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占春(百合GL)_贺新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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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新郎 (第2/2页)

    “你回了一趟家再回来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可是不习惯北平的水土?”吴厌青还不肯走,拉过周祉辰的手去m0她的脉搏,像国医诊脉。

    周祉辰cH0U回手,勉强撑起一个微笑:“不妨事,我累了,想休息几日。”

    吴厌青见她才休过年假就说累了,分明是谎话,却也没有拆穿:“年后报馆繁忙,休息几日也好,我替你向h伯惠告假。”

    送走吴厌青,她躺回床上,关了窗户,拉起窗帘,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x1烟,橙红sE的火星渐近渐灭,屋子又回到原本的模样,躲进深紫的烟雾里,白昼也像永夜,可以无尽的沉睡。因尚未搬家,吴厌青再来敲门时,周祉辰只得装作不在,她毕竟忙着报馆工作和学校的事情,来过两三回,也就作罢。

    又到春三月,头发长了,显出一些nV孩面貌,周祉辰出门第一件事又是剪发,街上人穿薄衫,她也买薄衫,钱花光了,发电报去问梁玉娇要,不工作,很痛快。

    回去的路上,不再有男人或nV人看她,车夫继续叫她“先生”。

    扔掉了那些帽子,黑、灰,有着长帽沿能遮挡容貌的帽子。等到夜晚来临,周祉辰穿上新买的绸绿西装出门,轻车熟路到新会乐里去。做手满脸堆笑将人往里迎,娘姨见她面熟,照例还问找谁,周祉辰掏出钞票,说没有旧识,特来消遣。

    她依旧不大会打牌,前时所学已经忘记,听人家唤她“周大少”,不很习惯,一时不知是在叫自己。有丫鬟来递茶,碰掉了她的骨牌,连忙拾起,低着头递她手里,周祉辰不说话,接过一看是张幺J,她牌面上不缺,心里烦躁,扔到锅里,对坐绯衣的nV人大笑,推倒牌子,说又赢大少了。

    前来奉茶的丫鬟是生面孔,看年纪不过十岁出头,想是人家寄养在此,长大也要接客的,周祉辰看她飞奔出去的身影,心中不是滋味,乱打一气,桌上已成Si局,只好推翻重来,右手边的nV人点烟,替她码牌,其他二人谈笑,问她年纪,家中有没有妻室。周祉辰胡乱编造,说十八岁时娶了妻,是个b她大了十岁的小脚nV人。

    绯衣nV人笑起来,压低声音道:“小脚,我们这里原也是有小脚的。”说罢,除下高跟鞋,把脚从桌下伸到周祉辰怀里:“大少,我的脚倒是小得来。”

    周祉辰起身捉骰子,闪得她差点跌下来,嗔道:“原来大少不喜欢这尺长的金莲。”

    三个nV人都笑,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抱着琵琶的nV子。周祉辰瞥她一眼,继续打骰子,抓牌,nV人于窗前落座,周祉辰一边码牌一边问道:“有一首曲子,我不知名字,隐约记得‘笑立春风,卖眼传情’什么的,你会么。”

    抱琴者摇头说不会唱昆,只会些俚俗的民间小调,周祉辰全为热闹,也就由她。

    天光将明时,周祉辰要走,后半夜都在输钱,nV人们舍不得放她,她掏掏口袋:“没钱输了,下回再来。”

    娘姨见她有钱,不好一次敲竹杠吓得人不敢再来,帮她挡下热情的妓nV,特叫大丫鬟来送送。春漾取了灯,不曾看人一眼,只是踱着碎步走在头里,煤气灯照得楼梯上油渍青h,似一片春草,周祉辰出门时还在想,长三竟已沦落至此,与咸r0U庄没几多分别了。花袭人从良嫁人,确是幸运。

    春漾不大会同客人寒暄,一路低着头,净说着地上有坑小心绊倒一类的,周祉辰看见路口就有人力车,便让她回去,春漾回头冲她说走好,颊上两个酒窝,显得俏皮,借着煤气灯微弱的光线,周祉辰认出人来,急忙叫住她道:“春漾——”

    春漾也认出眼前人正是前时她称之为“姐夫”的周祉辰,脸sE忽然变得煞白。

    “你知道她在哪里去了么?”周祉辰的心脏骤然缩紧,呼x1也急促起来。

    春漾看着她,眼里莫名滴下泪来:“她Si了,凤姐说她Si了。”

    周祉辰正要继续问,堂子里的娘姨就招手J1Ao漾回去。她一时分不清真假,浑身颤抖着站在原地,不知春漾所说的“她”是否是花袭人,竟不敢追去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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