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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荠菜籽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的伤口总是又痒又疼,万幸它们没有明显地发炎;我一直没有洗澡洗脸刷牙,没有换衣服,我想我一定是已经臭了。为了少出门,我一次买了一大袋馒头,敞口放在Y凉地里,到了第二天它们就开始变得又g又y——好处是这样似乎不容易长毛。 到了她不在家的第七个中午,h狗发了癫,冲向一个骑车路过的倒霉蛋,给他腿上开了个一指长的血口子,街上顿时一片混乱,一群人把咬人的狗围在圈里,抄着笤帚拖把对着它b划,但是没人敢靠太近。 狗在警察来之前就口吐白沫倒地上cH0U搐了,没一会就不动了,我想被咬的那家伙大概凶多吉少了。 警察来了,装走了Si狗,看见在缩在角落的黑狗,顺手网走了。 估计这黑狗也活不长了。 狗命贱,其实人命也没贵多少。 纱布已经变成灰sE的了,裹在胳膊上又痒又闷,我想把它们揭掉,但是自己根本做不到。 我冲上去挨了刀,可是小娟还是Si了,这真的值得吗? 我又想起来我姐给我偷出来录取通知书送我上火车那会了,最近日也睡夜也睡的,就总做梦,而且总是梦见我姐,梦见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就像当时送我上火车的时候一样。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姐了。 她当年为我挨了那么些打,我却做了下贱的事,现在也没个正经工作,不知道她觉得值不值。 我忽然就得自己活得很没劲。 为什么之前不下去叫h狗咬上一口呢? 我现在是个废人,是个累赘,荠菜籽大概是养够了废人了,傍上金主走人了。 走了也好,没人喜欢废人。 我的意识又开始昏沉起来。 窗台上的袋子里还有几个y馒头,但我不想吃,我犯恶心,我只想躺着睡觉。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又醒了。肚子饿,头也晕,但就是犯恶心,什么都不想吃。 下面流出了一GU热涌,不知道是不是来亲戚了,我也懒得去卫生间看——看了也没用,垫卫生巾这种复杂C作我现在做不来。 隔着墙传来nV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还有叮里哐啷的响声,夹杂着男人的吼叫。 外面的天乌漆嘛黑的,穷人住的地方晚上就是这么黑。 之前我和荠菜籽昼伏夜出,正好和这些邻居的作息倒了个个儿,也就没怎么被吵到。 哪里都会有男的打老婆,我才不要掺和到他们的破事里,瞎掺和保不齐那对男nV掉过头来一起打我这个外人。 我重新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我又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太吵了,实在是太吵了。 床头的墙砰砰直响,我的脑壳也跟着嗡嗡响。那个男的大概正按着那nV的的头往墙上撞,那nV的叫得像杀猪。我想起来以前我爹摁着我姐的头往炕上撞,我姐流了满脸血,我娘抱着我弟在门口看热闹,我缩在柜子边上一动也不敢动。现在的我也是缩着,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不是手机一直没电也没cHa电话卡,我真想报警。虽然没用,但是隔壁听着太吓人了。 我听见了楼上楼下开窗骂街的声音,但我知道男人打着老婆的时候就是条疯狗,别说隔着窗骂了,就是踹开他家门他也打不尽兴不罢手的。 我姐在家被爹娘打,嫁了人被男人打,也不知道最近姐夫打她厉不厉害。 到了下半夜,隔壁终于打够了,安静下来,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从PGU下面漏出去了,从R0UT到灵魂,漏得gg净净。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稀里糊涂,我也记不得我g了什么,吃了或者没吃。我躺在一大滩血腥气里,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一天二十四个钟头我想我大概要睡二十个钟头,醒了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想我大概要Si在这张床上,实际上我觉得我已经在腐烂了,我融化的血r0U正顺着布料的孔隙渗到褥子里。 等到荠菜籽想起来她这个房子;或者不等她想起来,又或者她g脆再也不回来,我腐烂的味道让邻居难以忍受……到那个时候,人们就会看见我和这张破床烂在一起的样子,看见数不清的虫子和老鼠在我的骨架里钻来钻去…… 窝囊的结局,作为我这个烂人一生的句点。 谢谢我姐当年为我偷录取通知书,让我这个生在穷乡僻壤的贱丫头见识了大学是什么样,城市是什么样,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城市,我也不值她为我挨的那些打。 我大概是下了地狱,因为我身上很疼,皮开r0U绽的疼,我看见一个枯瘦的鬼影在扒我的皮,这大概是我下地狱受的刑罚,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做了皮r0U交易,还是因为我没继续给我娘送钱,或者是因为我对不起我姐。 那鬼正从我胳膊上撕下来一个长条,每揭开一截,我就冒出一GU冷汗。 逐渐地,我看清了那个鬼的脸。 她两颊深深地陷下去,颧骨高耸,头发蓬乱,皮肤蜡h,眼圈乌黑。 而且还有点像荠菜籽。 是来讨债的吗? 我想看得更仔细一点,刚一抻头,那鬼一把给我摁了回去。 “别动,你脖子上的刀口发炎了。” 一阵头晕目眩,过了一会,我的视线重新找到了焦点。 我还在荠菜籽的小趴趴房子里,天花板上垂下来层层叠叠的衣服,荠菜籽木着张脸,坐在床边上揭我的绷带,她轻轻一拽,我脑门子上就又冒出一层冷汗——伤口的血痂和纱布长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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