人或者第一次进入发情期完全没有经验的狼人,有的时候连抑制剂都起不了作用,只能硬生生挨着。

    楚叶本就是半血狼人,身体素质方面就明显不如纯血,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熬夜学习导致免疫力严重下降和内分泌紊乱,就算从族内拿来了抑制剂也无法使用,只能躺在床上寄希望于快点好起来。

    回到房间内,小狼人的手放到了被子外面,轻轻捏着时涧脱在床边的外套的衣角,呼吸也平稳不少。Veronica在床头静静地绽放着,似是在无声地陪伴小主人熬过这第一次的情潮。

    睡了大半个白天的楚叶终于在晚上清醒了不少,但还是央求时涧继续待在他身边:“不要走,哥哥,我不想一个人。”

    时涧斜倚着床头,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烧得满脸通红还攥着他衣服不放手的小狼人,心跳漏了一拍后冷静了良久,这种感情太过微妙,却更难说出口。时涧心想,这当然不是喜欢,只是太长久的相伴给他带来的楚叶身边没有他就不行的错觉。

    棋子的作用只应该是为族人效力,棋子本就与喜欢和爱意都毫无关系可言,这是血族从小对时涧的教育,藏好自己的感情才能更好地为族内做事。

    任何一种感情的存在都只会产生更深的牵绊。

    可是楚叶,我们总是要分道扬镳的,时涧唇瓣蠕动,终是没说出这句话。

    希望玫瑰花能永远陪伴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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