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从无惧算前仇 (第1/1页)

    雅馨刚回来我便唤了她过去，却见她一副失望的样子，想必是无功而返，我问：「景福g0ng和寿康g0ng那边查得如何？」

    她摇摇头，道：「寿康g0ng的人嘴很y，半句话也套不出来。至於景福g0ng，那些从前当差的人一开始也是挺好说话的。只是一提到寿康g0ng的莫嬷嬷和袁公公，他们便是避之则吉，调头就走。微臣进g0ng这麽久，也从未遇过如此难查之事。看来，这次岑太后是下足了功夫。」

    我想了想：「岑太后既是位尊权重之人，也是我的长辈，与她作对我没有好处。更何况，她早已把底下人的嘴巴掩得牢牢的，看来我们是不可能查出甚麽来的。」

    小福子却在此时进来：「禀娘娘，岑太后有传。」

    我心中一沉，与雅馨对看了一眼，道：「去把我的贵妃g0ng服拿来。」又吩咐小福子：「备步舆，唤颂灵她们进来。」面对岑太后我必须样样小心，小至妆容穿着我也要谨慎整理，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上一次到寿康g0ng来，已是差不多一年前。那次是因为乐文私闯凤yAng0ng而被岑太后传召，这次又是因为甚麽？我大概也猜到一二。岑太后绝不是省油的灯，也许她已知道我在猜疑她。

    正殿内，岑太后倚坐在凤台前，莫嬷嬷正为她捶背按x。雅馨扶着我下礼：「臣妾参见太后。」

    「免礼，坐吧！」岑太后往我腹上看了一眼，道：「听说你最近不太舒服，眼下还好吗？」

    我恭敬如常，说：「臣妾已经好很多了，谢太后关心。」

    岑太后眯眼看我：「自然是好多了，要不怎会有空闲去管别人的事？」

    我定一定神，带笑道：「後g0ng是臣妾的家，g0ng里的人都是臣妾的家人，臣妾自然事事关心。」

    「如此博Ai，哀家是该称赞你吗？」岑太后冷笑一下，侧眼看我。我屏气凝神，微垂下头，没说半句话。岑太后向殿外唤道：「袁二进来。」

    袁公公从殿外步进来，岑太后扬面道：「袁公公和莫嬷嬷都在，萱贵妃若是有事想关心，不妨现在就当面问过一清二楚，免得要雅馨东奔西走、明查暗访。」

    我微微抬头，细细x1了口气，不愠不火说：「有些事，即使臣妾敢问，他们也未必敢说。如此，又何必难为他们当奴才的呢？」

    岑太后乾笑几声，眼光直b向我：「你真的很聪明！只是，男人身边不需要聪明的nV人，帝王更是。」

    我微微带笑：「皇上需要甚麽，皇上自己自然清楚。太后无须费心。」

    岑太后示意莫嬷嬷停下手，端正好坐姿，道：「哀家是皇上的生母，皇上需要甚麽，无人会b哀家清楚。」

    我柔柔看着她，说：「臣妾自然b不上太后。只是臣妾敢说，在这g0ng里除了太后，没有人会b臣妾更懂皇上。

    岑太后挑眉道：「你是在向哀家示威？」

    「臣妾不敢！」

    我低着头，保持妃嫔对太后该有的态度和礼仪，她的话却源源进入我的耳里：「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总以为自己有多了解男人。nV人是心思难测，男人是高深莫测，更何况哀家的儿子是皇帝。」

    她这话一出我便当下迷糊了，完全不明白她的话是甚麽意思。岑太后瞟了我一眼，道：「好好养着自己的孩子，可不要像潘显月那样。跪安吧！」

    雅馨扶着往寿康g0ng外走，我正是心绪凌乱，她说：「太后既没有斥责，也没有处罚，到底是甚麽意思？」

    「她是在向我摆姿态，警示我不要再管杜氏与潘显月的事。若我敢再多事，恐怕就会落得与潘显月一样的失子下场。」雅馨微微吃惊，道：「娘娘怀的是太后的孙子，太后也不至於??」

    我打断她的话：「潘显月怀的就不是皇家子孙吗？有皇后的嫡子，其余的孩子在岑太后眼中都只是浮云。」

    「我们回去吧！之前的事不许再查。」我郑重吩咐雅馨道。

    这日蕊儿来到时，李康正好让尚食局的人送来了补品。蕊儿打开炖盅一看，眼睛一亮：「是冰糖血燕！皇上对jiejie真好，jiejie快吃吧！」

    我见她满脸嘴馋的样子便说：「我刚刚才喝过安胎药，眼下还吃不下呢！要不你替我把它吃了。」

    蕊儿先是满心欢喜，却又呶嘴道：「那可不行！这是皇上特意让人为jiejie做的，我若是吃了肯定会被皇上责骂。jiejie还是自己吃吧！」

    「这是你最喜欢的炖冰糖呢！真的不吃？」我把炖盅推到她面前，说：「这里只有你、我和颂灵。我不说、你不说，颂灵也不说，皇上哪会知道？」

    蕊儿转了转眼珠，灿烂一笑：「好吧！蕊儿就替jiejie把它吃了。」见她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我也微笑了起来。

    她道：「呀！我想起来了！jiejie有听说过潘氏的事吗？」我只摇摇头。她继续说：「听说她最近JiNg神多了，却是天天胡言乱语，还口出狂言说jiejie是害Si她孩子的人。我听到心里就气！」

    我叹口气：「由她说吧！清者自清，我光明磊落，不怕她中伤诬陷。」

    蕊儿点点头：「对呀！反正g0ng中人人皆知杜美人才是凶手，jiejie绝对是清白无辜的。」

    我顿一顿，问：「你也觉得那是杜美人g的？」

    「不是杜美人g的吗？」蕊儿的反问提醒了我，g0ng里的人根本不会在意谁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只会在意谁是受害者。对他们而言，潘显月这个受害者既活该，更大快人心。谁是真凶，又有谁会在意？

    此时小福子正在殿外徘徊，像是有事禀告。我示意颂灵出去了解，她却是皱着眉回来。我问：「怎麽了？」她在我耳边喃喃细语，我听了是怔一怔，才道：「叫雅馨过来。」

    蕊儿见我俩交头接耳，说：「jiejie是有甚麽事吗？」

    「没事。」我示意颂灵退下，淡笑问：「蕊儿多久没去看皇上了？」

    蕊儿咬着勺子想了想，道：「前两天才去看过他。最近皇上心情不好，我有点怕见他。」

    「连蕊儿都怕的人，还有谁会不怕？」我笑了笑，说：「等会儿吃完补品就去南薰殿陪陪皇上，皇上见到你心情就好了。」

    蕊儿嘟嘟嘴：「jiejie不去吗？」

    我道：「我还有事要办，办完再来找你们用晚膳。」蕊儿才点头答应，把冰糖燕窝赶紧清一清便走了。

    颂灵叫上了雅馨一同进殿，我问颂灵：「潘显月找我有甚麽事吗？」

    她摇头：「小福子没有说。」

    「娘娘要去见她吗？」雅馨上前问。我却反问：「为何不去？看看她有甚麽话要说也好。」

    雅馨担心说：「微臣只怕她会有甚麽Y谋诡计。」

    我看看她和颂灵：「如今她只是个被废之人，没权没位，我用得着怕她吗？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有惧怕过她。」

    四年前，她有份设计加害，令紫嫣失去一切；三年前，她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用五石散毒害顾梦萓。这些年来不只是「我」，被她害过的人多不胜数。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总有天我会向她清算一切，如今也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