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个青春时代-08 (第1/1页)

    08

    回台中那天，皓凯学长也来到了车站，起先我以为他是来陪子蔚的，直到他也跟着我们上了火车，我才觉得奇怪。

    在火车上，我一直不停的盯着他看，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要上火车，如果只是要陪子蔚，那他会不会太情深？直到子蔚「啊！」了一声之後我才从他们两个的口中得知，原来皓凯学长他也是台中人。

    回到家後大家都很开心，家长们还不知道子蔚交男朋友的事，况且看样子，她也不打算说，我也不方便提起，只能等到深夜。

    除夕那天气氛十分融洽，大多的亲戚都来了，客厅一下多了好多人，好不热闹。加上爸爸那边原本就是个大家庭，他有七个兄弟姊妹，五个兄弟，两个姊妹，爷爷和NN都先撇开不谈，伯父、伯母更不用说，光是我们这群堂兄弟姊妹，就吵得屋顶快要掀起来。

    这时候家里以及子蔚家的空房间就派上用场，每年年夜饭饱餐过後，爸妈总会有条有序的分配我们这一大群人，晚上休息的房间。

    而每年分配到我房间的，总是大我一岁的堂姊，因为我跟她年纪最相仿，所以从小就属她和我最合得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今年睡前时我们又聊到了男nV之间的话题，可能青春期的少nV们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个吧。堂姊很早熟，国小时就交过男朋友，只是很奇怪，这次话题不是在她身上，反而是兜到了我身上。

    她似乎认为，我在台北念书，环境b以前来得丰富，理所当然会懂得这些事，但我没有，我还是不懂，懂得人是子蔚。

    「家妘你有没有交男朋友？」躺在床上，我们面对着面，堂姊问我。

    「啊……男朋友？」我先是呆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对啊，有没有？你在台北念书，接触的人应该b以前多很多吧，怎麽样，有没有？」说不出来是怎麽样，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很兴奋。

    「那个……没有耶。」我尴尬的回答。

    「是喔？」堂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换个方式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啊？喜欢的人？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麽，听到了「喜欢的人」这几个字，我莫名的震了一下，还突然想起他，我是怎麽了？

    「欸……等等。」堂姊皱了皱眉头，用一种「被你打败」的眼神看我。

    「啊？怎麽了？」我则是睁大了眼睛。

    「你该不会……还是跟以前一样，分不清楚什麽事喜欢吧？」堂姊不是很确定的问，我却给她很确定的回答，「嗯……」只是我的声音缩小了。

    「唉，你真是的，长不大欸。」堂姊叹了一口气，将手从棉被里伸出来，用右手食指推了我的额头一下。

    「其实……」我m0了m0额头，yu言又止。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关於，他。

    「怎麽了？有垃圾喔，想不想倒出来？」堂姊一改她的调皮样，温柔的关心着我。

    「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我躲到棉被里，不敢看她。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说，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样的感觉，想要自己忽略，却又更显在意，这不是我，我好像真的不像我了。

    「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浪费。」堂姊又拉高了被子，给了我一个很灿烂的微笑。

    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即使在黑暗中，我们仍旧能看见对方的脸庞。

    「那我该说些什麽？」关於他，我似乎有很多可以说，但却又感觉什麽也说不出来。

    「你什麽都可以说，只要跟他有关系。你认识他的方式，你们相处的模式，你是怎麽看待他这个人，他给你的感觉又是怎麽样……之类的。」

    「怎麽认识的……」我小声的重复了一次堂姊说的话。

    「没关系，你慢慢想，慢慢说，不急的。」

    「我……」才刚说话，我便又停止，我该怎麽说呢？关於我和他之间，我该怎麽描述才是最正确的？该怎麽用言语来形容呢？

    堂姊还是笑着看我，不发一语。她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似乎在用眼神给着我勇气。

    「我跟他，是在学校的迎新舞会认识的……」我一点一滴，告诉堂姊，毫无隐瞒。他为了子蔚他们，找上我的事、我们的大树之约，以及……那天他没来的事情，都经由我的口，化作了言语，给了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那你在乎他吗？就以你自己觉得。」听完了我的话後，堂姊没有像预期的给我结论，只是这麽反问我。

    在乎？我在乎他吗？这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的问题……

    「你会关心吧！他的事情。没有在树下见到他，你是不是会失望？而见到他，或者是听闻有关他的事情时，是不是又会觉得雀跃？那天，他没有出席，你是不是觉得难过？还是说，你真的就只是因为习惯而被制约？不可能吧，至少这种事没有那麽简单。而且我觉得，他，已经影响到你的生活了……」

    凝视着堂姊身後的墙壁许久，我想着这个问题。

    我会想关心他，在大树下时，我总会想办法找一些话题，因为我想了解他多一点。有时候没有在那里遇到他，我不但会觉得失望，连带着那天的心情也会受到影响。每次只要想到能见到他，我也会觉得开心，而且在心里殷殷期盼着。那天他没有来，我不只是难过吧？我都想哭了。我想，我是在乎他的吧。

    「怎麽样？」又过了几分钟，堂姊问。

    然後，我给自己下了这个结论，「我想，我是在乎他的。」

    我是在乎的吧……

    「那你喜欢他吗？」挪了挪枕头，堂姊接着问。

    「喜……喜欢？」我有点惊讶，我不是很明白，为什麽堂姊会一下从问我在不在乎，然後又变成问我喜不喜欢。

    「对，喜欢。」她用着肯定的眼神回答。

    我喜欢他吗？我问着自己，可是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

    「喜欢的感觉b较复杂，我也很难跟你形容，简单的说，就是要自己去感受，厘清你对他的感觉，弄清楚对你而言，你们的关系，或者是你想要、希望的关系，等弄清楚後再来想别的问题，问题的答案也会渐渐清晰；也许你会发现，对你而言，你想要的，可能不只是朋友或学长学妹这麽简单。」堂姊说得缓慢，一字一句，都在我脑海深深的烙印。

    原来我该思考的，是事实，与我真正想要的。

    「不要急着给我答案，我刚刚说了，要用心去感受。别想了，你一定会懂的。」

    「嗯……」

    「睡吧，不要想太多，天气很冷呢。」

    我有一种「已经在面对」的感觉，关於那晚，心底的声音。

      是啊是喜欢，如果当时候我能早一点知道，未来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