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与雪子衣（轮椅，窒息，扇唧唧） (第1/2页)

    “宗主，公子醒了。”

    蓝玉斋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先听到的是温柔的带着笑的声音，是医修陆明。

    暮尘歌从屏风后绕过来，上身只披着一件黑袍，胸膛露着：“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蓝玉斋。

    蓝玉斋感觉了一下：“很好，很温暖……就是嘴里好苦。”

    暮尘歌点点头，坐在床边对陆明道：“回去吧。”

    陆明一边将瓶瓶罐罐收回药箱，一边柔声道：“明早我再来给公子看看，顺便把新药方带来。”

    他收好药箱站起身来，又道：“灵脉正愈合，近日欢好，便不要采补了。”

    暮尘歌知道那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之前心急，忘了告诉陆明瞒着蓝玉斋自己灵脉也受损的事，陆明倒是小心，滴水不漏，蓝玉斋没察觉出什么。

    陆明退下，蓝玉斋问暮尘歌：“我的灵脉为何会受损。”

    暮尘歌轻拍一下他的脑袋：“我还想问你呢，以后再也不让你管魔族的事儿了，那破地方好像克你。”

    蓝玉斋没看出暮尘歌的反应哪里不对，却总是觉得与之前的言行违和。

    不过暮尘歌说得有道理，茯荼死后，他们也没什么需要和魔族往来的事了。

    蓝玉斋突然发觉，曾经藏着掖着绝不可让人知道的与魔族勾连的罪行如今已经烟消云散，随着茯荼的死去消失，他好像离清清白白又近了一些。

    可他实在不觉得开心。

    暮尘歌看见他突然落寞的的表情，一掀被子坐在蓝玉斋旁边，让蓝玉斋靠在自己身上，蓝玉斋这时才发现此时窗外漆黑，恐怕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日出，方才暮尘歌应该是在屏风后的矮榻上准备凑合一晚。

    蓝玉斋靠在暮尘歌肩上，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暮尘歌搂住他：“忘掉茯荼吧，活人的怀念对魔族没有意义。”

    蓝玉斋拉过暮尘歌的另一只手，捏他的指腹和关节，状弱心不在焉地：“他们威胁过他，他挡在我前面，不让他的哥哥们杀我……我做错了吗，师尊。”

    大概记忆总是会将过去的痛苦蒙尘，他如今想来，又觉得似乎茯荼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是他过分迁怒，幼稚可笑。他罕见地踏入愧疚的陷阱，反倒成了他亏欠茯荼。

    暮尘歌的手指收拢，握住他的双手，暮尘歌叹了口气，亲密地贴着他的脸：“你什么也没做错，玉斋，他死了，你责怪自己还是责怪他都于事无补，所以什么也别想，忘掉他，你什么都没做错。”

    蓝玉斋贴着他温暖的身体，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房间，眼前的一切化作烟尘，又凝成实体，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他突然觉得豁然，像是一瞬间长大了，

    “师尊……”

    暮尘歌骗过他，强迫过他，欺辱过他，而后又教养他，陪伴他，宠爱他。

    也许该尘埃落定了，也许他该放下了。

    “师尊……”

    也许这就是时间的意义，让人接受本无法接受的生活，让人放下本放不下的执念。

    “我在呢，我在呢……”

    也许他不应该再执着于早已背道而驰的人生，也许一切已经不可挽回地堕落又也许一切已然转变一路向好，也许……他该甘心了。

    “别哭了，睡不着也躺一会儿，明天不得去见见你捡来的大将军吗。”

    对……乌骨……

    蓝玉斋闭上眼睛，滑下来的泪水被暮尘歌擦掉。

    第二日乌骨在屋中看书时，蓝玉斋敲门进来，他看起来好了不少，面色健康，长发束起，戴了他没见过的发冠，坠了一颗墨色的宝珠。

    “你怎么样了。”

    “已经痊愈，只是被师尊灌了不少苦药。”

    乌骨想起那日看自己时好像总有些不顺眼，随便把他打发回院子的男人：“那位是……南朝国师？”

    “国师之位只是出于接受南朝帝王的尊敬，师尊并不对南朝的国事发表意见，”蓝玉斋走过来，“在看什么书。”

    是一本医书。

    “我这两天都在看医书，本是想找到你那日呕血昏迷的原因，但……”他没找到什么。

    “我那日并非生病，医书中自然无解，”他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本想带你去历练，不曾想我竟先受了挫，苦了你与陈问心苦苦坚持。”

    “不，怎么会……”乌骨有些急切地反驳，又见到蓝玉斋上翘的嘴角，忽然心就热了起来。

    他半路止住反驳，轻咳一声：“我……虽然没查到什么，但学了些关于xue位的知识，若你不嫌弃，我帮你按按肩膀。”

    “好。”

    乌骨走到他身后，蓝玉斋脱下外袍，只着中衣，乌骨发觉这么看过去，蓝玉斋的身子好像比几天前清瘦了一些。

    他把手放在蓝玉斋的肩上，蓝玉斋的体温传到掌心，微冷。

    他摸了摸曾经被砍伤的地方，没有伤疤，骨骼完好。

    知道蓝玉斋已经得到了治疗，他开始按揉起蓝玉斋的xue位，蓝玉斋的皮肤很白，从他这里能自上而下地看到完整的后颈，与一小片胸口，他的肌rou结实优美，薄薄一层覆盖骨骼，不是个武人，也不是书生。

    他的指腹直接碰触在蓝玉斋的后颈上，竟然一时觉得指尖的触感太过美好，让他忘记挪动。

    “乌骨？”

    蓝玉斋叫他，他才回过神，沉默着继续。

    蓝玉斋太漂亮了——不是英俊，他知道按照蓝玉斋的长相，英俊俊朗更合适，可他觉得英俊这个词不该包含这种感觉，只有漂亮，会让他心中温烫——他只有这一个想法，他后悔起这个提议，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下去。

    蓝玉斋身上没有血腥味，那种不知来自熏香还是香丸的气味又来干扰他，让人联想到荼靡的味道与蓝玉斋并不相符，可他很喜欢。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乌骨的喉结上下滑动，狼一般的眼睛半睁。

    他的手顺着蓝玉斋的脊骨向下，尽职尽责地找到背上的xue位，蓝玉斋忽然几不可闻地呻吟一声，尾音微哑，乌骨的呼吸停了一瞬，把这声完完全全地听了进去。

    “痛吗。”他问。

    “还好，只是有些酸，”蓝玉斋笑道，“最近有些累了。”

    乌骨感觉鼻尖出了汗。

    他继续为蓝玉斋按背，蓝玉斋没再发出过任何声音，只是过了一会忽然出声道：“先到这里吧，乌骨，我该回去喝药了。”

    他的声音在乌骨听来像是在水中洗过，带着微微的湿意，乌骨点点头，看着他离开，视线向胯下移去。

    还好……没有反应。

    乌骨松了口气，走到桌边，直接拿起茶壶来喝光了里面隔夜的冷水。

    可怕的魅力，他想。

    隐峰比较近。

    蓝玉斋推开门，跨过门槛，回手带门。

    雪子衣举着笔，面前的桌子上左右两摞卷轴，桌边高高矮矮地堆着其它书卷，最近乍暖还寒的天气让雪子衣的书房燃着火炉，厚绢屏风也没换下去。

    “蓝玉斋？有什么事吗。”

    他提笔又在纸上书写，看起来工作繁重。

    蓝玉斋走过去，胯坐在雪子衣腿上，缠着雪子衣亲吻。

    雪子衣：“我还有工作，蓝玉斋……你去找别人吧，等会陆明还要来给我施针。”

    蓝玉斋充耳不闻，他坐在雪子衣腿上，雪子衣腿上盖着羊绒毯，把手伸进毯子里，摸到这个季节难得的温烫。

    “你的手真冷……”雪子衣叹了口气，左手扶住蓝玉斋的后背，右手非常执着地在纸上将某句话写完，“怎么这么急。”

    “乌骨要给我按肩膀，他的力气太柔，起了火了。”

    两人的阳物蹭在一起，蓝玉斋倾身又仰着脸与雪子衣接吻，雪子衣口中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