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公开与隐秘的边界 (第36/45页)

「但你还是找到画室，也找到了孩子们。」

    「那是工作。」江知远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苦涩，「不是家。」

    「那今晚呢？」陈亦然侧过头，望向他，「这里算不算一个暂时的家？」

    江知远沉默。他低下头，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片刻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几乎听不见：「如果家是可以有人靠近的地方，那也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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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在两人之间穿过，带走了最後的迟疑。陈亦然看着他，视线里有一种温柔的坚定。「知远，我知道我们无法一下子改变外面的世界，也不能让那些伤口立刻癒合。但我想让你知道，至少在这里，你不用再一个人撑着。」

    江知远没有马上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的灯火，眼底的光随着呼x1一闪一灭。良久，他终於转头对上陈亦然的视线，语气低沉却极其认真：「我很怕，真的很怕。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这一切太麻烦，觉得我太难相处，你会不会就这样走掉？」

    「我不能保证我们永远不会吵架，」陈亦然回答得毫不迟疑，「但我可以保证，吵架的时候我不会消失。这是我唯一能给的承诺——我会在，无论你多害怕。」

    这句话像是一个无形的锚，缓缓沉入江知远心底。他的肩膀微微颤动，手指在口袋里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下一秒，他侧身靠近，额头轻轻靠在陈亦然的肩上。这个动作没有任何预兆，却带着一种几近决裂後的放下，像是长年封存的信任终於找到出口。

    陈亦然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覆在他背上。那个拥抱没有过多的力道，却足以让江知远感受到——他不再是一个必须独自抵抗世界的孤岛。

    夜sE像一层厚厚的毯子，将他们包裹在同一片静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