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1/1页)

    [两年后]

    他刚从院门翻进来，和值班的弟兄打了个照面，就有人一把抱起他转了一圈。那个人好像很高兴，在黑暗中无声的发笑，卫歧也跟着笑了起来。

    卫歧眼尖，看见身后有个一身黑衣的侍从行色匆匆地从殿前走过，便拍了拍朋友的后背，向右挪了几步，立在那侍从前方百米远的地方。他看见那人神色痛苦，似乎怀里捧着什么，眼神沿着脚边打转，随后往前探视，见到卫歧，表情扭了一扭，上前很快地行了礼。

    “怎么回事？”卫歧问他，要看他怀里的东西：是根血rou模糊的断指，整个被踩扁了。

    那侍从低着头，急着找马大夫，只说主人心情不好，在发脾气，抽大烟。

    卫歧点了点头，侧身给那人让路，便要往主殿里去。朋友陪他走到门前，停住了，放卫歧一个人踏进教主的殿门，眼前烛光点的不够，光线有些昏暗，透过影影绰绰的帘子的痕迹，能看到不知是谁摆放的两尾红金鱼在水中无力地漂游。卫歧撩起暗青色的门帘，拿指关节在门板上击了数下，没等里面应声就矮身进到室内。

    光照亮他的眼睛，像两颗安静的黑星星，侧面脸颊形状优美而微微发亮，几分英俊的气度。那个抽大烟的老头就站在茶几一旁，墙面宝剑高悬，地上落着些灰，屋子里窗牖紧闭，空气沉闷。

    “教主，我和潘生来了。潘生在门外站着呢。”

    他微微顿了顿，便自顾自地忙活起来，熟练地摸出几枚蜡烛，排成一竖，用内力将它们一一催亮。从小时候卫歧就对光照敏感，就算是白天也总要在内室点灯，而且来去之间，往往忘记把蜡烛吹熄。窗户半倚着被他打开了，几股空气倏地挤进来，老人在一旁坐下，卫歧便顺势走来枕在他腿边。他们在他十七岁就已经有了rou体关系，老人要了他第一回，以后就不肯放过他，那件事发生在黑暗里，卫歧呼吸急促，不知所措地就被内射了。

    老人总射在他体内，似乎想要他有个孩子。在性这件事上，老人很持久，射精次数不多，量却很大。并且射到他里面以后，不许他排出来，jingye留在他的身体里，卫歧用双手捂住脸，老人就盯着他直到他将那些东西吸收干净才罢手。要说卫歧恨不恨他在自己休息的内室，老人两手抚摸他的背脊，要走了他的第一次，他总觉得习惯了，没什么感觉。老人有时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他那双嶙峋的手摸索着扣住卫歧的眼睛，两个人把头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谈了一会。这双精明而浑浊的眼球翻腾着情欲，老教主年轻时就喜欢英俊潇洒的美少年，如今已经将近八十岁，身体里旺盛的欲望还时时炙烤他，总是想要，而且没有就不行。似乎只要还有色欲，他就能一直活着，而且越是衰老，在这方面就越是戒不掉。卫歧问他适才干什么发火，他说有个侍卫偷东西，他想叫潘生砍了这贼的手指头，可是潘生不在，他正在气头上，便亲自cao了刀。卫歧知道潘生是来接自己了，也知道潘生与他爹闹矛盾，宁可隔着门帘罚站也不愿意进来坐下，便安静的微笑起来。这时他想起问侍卫偷了什么，老教主说是钱，卫歧便说，小的时候爹也老从家里偷钱，母亲和爹吵，吵来吵去也不知道是拿钱去干什么。

    “你来这里的时候有几岁？我记得你八九岁就到这儿了，你师父领你来见我，你老是往你师父身后躲，后来他就为这事儿打你。”

    “是八岁，我那年八岁多一点。”

    卫歧也没怎么回家。就是一到家里，也只是干巴巴地坐着，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人心肠硬，不懂得哭，与父母亲坐一桌时，往往得有个人先出去抽烟，主要是无话可说，而且家里已经新添了小弟，后来卫歧就有点躲着他们。

    老教主把卫歧的腰带拆开，去摸他身上形状漂亮的腹肌，卫歧觉得潘生在门外，怕被撞破，不肯做下去，于是改用嘴巴了。他勉强舔了一阵，觉得累了就把yinjing吐出来，老人竟然随便他胡来，只是一直抓住他，不能让他走。卫歧弄完以后，检查了烛芯，翻身坐在教主腿上，胸前的衣服已经松了，露出大半个漂亮的胸膛。老人抱着这个八尺高的年轻人竟毫不费力，这些年他教卫歧叫自己干爹，卫歧私下里也不介意这么喊他。

    “……”沉默半晌，两人无话可聊，卫歧突地道：“人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

    他并没说解释自己这么说的原因，老教主也没有问。卫歧单手拔出腰间的长刀，明亮的刀锋上照应出他英俊模糊的脸，只要一皱眉，他这五官就变得很凶，黑石榴似的眼睛就没有一点表情，但现在他只是沉思，好像在想事情，老人便在一旁觑着眼睛观察卫歧。

    卫歧梳着的高马尾此时也松了。老人捉住他的身体，用颤抖的嘴唇亲吻卫歧的脖子，一边有规律的拍打卫歧的后背，这样不久他就什么也不愿意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