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头花（下） (第2/3页)

边的战事，有人说又要换皇帝了，有人说战场惨烈，死的人成堆成堆往郊外送。

    张苗心惊，他很想过去看看，可卿和年岁太小，小禾又是女孩，他不放心，只好守着那一户小院，等着桃树发芽，卿和长大。

    圆圆倒是开心了不少，每天在院子里捉鱼捕虫，猫儿胆子小，有个独立的空间给它活动，身子好似又肥了。

    再一次见到司圣青，是来年的春天了，那天张苗起床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外的男人，司圣青身上有不少伤，一头白发居然有一半都变黑了，张苗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直到看见脸才连忙招呼小禾把他抬进屋里。

    司圣青躺了三天才醒，张苗当时还在烧火做饭，一听到小禾喊他就擦了擦手过去，司圣青呆愣愣地坐起来，眼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苗端了一碗粥过去，他摸了摸男人的手，实在冰凉，刚想握得更紧时，司圣青却抽开了自己的手，抬头的那双眼睛里，透着些许疑惑，与冷淡。

    “你是？”

    小禾和张苗都傻了，司圣青不认识他们俩，他皱着眉，摸着自己那一边白的头发发愣。

    于是张苗解释道自己曾是他的同门，小禾不懂为什么张苗要说谎，她刚想开口就被男人拍了一下，哼了一声闭上了嘴，坐在一旁。

    司圣青失去了一大半记忆，他变得更加话少，总是盯着远方发呆，也不常出门，之前在门口等张苗时被一个孩童看见，哭着一边跑一边喊妖怪，自此他总是呆在院落里握着自己的白发。

    张苗心疼他，变着花样做菜，司圣青吃的也少，他有时会看着一旁睡觉的卿和，不知在想什么。

    司圣青总是头痛，张苗就给他按摩，宽厚的手掌温热，在男人的太阳xue处轻轻揉压，司圣青侧眼望着男人的脸，他觉得熟悉，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眼角的微微细纹，皮肤上的点点细节，他看着看着，手也不自觉地摸上了张苗的脸。

    时间长了，司圣青也愿意和张苗聊天，他记得自己的名字，还说了一个地名，表示那是自己的老家，可张苗想了半天，还特地去买了个地图，就是没找到司圣青说的那地，司圣青看着地图，他心情复杂，这上面的地方他一个都不认识，张苗指着中间，他说这是皇城，那边在打仗，所以我们住在南边。司圣青看着他的手，不知为何，眼角沁出一滴泪…

    前线有人传话，皇城已被淮王的人占领，陶凌早就死在了某个地方，或者正在地牢等待行刑，张苗很担心，他问人现在能不能赶去皇城，可大家都人心惶惶，挥挥手表示没人敢去。

    张苗想，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可在这乱世之下，又如何去寻他。

    市场上的人走的走，搬的搬，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大家都紧巴巴地过日子，新上任的赋税条款压的百姓喘不过气，好在张苗家里还有个婴儿，暂时不用交太多，小禾聪明，之前就学了刺绣和染色，但最近行情不行，她就跟着张苗种菜，拿着自家的菜和别人换些吃的。

    司圣青的头发已经黑了一大半，仅剩的白发藏在里面，几乎看不出来，他胃口也大了不少，和正常人没两样，小禾在背地和张苗说过，师尊这样，好像是回归rou身了。张苗觉得这样也挺好，之前的司圣青虽长寿无病，可却要忍受千百年的孤独，要去习惯身边的人一次次离开，消逝。

    夜里蝉鸣声嗡嗡，初夏到的倒是快，张苗嫌热，每次睡觉都只穿一层薄衣，司圣青和他睡一间房，小禾带着卿和在走廊对面的房里。司圣青最近总是不敢看张苗，男人鼓起的胸脯和丰满的身躯，晚上睡觉时又总是会贴在一起，司圣青起了反应后十分害臊，他明白张苗是个生育过的双性，人家对他这么好，自己却有了不该的心思，所以每次司圣青都会硬生生压下燥热，直到沉沉睡去。

    睡梦中也不老实，他会梦见自己一头白发，压着男人不停地耸动，在梦里的自己粗暴狠戾，对待张苗就像玩物一般，张苗浑身赤裸，奶头被cao得上下晃动，逼rou红肿不堪，白玉似的jiba抽送在rou逼里，不断地打桩，直到射出精，张苗呻吟着高潮。

    司圣青顶着青紫的黑眼圈醒来时，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他摸了摸一旁还尚有余温的被褥，心情很是糟糕。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他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但心里一直不敢承认。

    头发似乎也没了白色，墨黑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腰，司圣青捂着脑袋，神色痛苦。

    张苗背着一摞的柴火回来，这种粗活大部分都是司圣青主动去搬的，不过今天张苗看他睡得不踏实，也不忍叫醒，回屋就看见男人坐在榻上，手紧握着茶杯。

    “张苗…”

    司圣青见他回来，起身走到他面前，低低唤他的名字。

    “唉，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好像想到了什么…”

    张苗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是正常的体温，他松了口气，拉过男人坐到旁边，耐心地问道，

    “想到什么了？想到小禾是谁了吗？”

    司圣青失忆，小禾还是蛮伤感的，毕竟她也是从小跟在男人身边，虽然这“师尊”根本不关心她，好歹也相处了那么久，一下子把人忘了，不免难受。

    “不是她。”

    “那是什么？能说说吗？”张苗给他梳头，司圣青模样好看，变成了黑发也增添不少独特的感觉。

    司圣青抓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男人的手背，想要张口，又不知如何说起。

    他只好低下脑袋，另一只手掌从张苗的脖颈处向上摸索，近距离地看着张苗的瞳孔和颤巍的睫毛，本该称是帅气的脸庞却有几分温润和害羞，张苗轻轻拨开他的手，脸是真切得红透了。

    司圣青莫名地恼怒，他抓紧了张苗的脑袋去亲他的嘴，张苗惊得低叫了一声，俩人摔倒在床榻上，司圣青搂着他的腰，唇瓣贴紧，他不会接吻，只是用舌头舔、吮吸张苗饱满的唇，张苗呜咽着摆头，俩人嘴唇分离时银丝在空中断开。司圣青也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冲动，他喘着粗气，下身已然立起，张苗当然也感觉到了，他自从搬来南边身子就经常感到空虚，之前一个人睡的时候偶尔会解决一下，司圣青来了之后也就散了想法。现在张苗的身子自然也有些难耐，他收紧双腿，往后坐了坐。

    “张苗，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司圣青压着嗓音问道，他心里有数，明白张苗还有许多事没告诉他，男人双手捏着他衣袖，司圣青搂住他，小声说，

    “对不起。”

    他也不知为何要道歉，可看着张苗的那双眼，司圣青就哑然，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的…”

    张苗还是心疼他，男人擦去司圣青眼角的泪，看着那琉璃般的眼眸被泪水浸湿，轻声安慰。

    后面的事情，仿佛也在情理之中，司圣青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