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希望有个谁，能够把我从鱼缸里捞出来 (第5/5页)

有星星呢。

    此时我想的是，一个三十几岁大叔，跟一个十几岁高中nV生，夜间结伴在外乱晃，这街访邻居看到肯定会说闲话。

    於是我决定先行离开。

    进租屋处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发现她还在用手掌打理仪容。

    凝神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个很可Ai的高中nV生呢，安静内向的气质，优雅不多话，瞳孔b一般人大，在暗处时还会闪闪发光，总是微微低着头，像是有点害羞的模样，清新脱俗的脸蛋，让我好几次都想伸手m0m0她的头。

    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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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我们是年龄差这麽多，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迳自开门上楼去，窝进属於我的单人套房。床头柜上的空原形鱼缸依然在那，忽然间那GU寂寞又涌现了。

    从小到大，明明什麽也没做错，明明也都是照着大人指示走的，怎麽现在，我的人生就活成了枯燥乏味、毫无期待。

    人生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麽？我真的不明白。

    洗完澡，躺ShAnG，对着白y的天花板，发了个很长很久的呆，接着熄掉电灯。

    她应该回到家了吧？我想着。

    青春真好，可以每天都在外游荡。

    青春真好，可以说逃家就逃家，完全不用管隔天会不会被老板骂，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闭上眼睛，我进入一个半梦半醒的阶段。

    在迷蒙之间，窗外传来长长一道呼唤，如同闹钟般，连续响了四五声，并且是越来越急促的那种，彷佛你不赶紧去将闹钟按掉，就会发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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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呼唤贯穿我的脑神经，从左到右宛如被电到一样划过太yAnx，我随即从床上九十度抬起上半身，接着竖起耳朵。

    「叔叔—」天杀的闹钟居然不是梦境。

    我推开窗户，伸出头往下一看。

    三sE绒毛外套高中nV生，依然站在巷口电线杆下，她原本清秀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反倒有些霸道，她停止呼唤，就是凝望着我，像是有什麽吩咐般。

    我r0ur0u眼睛，穿起衣服，套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了。

    「你……」我差点骂出脏话，「不是叫你回家去吗？」

    「恩—」她开始在我身边绕圈，让我不得不跟着旋转才能看见她。

    「不想回家去跟家里人道歉？你知道一个nV孩子半夜在外面是很危险的吗？」

    「叔叔—」她说话有点像老板要指派我工作前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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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嘛。」我瞪着她。

    「我肚子饿了。」她说。

    一句话就塞住我嘴。

    我在心中收回之前对她的评论。清新脱俗是伪装，安静内向是诈骗。想对她发脾气都不知从何说起，最後只好翻了个白眼，转身往便利店方向走去，而她就静静地跟在我後方。

    「你叫什麽名字？」

    「毛小倩。」

    「毛小倩。」我跟着重复一次，「恩，蛮好记的名字」。

    天空这时逐渐亮白，如大片白丝绸般，在头顶上飘逸着，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夜市里捞金鱼的情境。金鱼被纸网捞起，在金鱼的视角看起来，应该就像现在一样，天空是大片亮白吧。

    我的脚步，不知怎麽轻盈许多。

    「今天天气好好。」我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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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班走出公司大门，毛小倩不出我所料地，又一次出现在公司门口的路灯下。

    我刻意地假装没看见她，从路灯旁走过去而不打招呼，但毛小倩像是磁铁般无声无息地跟在後头。

    又一次地，毛小倩跟着我上捷运，下捷运，走过马路旁人行道，到了偏僻住宅区。

    快到租屋处时，我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说，这位毛小姐，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家了吗？整天都在公司门口堵我，还跟着我回家，这样对吗？我是不是该报警？」接着我又小声补充：「虽然我觉得……警察b较有可能怀疑我才是怪叔叔，诱拐未成年的怪叔叔，可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是未成年少nV一直跟踪我啊！」

    我越讲越感到崩溃。

    想到若是自己去警察局投案，宣称是离家出走的高中nV生「自主管理」跟着我，并且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跟家里人联络，而她消失的这些天，每天都被路上的监视器拍摄到跟一位中年大叔在一起，还多次进便利商店买罐头，这真的是跳进h河也洗不清。

    「不行，这一定会被警察抓走阿—」我仰天长叹。

    忽然耳边多出一个人的声音。

    「被警察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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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神一看，赫然发现站在眼前的，正是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警察？」我只能错愕地愣在原地。

    「你刚说什麽会被抓走。」

    「我……我说，那个，就是……偷东西会被警察抓走。」情急之下我胡乱掰段话。

    「恩。」警察对我上下打量一番。

    此时我发现租屋前的小巷多了台警车，还有另一名警察貌似在盘问凶恶的卡车司机。

    面前的警察若有所思，忽然道：「这小偷真的很怪，把人家家里弄得一团乱，却没偷走任何东西，他到底想要表示什麽？」

    「没偷走任何东西？」我试着Ga0清楚状况。

    「恩，就是入侵然後把家里东西都弄乱，仅此而已，不过估计也是不小的损失啦，碗盘瓷器类的全都破碎了，有点像是小朋友恶作剧般。」

    我偷瞄了一眼躲在巷转角处的毛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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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这边吗？」警察问。

    「喔对，就那一栋。」我指指卡车司机斜对面的一户透天，门前还挂着出租字样。

    「在这住很久了？」

    「六年左右。」我说。

    「恩，好吧，如果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可以通报警察局，打１１０就可以了。」

    「好……」

    警察回头走去，也顺带驱赶了附近的看热闹居民。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警察离去後，我找上毛小倩问。

    「警察说卡车司机家遭小偷，你知道什麽吗？」

    「那是他活该。」毛小倩不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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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有些震惊，「是你g的？」

    毛小倩手cHa口袋，傲慢地把脸转过去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去跟警察解释。」我说着抓起毛小倩的手腕，却像抓住一摊水，瞬间被甩掉，手掌心忽然感觉一阵刺痛，不知何时多了三条血痕，立即退後甩甩刺痛的手掌。

    「你g嘛！」我有些恼火。

    「叔叔，你不是也讨厌那个卡车司机吗？你帮他g嘛？」毛小倩一脸不耐烦。

    「你还是高中生，入侵别人家是不对的，难道学校老师没教吗？」

    「我不对，难道他就是对的？」

    「他？」我满头雾水。

    正当我想问清楚时，毛小倩一溜烟就消失了，消失在巷弄尽头，留下我面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