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攻虐攻合集_名落孙山(全)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名落孙山(全) (第1/2页)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因为依赖情感而不择手段。

    我。

    我这样的人。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得劲。

    好像他的话像是隔夜的冰冷又僵硬的鱼汤,冰冷又僵硬。

    我突然很害怕。

    假如我一生都一事无成,他还会爱我吗。他会比现在爱我吗。他会对我说早安吗。我的简历都是垃圾桶里的废品,他会视而不见吗。

    我是不是酒喝太多了?

    他一向鼓动我喝酒,愿意踩着箱在我对面洋洋得意的说“不醉不归”。只是有一次我过年跟二舅大舅三舅酒喝大了,他严肃而柔软的骂“喝个几把,酒包”。

    他按着我许下约定。只有他在场,我才会肆无忌惮的喝多。

    是我失态了。真男人不该磨磨唧唧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我是板上钉钉的二本,以后也就是社会的平庸人物。是我心高气傲,所以心有不甘。

    不该酒后失言。

    我只是有些为他。为他高兴。他是个大有可能冲985的栋梁,或许以后就是有名的科研人员。他这么成功,我好高兴。

    他淋了一路的雨,活像是大雨滂沱中落单的流浪狗,狼狈躁动。我的宝贝。

    要是有可能,我也想在考场上写一写我对他的真情。用一千字的高考作文洋洋洒洒的写我没有脱口而出的对他的话。用我的青春刻下他的名字。

    现实一直是现实,太可惜。

    毕业典礼上,我一边为黄校长的什么b发言鼓掌,一边做梦梦着我跑上讲台,大声对他说爱。

    他是个很现实的人。现实在他腻腻歪歪的对我说烂梗,有理有据的为我们规划未来,偶尔深沉的盯着我的脸。我才是不现实的人。

    我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不清不楚的对他笑。是我三点在峡谷跪了五把,转头疯狂打他的电话,让他和我一块骂骂咧咧的失眠。

    吸引他的,是我的随意和轻狂。

    他如此现实,应该早早明白和随意轻狂的人不能过一辈子。

    我只见过他红一次眼,是在去年冬天。

    那天雪下的很大,积雪很厚实,踩下去咯吱咯吱,连鞋都觉得沉。我心里累,和我家的女士又吵架了。我母亲的想法我是理解的,然而她气势汹汹的来砸我的书和茶几,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不想和她对线,只想在双休日清净一晚。拿着我死里逃生的手机,我就出门,打车去街里的酒吧舒坦舒坦。

    他一旦知道了这件事,就会来陪我。我没想好怎么告诉他,索性就提了一句开杀了,以游戏做借口脱身。

    手机收到他条条消息,我心里有阵疼,却不敢伸头看,只有一次次在桌面点着刷新。我长这么大没哭几次,这次,真的扛不太起。

    也不是孤独,也不是累,也不是难受,也不是不被理解。我就是想见他,想跟他牵手,想和他亲。

    怎么能事事做不好呢。

    我一面眼睛一阵一阵的酸,一面牙根里面暗自跺脚。

    是我没烟抽。我又一把摘了耳机,想着转门口弄包长白山。一出门,他与我打个照面,雪哗哗啦啦的下。

    网吧的光正照在他脸上。他眼睛刹红,有怒气,有激动。

    “你到底想干什么,都这个点了”

    他字儿都吐不清楚了。

    到了好兄弟为我狂追三条街找上门来,我却看着他,难以表露。

    我想见你。

    我比昨天还想见你。

    我这一生或许每天都想见你,自从遇到你。

    总不能我跟他边干仗边哭。

    说实话,我是不爱抽烟的。我也是不爱喝酒的。即便日日喝,次次喝,喝的酩酊大醉,也不过像是喝了发苦的水。

    抽烟的是他,喝酒的是他。我每每看见他眉头不展的凝视窗外,像思索什么,又像被困境囚住的鸟。他在意的事情,许多我都不在意。

    我只是疼惯了,不忍心看他对我这么好。

    我时常觉得被困住,好像心有反骨。确实,我看上去是个足够潇洒的人,有本事干一些大逆不道的事。然而我还是每每觉得硌,觉得不舒坦,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好想爱他。

    我清楚他是个太务实的人。我时常想在大庭广众下牵他的手,又望而却步。

    下雨了。我蹲在路边,等总也不来的小客。石板一块一块间隔开,本就是深深浅浅的粗粝颜色,雨丝洇湿,更加不平。那颗爆皮的老树发了一身新芽。

    马路上车来车往,然而灰蒙蒙的。对面的店面灰蒙蒙的。黄黑相间的电线杆独自清晰。

    一股冰冰凉凉而抚慰的味道。

    为什么雨总是不停呢。

    为什么人总是寂寞呢。

    我时常觉得是我不够坚强。使他一次次的担忧我,用一种深沉的眼睛严肃而忧虑的把我从头剐到脚。

    我的自尊总是摇摇欲坠。是这样的。我脑子里好似总是有声音喋喋不休的争吵,不待别人用不解厌腻的眼光扫过来,我便已经溃不成军。

    说到底是我不够坚强。假若我在十八岁时便有二十岁的活力,三十岁的魄力,四十岁的深沉,五十岁的坦荡,也许我可以使一切迎刃而解。

    然而,在我十八岁时,面前仍旧是他,他刻薄又担忧的目光。

    就这么沉默地一下,一下抚摸我。

    他像是沉默的剪影。

    有一种进退两难的钝痛感。有一说一,大多时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绷紧的侧脸比得上干枯贫瘠的火山。

    摸不准到底是不是他身上的色彩。

    和他根本没有机会吵架。只有时常的沉默,一言不发,揣测。直到他撞一下我的肩膀,说“上厕所”,或者我说“你在想什么呢”。

    他大概是能把以后的人生几年几十年都规划好的人,令我望而却步。他以后的人生有我。

    他拧开水瓶灌一口,递给我,说:“以后我们去武汉看樱花,那生活不错。”

    我边抹着汗边喝水,觉得心为之一动。

    是这样的,我们总是有无法跨越的坎坷,然而仍然过得倍儿高兴。我沉默地陪他沉默,看他长久的计算着以后的人生,以后的人生有我。

    自习上到一半,我贼心不死的一而再再而三向外伸头,终于看到球门边新开的花,我挟着他从后门摸出去,说:“走啊”。

    夜半三更,我突然想到日出真好啊,拿上外套骑车上山无所事事的等三个小时,掏出手机给他直播旭日东升,说:“走啊”。

    七夕佳节,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仍觉得不舒坦,心有不甘,挺身起床四小时客车直达他家门口,举着他小区里的月季送到他眼前,说:“走啊”。

    人一生过得很短,所以我爱及时行乐。随意的,不成体统的,不训的,像缺少管教的狗。我做过最长性的事,最深情的事,是爱他。

    我不能眼睁睁的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不爱他。

    想看樱花。

    我摩挲他的肩,热腾腾的汽儿冲在一块。我在塑胶跑道上漫步,看着他,想到云,想到字帖,想到一五一十的告解,想到五彩斑斓干在画板上摇摇欲坠的颜料。

    我喜欢他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的样子,哪怕我心中认为是理想国。

    让我至今记忆犹深的是他与我参加辩论会。课桌被参参差差的推成两排,从讲台一辩捋到四辩。我记得辩论的主题是“精神和物质哪个更重要”,他明晃晃的坐在我对面,一双眼睛熠熠生光。我胸中都是翻腾的腹稿,但好想牵他。

    是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