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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都过去了 (第1/1页)
严末不大确定自己怎麽想的。 起初只是进去一道吃个饭,後来大伙儿真如李承安所说,没有上司在,彻彻底底喝开了,几个岁数较小的实习律师看着有些微醺,渐渐没了分寸,开始给严末倒酒。 这就算了,还说他不喝的话,扫兴,这局不容扫兴。 这也就算了。 他居然半推半就地喝了??才是真的奇怪。 过去为了照顾全曲,明白她的恐惧,本就不怎麽喝酒的他,自此变得不碰半点酒JiNg。 李承安在一旁看了也没拦,反倒成了助兴的那位。久久一见自家兄弟沾酒JiNg的模样,没别的机会了,不容他错过。 毕竟他知晓严末即便真的喝了,也不可能喝多,其他人就是凭藉酒意生胆子了,也没可能不停歇地持续劝酒。 ?? 就是没料到这位仁兄酒量不大好。 大抵连严末自己也没想到。 李承安不可置信地拿过摆在一旁的酒瓶仔细端详,十足纳闷:「这酒JiNg浓度b一般市面的啤酒高是麽?」 才三杯就不行了,什麽情况? 李承安讶然。 看着靠在椅背上,拧眉按着太yAnx的严末,李承安迅速地给他找来杯水,「喝点?」 严末瞥了一眼,摆手示意不需要。 他头疼得紧,脑袋一片混沌,直觉认为喝水并不会让自己感到好些。况且,现在真是不想再看见任何YeT,那只会让他隐隐作呕。 见他这副浑身醉态的模样,李承安换了问题:「要不给你叫代驾?」 就连这过分简单的问题,此刻也得让严末在脑袋里转上十秒钟才能理解。 他又摇头,却晃得脑袋更疼了。 「不要代驾??你要酒驾?」 「??」 这人莫不是也醉了? 严末懒得搭理。 等头疼的不适感没那般强烈了,他才撑住桌沿站起身,稳了稳重心,「我打车。」 李承安了然地啊了声,仍旧不放心看着是头一次酒醉的人独自下楼,便飞奔回办公室拿了外套,跟着一道下去。 出了律所大楼,冷风不留情地袭来,没有吹醒几分醉意,严末只觉得脑袋昏胀依旧。 李承安飞快地替他拦到一辆车,甚至替他向司机报了住址,他只需要静静地坐进车里。 车门关上前,李承安再度婆妈地叮嘱:「要真是还不舒服,明天就别来上班了,休息一天呗,我爸那边我替你说。」 严末懒懒地撩开早闭上的眼皮,扯开唇:「监护人麽?请假还用你来?」 李承安立刻甩上车门。 好心没好报。 全曲回到家的时间不晚,十点钟不到,她已经洗好澡,正拿乾净的浴巾擦拭一头长发。 不是没有萌生剪短的念头过,可每当这时候,便会想起那个总Ai用手指绕上她长发尾端的男人。若是绕得乱了,会松开再替她梳顺,反反覆覆,嘴角也总噙着一抹笑,好似永远玩不腻。 所以舍不得剪掉。 直到没有水珠继续低落,全曲将毛巾随意披在发顶,抓了一件针织套上,拖着步伐下楼,想给自己倒杯水。 才发现热水喝完了,回来时忘了重新烧。 她不由地叹息一声,开始烧热水。 天气冷,可在家时她依旧习惯穿着短袖短K到处晃,非要真受不了了,才会像现在多套上一件衣服。 过去严末见着了总会念她,分明就是个不怎麽强壮的身子,要记得多穿些衣服,才不会给自己冷着。 她是有听进去的,每每想起来时,就会抓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全曲抄手倚在中岛边缘,出神地盯着透明热水瓶,里头的水翻滚沸腾,脑子里浮现的是经过墓园警卫室时,那位老警卫问她的话。 「怎麽是自己来呀?上次跟你一起来的小伙子大清早就来了呢,自己在这待了好久,两个钟头有吧。」 上次跟她一起来小伙子?? 除了严末,没有别人了。 这麽一想,她见着的那束百合,便十分有可能是他放的。 他记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也记得,她买去的,每次都是百合。 全曲的眼尾逐渐染红,总觉得有YeT如眼前水瓶里滚动的热水般,在眼眶打转。 一天之内,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联络严末,告诉他,她回来了,跟他说,她想他了。 可看着讯息页面,还是一个字都打不出来。点进通话页面,也按不下那键拨出。 还是会怕吧,怕他不回讯息,怕他不接电话。 明明这次是她先伤害他的。 失神之际,置於桌面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全曲拉回飘远的神思,看着来电显示,很快接起,「什麽事?」 另一头,全若对这反应无奈地低笑:「没事不能打电话?」 「你有这麽闲?」 全若独自白了一眼,平板的声调不改:「到家了?」 「很早就到了。」全曲将手机放下,开启扩音,搓着微凉的手,确认了下时间,热水还要五分钟才会好。 「今天下班的时候,我遇上秦燕了,在医院里。」 全曲听着本觉得没什麽,以为他正闲话家常,直到後来没了下文,她才意识到全若在表达什麽。 她开始替秦燕解释:「他本来要送我回来的,後来临时被叫了回去,也是不得已。」 全若默了默,这姑娘就没听懂他话中意思,「我是想问你,一个人过去还好麽?」 原来是这层意思。 默了一瞬,全曲低着头,垂下眼帘,「嗯。反正我本来也不想让他跟去,那样我不自在。」 全若当然明白,几年过去了,就是关系再亲密,她还不是没让他跟过,何况是秦燕。 「没事就好。」他这通电话,也只是纯粹想确认她的情况稳定。 即便他看不见,全曲也轻点着头,「都过去了。」 是真的过去了。 她好像真的跨过那道坎了。 後来,兄妹俩又闲话了几句,全若说明天是她去逸暽上班的第一日,他早上没事,可以载她。 全曲还来不及开口拒绝,全若又说他也可以顺便看眼自己老爸怎麽工作的,办公室有没有收拾乾净,否则哪天被自家母亲突袭查勤见到那模样,又得碎念了。 全曲变得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说好。 很快地挂了电话,室内复归沉默一片。 不觉间,瓶里沸腾的声音已然停下,热水烧好了。 门铃也在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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