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第1/9页)

    幕间

    「安洁拉阁下，家主召唤您。」

    家门打开，迎上来的不是「欢迎回来」、也不是「您辛苦了」。

    中间隔着一道槛。安洁拉圆睁着眼睛，怒目守在眼前的家仆——

    ——挂着泪痕的空洞眼珠转动着，全面X审视了这寒酸的家。

    缺少了什麽。

    「告诉父亲。晚一点再过去。」

    「家主要您立刻过去。」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是吗？」

    愚昧……「踩在脚下」——难怪母亲要这麽说。

    连卡娜不见了都不加警觉。

    经过漫长、又像是一瞬间。以小时计、名为报告的讯问与叫骂。骂也就罢了。天花乱坠、毫无重点，甚至连回到旧家的事情都没提到。之後，安洁拉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连灯也没开。

    紧接尖声吼叫、踢翻矮桌、对着薄薄的墙壁不加节制地捶打。

    与其说是殴打墙壁、不如说要弄痛自己——藉由疼痛来掩盖疼痛。

    直到喘不过气为止。

    「……准备好了？」对着黑暗中的某人，气喘吁吁安洁拉的安洁拉小声问道。

    「是的。主人。」

    替主人打开灯。眼前的卧室明亮起来。

    此处的位置、在家仆宿舍的其中一间。

    狭窄、简陋。甚至处於地下。隔音甚差、连老鼠的声音都听得见。却是堂堂凡l长nV、离开凡l本邸以来分配到的房间。

    心情上，安洁拉依然看了什麽都想摔。甚至想放一把火。

    卡娜捧起安洁拉的手……看着红肿渗血的皮肤。虽然只是轻微外伤。跟自己一样、去一趟医院连骨折都能一下子治好。但与痛不痛完全是两件事：「……我的母亲——税务司长、以及前总管家——博物馆馆主，宣誓效忠主人。」

    「警卫司呢？」一面接受侍nV清洁伤口暂时包紮、安洁拉冷冷地问道。

    「不得不说是变数。不过中坚g部依然是缘阁下提拔的。他们承诺将在开始的时候——连同基层警卫一同请求司长。」

    「是吗？」

    安洁拉望向坚y的床板。

    「话说回来，主人，发现了这东西。」

    侍nV手中拿着几枚窃听器。

    录音装置拆除。现在只是几个会传出假讯号的空壳。父亲那儿大概正听着安洁拉根本没空发出的啜泣。

    「要搬家了呢。」安洁拉面容未整，发红的瞳孔、沾染灰尘的泪痕……

    以及犬齿毕露的狠笑。

    「这是最後一晚了。」侍nV拿出准备好的数条毛巾，为主人把泪痕抹去、换上清爽睡衣之间将身T擦乾净。

    「是吗……」坐上坚y的床板——单就这回，她不得不感谢老爸：给了自己卧薪尝胆的空间。

    安洁拉一伸手。一本厚重的日记交到安洁拉手中。

    「作为搬家贺礼……mama留给我甚麽呢。」

    坐在床板上，安洁拉随意翻开日记的一页：

    安洁拉叫mama了，有听到吗!?安洁拉叫mama了！

    厚重的日记「砰」地阖上。

    「……你都看了？」

    「是……不然也无法确认谁能够信任……虽然知道主人现在心情不好……可是真的没办法、好可Ai。」

    「……Shutup。」

    在自己拖住老爸的时候，卡娜肯定一字不漏地看过了。肯定接下来好几年都会被拿来开唰。

    ……而且mama的自我评价真是十足恰当。整部日记无论翻哪都是废话一堆、难怪那麽厚。

    瞳孔与脸颊泛红的安洁拉决定先挑重要内容。

    第一页、距今十七年处

    我嫁到凡l家了。

    因为我的课别、被选上也无可厚非吧。甚至连自己的日记也不能写是什麽课——出於保密义务，只能记在下令人和我的脑子里。原本的日记也丢给在近卫府的老姊管了……就当作算顺道转换心情吧。

    虽然这转换一点都不让人高兴。

    依照指示，这个行动是为了分化文贵。德洛玛的威势已经如日中天。而能够得到的制衡点就是与之不和、而且被两代b婚的凡l。

    据说b婚的筹码是积欠已久的债款，怎麽听都很不妙。

    然而凡l一族都自视甚高、领地也封闭着，不让贵系出入。近卫收集到的情报也零零散散。从那儿不断进口了大量生活必需品、奢侈品来猜测，里头的生产状况不怎样。

    能否将其拉拢进军贵——而拉进来又能起多少作用？我很怀疑。

    隔一日

    ……最低SaiDe、惨透了SaiYaKu、乱七八糟！这里还在古中世纪吗？贵族区和贫民窟真是泾渭分明、连中间地带都没有。我试着找一些领地的政务资料：公共建设仅仅集中在贵系区——凡l一族限定。庶系区只是徵税、徵税再徵税，但根本徵不上来。

    对策却是提高税率。

    天才！

    距今十六年处

    我怀孕了。唉……发现的时候竟然早过了五个月，还以为只是边办公边吃零食害的。

    往好处想吧，至少最近凡l领地的收支不是赤字了——不，就算本来税收就不多、不要太浪费也够一族使用了吧？可是凡l吃的都是金子吗？没参加他们的社交也是我的问题。但我光整理家中的收支就——

    ——你这混蛋真花得下手啊？维克托！

    糟糕的是这已经不只两三代了。要不是帝都发下来的治水预算、早早吃Si吧你们！

    我所接手的税务倒是越来越忙。写这篇日记的时候、办公处已经被撵出凡l邸了：理由是家里不适合让人进进出出。

    是说哪个政务机关不是人进人出的？

    谁给我来张桌子翻啊啊啊啊啊啊！！！！！！

    不好不好。冷静、冷静，会动到胎气……的样子？

    好吧，也只是简陋点。领地里空屋很多，办公处三两下就安顿好了……虽然这不是好现象。

    老姊，你真太高估世家了。

    距今十五年处

    我生了。

    顺道一提，难产了。

    然後我现在被划了一刀的肚子痛Si了。原因是胎位不正。

    医生的说明是：「可能是长时间维持前倾坐姿，导致胎位横移」——还问我为何没有产检纪录？

    怎麽可能有？

    凡l领内根本连个综合医院都没有！我可是忍着阵痛去传跃站的！

    说去领外产检？我休假一天就有一周份的问题冒出来，哪可能两周三就跑一趟帝都？事到如今也不知道何时开始错位的。而那些光帝都贵系就应付不暇的医奴们、哪来的下午茶时间等不知牛年马月狗世纪才会发下来的凡l领签证跑来外诊而且它的签证那种东西是有核发过喔!?

    ……呼、翻了张茶几清爽多了。

    虽说真要的话签证是弄得到啦。就是疏通真它的浪费钱。人来要申请、工作项目要申请、搬仪器要申请、连监视人都要申请是说真的会有人来监视吗？就那些凡l？。过不过之前还要先给那些会花不会赚的混蛋们敲竹杠……虽然现在早知道就花下去了。

    又话说我该怎麽不坐在椅子上？能不能帮忙问问我那旦那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