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④-於是菲想要相信 (第2/2页)

些人脱口而出的理由大多是「重要的同伴Si了」，「我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下我男/nV朋友肯定不愿意跟我结婚了」，或者差不多的事。我在某本笔记本上记录着上任到目前为止接触过的四百人的理由，这三条和各自的近似表达方式目前占据了前三。

    客观来说其实有点让人意外。

    看着他们咬牙切齿地憎恨起辛辛苦苦救出他们的霍帕或者其他调查官的样子会让人非常来气，和看着霍帕在中午专门凑到德伊莎那里一起吃午饭的样子差不多一样让人来气。

    「……」然後，果然，克拉拉沉默下来，「那我希望在回答完之後各位也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

    是了，她就是在这里要求我们改道把自己送出境的。

    这是只有明白工会的调查官有哪些职权才能做出的要求——也让她在之後承认自己和工会有所过节但现在和工会毫无关系这点在我眼里变得失去了意义。

    我本想继续问出她究竟和工会发生了何种过节。

    但霍帕说这和现状没有关系，不问b较妥当。

    或许是这样，又或许我就是被他说服的命。

    当然，自己也乐得不去听什麽充满盲目憎恨的自白，没人喜欢听那种东西。

    怎麽？难道我说错了吗？

    「那你为什麽会遇到一个转生者，又为什麽会在法师平原的中心游荡？」所以我换了个问题，「……至於那个JiNg灵nV童是怎麽来的我就不过问了。」

    後来才知道自己这时恰巧错过了重点。

    「我们是……我们是从列车上跳下来的。」而她也确实在如何然後绕开重点上显得有些经验，「至於楚门，他是在转生之後发现跨位面传送门已经失灵才暂时跟着我的。我是他的第一发现人。」

    「所以你为了让他尽快被遣返才不辞辛苦——等等等等等等你们为什麽要从列车上跳下来？」霍帕的反应一如既往地稍慢半拍，「为什麽会有人想从横穿法师平原的城际列车上跳下去？」

    「有人在追杀我们。」

    「什麽？谁？」

    「……你们应该会在明天的晨报之类的地方看到。实情我也不太明白，大概和楚门有关。」

    「哈啊……希望这和什麽触犯法律的g当无关。」虽然就算有也已经迟了，但真的拿出平时的气势把这个问题b问下去肯定会被霍帕再拦住一次，「更重要的是，最好不要和先前发生的飞龙的事件有关。如果能满足这两点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同意你出境的请求。否则我们甚至不会把你放走。」

    「那些人大概不是因为飞龙的问题来追杀楚门或者我的。」作为回应，她直视着我，随即摇头，「至於触犯法律……我们大概在过程中破坏了些公共财产，不知道这作不作数？」

    我能大T分辨出人在说谎时的神态。

    从最明显不过的肢T颤抖，到眼部肌r0U的移动规律，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相当容易辨明。

    不如说，作为调查官副手如果不能做到这点，心怀不轨的下级冒险者就会将在地城中发现的物品中饱私囊，或是隐瞒某些重要的所见所闻妨碍调查研究的成果。

    对我来说这是必须做到的事。

    「那种事……倒是可以理解，如果真的遇到了威胁生命的场合，破坏公物这种事一般不会被追究问责。」

    「也就是说你们同意了？」

    克拉拉没在说谎，同时也回答了问题，这两点自己在当时有相当的把握。

    除非她真的全心全意地骗过了自己，否则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会暴露在外，怎麽想都会露出马脚。

    我看了看霍帕。

    而他则点点头。

    「好吧。那就说话算数……接下来先往国境关卡进发吧。」

    我当时所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仅仅是对那些除了对战利品的贪yu和空虚的生活方式外什麽都没有的下层冒险者而言才能成立这点。

    一个从故事的一开始就犯下上绞刑架十次也不为过的大罪的人当然不能算在其中。

    一个好运到能在空无一物的平原上正巧遇到经过的马车的人也肯定不能算在其中。

    自己的疏漏就在於因为她对工会简单的仇恨而将她归类在了她不属於的那类人里。

    即使几分钟後宣称要再次自白时，她坦诚的所谓事实也只是实际情况的一鳞半爪。

    但我，我们，所有人，却就那样相信她了。

    事後想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怪罪她，选择不去追问她的霍帕，还是同意了霍帕的自己。

    又或者，怪罪教会她如何「正确地」说谎的那个转生者。

    那个叫楚门的转生者是个除了说谎和cHa科打诨之外毫无特殊之处的一般人——起码她在一切明了之後的某天是这麽和我形容他的。

    啊，但这是这次的闹剧结束相当久之後的事了，现在不提也好。

    那麽，回到正题。

    或者说回到当下的现实吧。

    沉重严肃的氛围怎麽说也没人想在这场荒诞轻浮的闹剧里看到太多次。

    怎麽？难道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