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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冷,指腹下笔走旧伤  (第1/2页)
    莲娘看着他哭了。    宁折竹一直都知道她骨子里倔强,倘若不是戳到心窝子里的事情,根本不会流那些猫儿尿来示人。    可是宁折竹无法在此刻理解她。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莲娘要哭。    换作平日里任何一个时候,他都会哄上两句,给这个他视作晚辈也好、meimei也好的小姑娘擦一擦眼泪,再给她几包糖果点心吃。    但是现在不能了。    她和那些觉得宁折竹这只妖有罪的人一样。    “你说的对,跟道士混在一起没有什么好下场,你也该走了。”    莲娘快速地摇摇头,眼泪跟连线珠子一样挂到脸颊上,一串串淌下来。    就跟那一日她在九云山上跟宁折竹告别时一般。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蛇,我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宁折竹安慰她,“我下山的事情很快各路的道士都会知道,到时候你还跟我在一起待着,只会被数不清的道士揪着不放,到时候徒增麻烦而已。”    这些话原本他也是要说的,只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他以前没觉得人与人、妖与妖之间的缘分很浅,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了。    “我不走!”    宁折竹说不听她,怕她撵着不放,披了件衣服直接跳窗跑了。    外头还有淡淡的月光。    他提起浑身修为抑制皮肤上的灼烧感才好受一些,在街道上拐了七八个弯,确定是谁也找不到他了,随便上了一座荒废的钟楼。    有阴影的遮蔽总算能够喘一口气,雷罚造成的重伤到如今也没有好全,每回在他动用修为时都要扯着他的肺腑一起疯狂作痛。    跟雷雨天时那种昏沉的身临其境的痛又不一样,这种痛清醒得让他回忆起当时,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想要活下去的念头,生出无限的后怕。    在钟楼里等待着时间的流逝,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他看着天边的月色一点点沉下去。    乌云遮蔽住天空。    街上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到院落关上自己家的房门,吹灭屋前挂的灯火,人间逐渐变得朦胧。    天边亮起一道刺眼的光。    这意味着什么他根本不敢细想。    站起身逃离钟楼的时候,那股伤痛的后怕让他满身心变得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几乎一刻也不敢停下地往街上赶,露出的皮肤被天际露出来的微光灼伤也顾不上,就快要赶到客栈时,雷声毫无征兆地从天际炸开。    下一刻忽然被人拉进怀里,撞出了一身冷汗。    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他就知道是谁了。    “要下雨了…”他下意识喃喃道。    闻人殊按住他的手腕,什么话也没说,暗自往他脉里注入真气,将他带回了客栈。    一楼大厅里依旧守着那几个弟子。    看见他二人进来,连忙走来向闻人殊禀报今日在城中巡逻的事。    宁折竹也跟着听了一耳朵。    屋外雷声不再放声宣泄,有房屋的遮挡,他倒是好受了些,想挣开手腕自己上去待着。    引得对方扭头看了眼他的脸色。    对视之间,回想起昨日连着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自觉避开视线,任由他牵着手腕老实不动了。    那几位弟子没发觉他们之前不对劲的气氛,禀报完情况就退回了大厅。    屋外闪起电光,他本该惶恐,感觉到手腕上忽然加重的力道,这种踩不到实地的恐惧莫名变淡,沉了下去。    他随闻人殊回了房间。    月色灼伤和旧伤复发的痛楚慢慢在静谧逼怂的角落里发酵出来,窗外雷声大作。    暴雨几乎一瞬间就洗刷了街道,贯彻房屋的力道打下来,好像随时都能穿透进屋。    眼前又昏暗了。    改为他紧紧拽着闻人殊的手腕。    他是千年的大妖,惧怕本是可耻的事情,现在被人撞破了太多,竟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所谓。    “帮我…”宁折竹说。    闻人殊神色未动,好看的眉目之间冷若冰霜,残漏的电光落在他面上,只将他整个人衬托的更加无情。    可是他的手却是暖的。    “怎么帮?”    良久的沉默。    那两百年间没有任何人的援助,他就算濒死千百次,到最后也都活下来了,如今怎么会变得这样软弱无能,宁折竹想不清楚。    如果非要他描述怎么帮,他也不清楚。    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面对别人的援助,他完全不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向人示弱终究还是可耻的。    即使他的道德和良心的底线没有那么高,仔细想想,到如今这步已经很可以了。    他微微撤回手,想自己窝去榻上。    对方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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