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破绽(3) (第1/2页)

    山中小村口，慕容殊正与一名青年话别。

    步长雪有些元气未复地站在他身边，从衣袍的领口隐约还能看见包紮背上伤口的绷带。慕容殊时不时会无奈地瞥她几眼，想来是他要步长雪好好在屋里休息，却没被听进去。

    步长雪倒也不完全是逞强，她从小就是生命力顽强的nV孩，伤势的复原速度也快，这次伤得虽深，所幸并未伤到筋骨。伤口是还没完全癒合，但在床上躺了两三日後，下床走路早就没有什麽大碍了。

    慕容殊没见过身边人伤得那麽重过，才有些小题大作，只是他的唠叨到底也奈何不了步长雪的倔强，索X不管她了。

    慕容殊将一封折妥的信笺交给青年，耳提面命地叮嘱着他。

    那名青年是徐叔的大儿子，他从慕容殊手上接过的是其亲笔书信，也是写给南槐派代掌门霍征鸿的求援信。

    这趟路慕容殊本打算自己跑的，可步长雪身上伤势未癒，要是自己离开的这阵子流寇再来，村里无人能抵挡，便在元香的建议与帮忙下，找了徐叔的儿子帮忙跑这段路。

    步长雪与慕容殊眼下是村里众人感恩戴德的救命恩人，徐叔父子自然是乐意的。

    那名青年仔细地记住了慕容殊的叮嘱，将信笺收入衣襟里，就赶紧动身上路了。

    目送他离开後，步长雪回到屋里拿了随身的长剑，来到元家屋後空地，慕容殊心觉不妙，赶忙冲上去拦住她。

    「你要做什麽？！」她身上还有伤啊！

    「看来你师父不日便会带着人来，既然这样我也得快快JiNg进自己的剑法才行。」这几日，步长雪逮到机会就想出来练剑，可是慕容殊怕她伤口未好全，练剑又要碰裂，坚决不允许。

    步长雪哪里是听他话的人，常趁他不注意就想拿剑，都是慕容殊用尽三寸不烂之舌，把她的伤势说得天花乱坠、苦口婆心连同威胁恫吓地劝她再休养几日，才让步长雪放下念头。

    「都说了你伤还没好。」慕容殊想拿过她手上的剑，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知道先前是我心急。但这次真的可以了，我自己的身T，我能感觉得到。我有分寸，不会勉强自己的。」步长雪这回诚恳地看着慕容殊，她不是没有受过b这更重的伤，今天下床活动，她已经不大觉得痛了，反而这麽躺了几天，筋骨僵y许多，得适度活络活络。

    慕容殊看着她诚恳且澄澈的眼神，心软下来。

    「好吧，那我就在这看着，我若要你收手，你便要收手，不准反驳。」慕容殊开出条件。

    步长雪毫不犹豫地应允，随即拔出了剑，走到空地中央，而慕容殊则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步长雪并未急着开始，只是缓慢调整气息。剑法说穿了，就是一连串的动作组合而成，剑要使得流畅，气息的配合绝对是一大重点。

    深深吐纳数次後，她终於举起了剑，徐缓且踏实地舞出剑法某一式的套路，慕容殊则在一旁聚JiNg会神地看着。

    虽说初入门时便曾看过盛无缺与派中师叔们交手，也从旁观察过步长雪与叶桦的对战，甚至是流寇来袭的那夜步长雪的表现，但那些都是无缺剑法在实战中的运用，他还未曾真正见过剑谱上最原始的剑式。

    步长雪才舞了几招後，慕容殊便察觉，这是那夜里步长雪被蒙面客所克制的那一式。不禁在心里慨叹了声。

    步长雪不认为师父留给她的剑谱中有破绽，必定是自己学艺未JiNg，理解未达。慕容殊曾亲眼看过那套剑法的JiNg妙，也很难相信掌门耗尽半生独创的剑谱会有这麽致命的漏洞，毕竟步长雪向来独自习剑，长年无人指导，对剑谱的理解有什麽出入也不是不可能。

    可无论如何，她对自己的要求还是严苛得过份了──看着她此时执着且专注的神情，慕容殊不禁如是心想。

    步长雪刻意放慢了速度演练。长剑左右交错，划出「乂」字後，顺势一个旋身，然後顺着手臂高度刺出，旋即再一个後翻，在空中由上劈砍而下，落地後一个三连突刺。

    舞到此处，步长雪停下了动作，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陷入沈思。对手若要抵挡这三连刺，理应会将剑横在身前，此时步长雪便会藉着第三突刺的相碰力道，踏地蹬起，翻跃到对手身後攻其後背。

    可为什麽……那个蒙面客竟会突发奇想，在这里闪到右侧？又为什麽……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真的抵挡不了右侧的攻击？是巧合吗？

    步长雪停在这个姿势，尝试了各种挥剑的动作，想在这个步法下找出抵抗右边袭击的方法。可她反覆试了许多次，都做不到。

    不可能……怎麽会这麽刚好？在这之前的任何一招攻她的右侧，她都不至於抵挡不了，偏偏到了这招，她的重心全在右半身、脚步也被锁Si了，毫无余裕抵挡。

    这个步法与动作可不只在这一式剑法里有，整本无缺剑谱里八成的剑式，无论动作组合有什麽不同，都少不了这个抢攻b近的姿势。

    她又演练了另外一套、两套、甚至三套那天夜里被蒙面客抓住空门的招式，也都有同样的情况……

    「你确定剑谱上的剑式确实都是这样的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或者误读剑谱了？」一旁，自始至终沉默看着的慕容殊也忍不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