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压的可怜大皇子(双/np)_4 无骨瘫软在怀中,可怜的大皇子哭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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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无骨瘫软在怀中,可怜的大皇子哭泣 (第1/1页)

    月悬黑幕高空,秋夜薄薄的雾气笼罩京都,唯有车轮轱辘响彻在京都西边的巷道。

    纪岑眠推辞二三才令段祁修放下要亲自送他回皇子府的念头,而派一个靠得住的马夫送他回去。

    他掀开马车帘好奇的看周围的街道。即使四下无人,寂静的街道清如凉水,一股新鲜感窜上心头,横看竖看只觉得津津有味。

    冷宫一年到头枯木断枝,台阶上三层下三层落叶纷飞,萧瑟的残垣断壁时不时窜着穿堂风。只肖站在空余之地,心宛如枯木断枝,飞一吹,仿佛快折成两半,碎成粉渣。

    想到这里纪岑眠再次在心中恩谢段祁修,谢他能说服父皇,让他在有生之年摆脱二十年生不如死的光景。

    唯一让纪岑眠觉得疑惑的是,原本素不相识的段祁修会帮他在父皇面前求情。

    不过……

    纪岑眠懊悔不已,方才应该投上请帖,好生邀请丞相上门做客,为谢搭救之恩。

    他叹了口气,摸出那雕刻镂花的玉牌,好玉自当升温颇快,他却无心赏品玉质。都怪纪衡元偏要搞什么玉牌强行赠予他,一小块玉,搅得他心神不宁,都忘记谢恩之事了。

    正当他思绪稍稍告一段落,身下的马车徒然颠簸,小油台上的烛火前扑翻了个空,磕巴地摔至帘外。纪岑眠一惊,本能撑起帘子的手后抓窗框,才堪堪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

    同时马匹惊叫啾啾乍空,马夫粗声吆喝:“你这畜生作甚的趔趄,活像一个断腿的跛子?”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语,马前蹄像软骨撑不住地,接着马夫如簸箕里的豆粒,腾空飞起。

    事发突然,纪岑眠身躯前倾右翻滚,他一下子没抓稳,撞在嵌入马车内的木桌,肋骨如击在头石上,霎时冷汗直冒。

    外边那马夫也在此刻重重筛在了地,疼得他捂着腰哎呦哎呦地直叫。他晓得马车里还坐着贵客,出了差池,丞相若有问责,他担待不起!

    忍痛捂着胸口大口吸气,要起身尽快把人送达。但马夫再是糙汉却也是rou长的,剧痛令他一阵头晕目眩,龇牙咧嘴咒骂那不争气的马:“腌臜货,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腾起浓雾,骂骂咧咧指着还在撅屁股的马,骂着骂着忽觉不对劲,瞪眼一看,那马前蹄断了半截,双目渗血紧闭——不知何时已经殁了!

    纪岑眠意识到不对劲,掀开马车帘的一瞬,马夫的惊叫要刺穿他的耳膜。尖锐音调横空劈出黑夜的伤口,纪岑眠抬头一看,周围屋顶左侧有一人劲装夜行,右手扣剑,形如鬼魅,看样子大抵是冲着他来的!

    来不及多想自己何时得罪于人,竟惹来杀生之祸。却无奈于两腿残疾,疾行都做不到,谈何逃跑。

    但那马夫是无辜之人,不能白白送葬于此。纪岑眠怕惊动贼人,又怕马夫听不见,故此压低声音叫马夫速速离开,不用管他。

    他话音刚落,箭矢携纷飞中的蔫叶,青光钻入瞳孔,余锋割断纪岑眠一绺青丝,碎发缓缓下落。

    纪岑眠几乎是屁滚尿流爬出马车,无瑕查看那已没入他后侧的木板的暗器,忽略了只剩把柄而发出的铮铮颤动。

    随后,顺刀刃上下皆裂开细缝,木头劈裂啪啦震裂,顷刻间,马车框架倾倒粉碎。

    纪岑眠还未落地的那只脚踩空,摔得个狗爬的狼狈模样,手掌一杵地,满手的木渣灰。他蹬腿起身,一柄寒光灼眼滞缓了他的行动,再次睁眼,铁剑削断碎发,纷纷在他眼前落下,落在那架在他的脖颈间冰冷的铁寒上。

    贼人提剑在他跟前。

    “别……别杀我……”

    纪岑眠一时发晕,不可置信地抬眼,望着抵在颈子上的剑瞳孔维缩。

    他自以为是贪生怕死之人,脖子架着把玄铁冷剑,叫他狠狠抽了口凉气,一动不敢动。

    杀人并非是贼人的本意,他一抬剑,利落干脆的逼问纪岑眠:“你可曾得到过三皇子随身物件?”

    他第一反应便是纪衡元给他的那只玉蝉。

    为了保命,纪岑眠几乎差点就脱口而出玉牌在他这里,倏地一想,贼人不齿夜间偷袭,索要玉牌竟用莽撞的刺杀来夺取,他虽不懂朝廷上的弯弯绕绕,阴谋阳谋的暗潮涌动,但直觉告诉若是他交出玉牌,会给纪衡元带来麻烦。

    纪衡元再怎样欺负他,也是他的弟弟,身为兄长总要为他考虑一二。

    “我没有得到他什么东西。”纪岑眠改口道。

    他疑迟的模样被贼人看在眼底。

    “没有?”贼人没料到他会当即否决,索性不再与他多言,恶狠狠地握剑抵了抵,震慑他,“劝你识相速速交出来,不然性命难保!”

    性命悬着于剑上,纪岑眠一时慌张失措,难道今日真要丧命于此么,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出卖纪衡元的。

    随着锋利的刀刃割划皮rou,皮开感加深些许,疼痛与心惊胆战逼额头上细细冒出汗珠,低眼一看,剑刃近在咫尺,殷红的血珠顺血槽滑至剑尖垂落——这贼人是真想杀他!

    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吗?

    在纪岑眠心思如石沉水一般感到深深绝望时,一道如溪水撞石的清泠嗓音在纪岑眠头顶上响起:

    “谁应允你伤他?”

    段祁修似乎是踏月而来,广袖飘飘,携一柄古朴长剑,剑身横举与本身他成一直线,抹剑之余,剑势的起落掀起扑面的冷风。

    待纪岑眠还未曾看清,剑面青光乍现,亮出一双厉眼。

    再眨眼,眼前的贼人已双膝跪地,握着剑的手依旧保持原样,有一瞬的顿住,开始嘴角溢血后仰倒地,项上人头彻底与躯体分家,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眼前人头落地的景象冲击力十足,纪岑眠尤其震惊,他一下子惊吓得瘫软在地,血雾弥漫在空中,此时他口鼻全是血腥气,头脑随之一阵眩晕,他像被抽走了力气,煞白了脸,瘫软的坐在地上。

    段祁修收起利剑,半蹲在他面前轻唤他:

    “殿下。”

    “殿下?”

    喊了两声,纪岑眠才转动眼球麻木的转向段祁修,在浓雾笼罩中,见是一副熟悉的银色面具。他心口的跳动如冰雪消融,劫后余生的感觉,叫他呼出一口长气。

    却抑制不住泪流满面。

    “丞相大人。”他克制嗓音中哽咽的轻颤,惊恐之余显得格外真挚,“多谢您前来搭救我……”

    纪岑眠说到最后,几乎越来越小声:“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我若死了,母妃该如何是好。”

    段祁修在面具下蹙起眉头,他没料到纪岑眠胆小如鼠,不过是被劫持一下,竟可以令他失魂落魄成这般模样。

    浓雾中还有迷药,纪岑眠惊吓过度后,气息不稳猛吸进了几口,说着说着话,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段祁修仍沉声唤了他几声殿下,才说罢,纪岑眠抓着段祁修的袖口,眼前一黑,喃喃声戛然而止,他猝然晕去,跌进了段祁修的怀里。

    段祁修先是一愣,随即眼明手快的接住他,拥着纪岑眠,低头便瞧见他被剑所伤的血口,月光的清辉下,黑发遮住纪岑眠的轮廓,他一张脸吓得煞白,唇泽却水润微红。无骨瘫软在怀中,更像一个任由蹂躏的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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