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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认命的放弃】 (第1/1页)
【第十八章:认命的放弃】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内的时钟已经来到八点,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袋隐约有一种肿胀感。 环顾病房,吴耀威已经不在,只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员警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打瞌睡。 没有电视、窗帘也被拉下,没有任何可以跟外界联系的东西,明明是病房感觉上却更像牢房,或许我应该尽早习惯这种环境,因为接下来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得处在这种环境之中,就算是吴律师真的能取得那些证据,诉讼也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脑海里突然闪过昏睡前吴耀威的话,吴律师会不会发生什麽事情?担忧的情绪在脑中挥之不去,有些後悔把吴律师给拖下水,因为我知道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躺在病床上,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在全身蔓延,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境地。 我很害怕,怕有什麽变故发生,如果吴律师发生什麽事情的话,我怎麽原谅自己?希望什麽事情都别发生。 只是,事与愿违。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中年员警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我抬头看着他,耳边听着他用沉厚的声音应是,然後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挂断电话後,他转过头来向我说道:「你得另外聘请一位律师才行,我可以替你连络。」 「发生什麽事情了吗?」可能是一直没有喝水,所以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中年员警犹豫好一会,才露出抱歉的神sE,「你的委任律师出了车祸,人现在还在急诊室,状况不太乐观。」 犹如遭到雷击,我感觉到头晕目眩,耳边还能听见中年员警的话,「如果你没有新的委任律师,法庭方面会替你指派。」 为掩盖这一切,那些人不择手段的为非作歹,吴律师也成为其中的一个牺牲品。都是我害的,是我害吴律师遭遇这种事情。 自责的思绪占据我的大脑,感觉自己就跟灾星一样,接触的任何人都没有好下场。闭上双眼,无声的流着眼泪,我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种不如一了百了的想法突兀的出现在脑中。 睁眼环顾四周却找不到能让自己解脱的东西,跑这麽多年社会新闻,早就知道咬舌自杀就是一个笑话,一GU无力感包围着我。 伸手触碰着腹部,一GU暖意温暖着双手,这一刻脑海中自杀的想法消失无踪。如果就这麽Si去,承峰与这世界唯一的连结就会消失。 闭上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还要面对些什麽,所以只能尽力让维持一个良好的状态,才能让孩子安全的出生。 因为什麽路都走不通,所以别无所求,只希望这孩子能平安长大,就算将来他得面对来自他人的异样眼光,我也希望他能活着。直到此刻,名为放弃的心魔,终於完全吞噬我。 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一早,吴耀威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病房,一群穿着防弹背心且荷枪实弹的员警团团包围着病房。 「将嫌犯转移到看守所的路上,如果遇到任何情况就随时回报。」吴耀威一脸严肃的说着。 在场的员警纷纷出去进行准备,吴耀威挥挥手示意两个负责病房大门的警员出去後,来到我的身旁。 「吴律师没有抢救过来。」吴耀威淡淡的说道,停顿片刻後才接下去,「後悔吗?」 「有一点。」我强忍着鼻酸,点着头。 「你可以继续尝试,反正我们总会有办法解决的。顺带一提,你保存的那些证据也已经被销毁了。」吴耀威轻声说着,语气中并没有炫耀的成分,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放弃了。」我摇摇头。 「这麽简单就放弃吗?」吴耀威讶异的问着。 「我还能做什麽?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情而Si於非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Si气沉沉的连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哦?你现在就好像勘破生Si关一样。」吴耀威嘴角微微一扬,嘲讽着。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我抬起头看着吴耀威。 「说说看,说不定我心情好就答应了。」吴耀威挑眉问。 「我可以配合任何一切,在法庭上认罪也好、在监狱里自杀也行,不论你们要什麽我都配合,只求你们能放过这孩子。」我开口乞求着。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谈条件吗?」吴耀威笑着问。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不会答应,可是当真的听见这个答案後,一种失望的情绪还是充斥在内心中。如果我保不住郭承峰与这世界的连结,将来有什麽面目去见他? 「话是这麽说,不过想想答应你好像也没坏处,毕竟我们也不想节外生枝,能有你配合也好。」吴耀威耸耸肩。 「谢谢。」我伸手碰触小腹,轻声说着。 「谢谢?我们之间的立场似乎没有道谢的必要,所以道谢就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吴耀威淡淡的说道。 也是,跟仇人似乎没有道谢的必要。 我们的交谈告一段落後,吴耀威转而开口催促道:「赶紧吃饭,吃完就要回看守所了,我可以保证看守所的饭菜肯定没医院的好吃。」 用过早餐後,在员警的团团包围下,我戴着脚镣与手铐走出医院大门。 医院大门外,是一阵阵的镁光灯还有各种的手机、麦克风与录影机,这种阵仗我经常见到,只不过以前都是站在对面而已,大多数都是相熟的记者,他们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sE。 「为什麽要做出这种事情?」 「听说孙教授窃取你丈夫的研究报告是真的吗?」 「你有没有什麽话想说?」 「做出这种事情你会不会後悔?」 不发一语的跟着警察走上用来转移嫌犯的囚车,层层的戒护让媒T记者根本无法靠近。 直到车厢门被关上,记者们的声音才消失,囚车缓缓开动,坐在铁椅背靠着车厢身T不自觉的摇晃。 同车的员警时不时扫视的戒备神sE,让我无奈苦笑。或许是因为顾虑到X别问题,同在车厢中的两名员警其中一位是nVX,她看着我的眼神隐约流露出同情。 同情什麽呢?是同情我丧夫然後又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同情我腹中的孩子?我不知道。 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不打算继续想,既然已经打算认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腹中的孩子,别人的想法都不关我的事。 半封闭的车厢只有几个透气孔,因为完全看不见外面,完全丧失对时间与距离的掌握,再加上因为冷气的缘故,有一种昏昏yu睡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耳边传来好大一声碰撞,整个车厢朝我的方向倾倒,眼前的时间彷佛凝结,我清楚看见对面两个警察是如何飞上半空,然後狠狠撞击在车顶上。 突如其来的撞击让我x口一闷,因为手铐脚镣都被锁在固定的铁椅上,那种拉扯的疼痛无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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