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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我身上好冷,要靠在你怀里才能暖一点(剧情过渡章) (第2/2页)
nongnong的爱意与思念。 霍轶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也察觉了他的动作。他只好将怀抱完全向柏亚宁敞开,再用力一些,把对方紧紧的,牢牢抱在怀里。 入夜,外面下起了雪。霍轶抱着柏亚宁睡觉,睡到后半夜,他被怀里人闷声的呻吟惊醒,柏亚宁眉头紧皱,似乎在做噩梦,他发不出别的声音,一声声呜咽像是被抛弃的小兽,他蜷缩着身体,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变得格外小,小到可以完全缩进霍轶怀里。这个让他在梦里得到安全感的地方。 他们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霍轶伸出的手臂被柏亚宁枕着,打着弯环保住他的脑袋,另一只手掌心贴着他后背。柏亚宁的脸埋进霍轶胸口,小腿连同脚踝在被子尾端缝隙处微微露出来,但房间里并不冷,就这样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阳光洒在铺在地上的一层白雪上,亮眼的光芒刺的人眼睛疼。 柏亚宁说要去一趟医院,他裹着棉服,脖子上系着围巾,看上去已经恢复如常了。 霍轶照例开车送他去,照例在外面等着。 柏亚宁上去,柏小宝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空白纸涂涂画画,见他来了,红润了许多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哥!” 【手放在外面冷不冷?】柏亚宁伸手去摸他没有血色的手,温热的。 “我不冷,哥,你冷不冷?”他边说边用手摩擦着柏亚宁的手。 柏亚宁还没说,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沈玉珍打水回来了。 “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柏亚宁拍了拍柏小宝的手,跟着沈玉珍从病房里出去。 不远处的窗户上结了冰花。外面银装素裹。沈玉珍站在窗边,不知是因为看雪久了还是别的,她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 “今年我没时间去看你爸爸,你替我去吧。” 今天是柏建设的忌日。 柏亚宁看着她发红的眼角,点点头。 沈玉珍扭过脸来望着他,柏亚宁心一紧,一时竟分辨不出这眼神里都有什么。恨啊,痛啊,都被浑浊笼罩。 “没别的事了。你去吧。”她又把脸扭回去。 她站在窗边,看着柏亚宁从医院门口出来,朝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走去。那车旁边还站着个青年。她看着两个人坐上车,直到车开远。 【我有一个要去的地方。】 【先陪我去花店吧。】 霍轶开车到附近的花店,看他选了一束白菊花,又根据他指挥,把车开到了环形公路,一路驶向了一座小山下。山上是一片墓地。 这里位置偏僻,路也崎岖。尤其下了雪,雪混合着被雪水浸泡的泥地,被踩了一遍,又脏又滑。 这次霍轶不让他一个人过去了。他跟在柏亚宁后面,柏亚宁没说什么。他走在前面,有几次身形不稳,踉跄着险些滑倒,霍轶刚想要扶,他又自己稳住了。 走到墓地的入口,柏亚宁用手语告诉霍轶,先在这里等自己,他去去就回来。 霍轶看着他缓缓的绕过一排排,一个又一个墓碑,走到很远的角落,停下来,不再动。 墓碑上的照片是柏建设年轻时的老照片。他弯腰,把花放下,解开围巾,蹲下来用围巾把墓碑上上下下擦一遍。 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眼前变成白雾。他的眼睛热热的,轻轻用手指在碑上写出一个“爸”字。 柏亚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他脖子上的围巾不见,鼻子很红,霍轶伸手握住他的手,出奇的冷,只好扯进自己口袋里。 “是……叔叔吗?” 柏亚宁点点头,低头踩在一块脏掉了的雪上。 霍轶没再问,只是握住他手的力度重了一些。 回去以后,柏亚宁整个人便变得有些迟钝,病恹恹的窝在沙发上,到了下午突然开始发烧,身体很烫,难受的厉害也只是皱眉。 “老婆?老婆,你发烧了,先别睡,我带你去医院。” 但柏亚宁一听医院两个字就开始变得抵触,他挣扎起来,从霍轶怀里挣扎着往旁边躲,险些掉到地上,霍轶急忙抱住他往床中间挪。 “怎么了,不想去医院吗?”霍轶着急的伸手去摸他的脸,他摸着他guntang的额头,快速起身出去又回来,拿来体温计给柏亚宁量,将近39度。 “我们去医院,打完针就回来,很快的,好吗?”霍轶哄着他,想扶他起来。柏亚宁迷迷糊糊睁开眼,眼里是虚弱的抗拒,他摇摇头,把霍轶往旁边推。 霍轶皱着眉,胡乱揉了揉额前的头发,“好好好,我们不去医院了,不去了,就在家里。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他说完便转身拿过手机,打给陆良。要陆良从私人医院里请个医生过来。 “怎么了?谁病了?” 霍轶还没说,柏亚宁在身后动了动,灼热的体温让他难受。霍轶一边和陆良说话一边走向床边,柏亚宁挣扎着又要动,他轻声安抚,“一会儿就好了,忍一忍,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嫂子病了?行,我让他快点过去一趟。” 二十几分钟过去,陆良叫的私人医生到了,配了药,霍轶守在旁边,见医生的手按住柏亚宁的手,似有所感般的,柏亚宁缓缓睁开眼,知道那根输液吊针要扎进皮rou里,恐惧的记忆一瞬间又从脑海里涌出来,他挣脱开医生的牵制,和不久前一样抗拒不已,红着脸往旁边躲。 医生露出为难的神情看向霍轶。霍轶第一次见柏亚宁这样。身体上的折磨好像让他忘记了伪装,他把最真实的暴露出来,像不肯吃苦药的孩子。 嘴里嗯嗯啊啊的沙哑呜咽,像那晚他做噩梦。霍轶的心一瞬间软下来,他看了医生一眼,走到床另外一边,坐下来,搂着柏亚宁手臂,低声问,“不想打针?怕打针吗?” 柏亚宁指尖掐着霍轶手腕,混沌的意识让他的眼神变得不清醒,他恍惚两秒才点点头。 但现在必须打针。他烧的太厉害。 霍轶和医生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把柏亚宁抱着靠在怀里,轻拍他后背。 “不打针,不打针了。睡吧,睡吧。” 他的声音温柔又渺远。好像穿过长长的隧道才落在柏亚宁耳边。听着听着,他慢慢放松下来,微凉的针头突然戳着他肌肤,他呼吸骤然急促,又要动,霍轶温热的手心覆盖住他的眼睛,按住他的手,哄他,“好了看不见了,现在看不见了,很快就好了。” “老婆,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柏亚宁的睫毛动了动,他很累很累,身体不住往下坠,在霍轶的声音里慢慢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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