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国度(最坏的幸福原案) (第2/2页)

了。

    凭什麽只是回答「是吗」就要被当成欺侮的对象，凭什麽面无表情就被认为是瞧不起，小白家是单亲，他mama老得烦恼生活中要缴纳的各种费用，都自顾不暇了，他在这种环境下怎麽可能随时保持笑容？

    大人对这种事反应总是特别慢，她第一次见到小白，他的样子也没b现在好到哪里，而她也是。

    当时她连制服的扣子都来不及扣，就逃了出来，手也被打断了，是小白帮她把衣服穿好，又一起去便利商店买了一个r0U包分着吃。从那时候起，她和小白就成了这样的关系。

    「被打得那麽惨，还是第一次。」小白从便利商店的厕所走出来时说。

    小夜m0m0颈骨扭曲的後颈，「小白，我杀Si他了吗？」

    她什麽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拿剪刀戳了金刚好几下。

    小白b了个嘘的手势，确定没有人听到对话，才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个r0U包和饮料後，到外头的用餐区坐下。

    「应该Si了吧，我没有确认，但是他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夜咬了一口r0U包，只咬到白白软软的皮，再咬第二口前，很镇定的开口：「……小白，我是不是该去自首？」

    小白不像平常三两口把r0U包吃完，甚至一口没吃，就拉着她的手往後脑去。

    「小夜，你m0m0看。」

    在他的後脑中间本该饱满凸起的地方凹了一块，好大一块，令人怀疑他怎麽可能还站着。

    「我在找到你之前，被球bAng打的。」

    原来她没有看走眼，那时也有人在追他。

    小白又说：「後来又被金刚撞了一下，本来有在流血的，现在已经不流了，只剩下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

    小夜放下没什麽胃口的r0U包，拉开眼罩给他看，她的眼珠几乎是摇摇yu坠挂在眼眶上。

    「小白，我们是不是会Si啊？」

    「只是眼睛掉出来不会Si的。」小白安慰她。

    「可是我们为什麽活下去……」

    小白答不出来。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不是选择幸福？

    可是她和小白总是被选的那一个，他们都以为被选中就能拥有幸福，但是选择他们的一直都是不幸。

    小夜在椅子上移动T0NgbU，椅子下则是一滩ShSh黏黏分辨不出是血还是什麽的YeT，除了小白没人看见。

    「要走了吗？」小白问。

    小夜摇摇头，「再待一下。」

    这个地方待起来并不舒服，只是什麽都不去想的话也并非待不下去；周遭这些人她也不会特别喜欢或讨厌，只是碰巧遇见。

    她猜自己对其他人而言也是如此，无论是学校的同学，老师，还是同栋大楼里的邻居。

    小白说过他们会变成这样都不是本身的错。

    那如果父母亲离婚，哥哥离家出走，她被金刚暴力nVe待，小白在学校被霸凌这些事都不是他们的错的话，又是谁的错？

    明明逃了，却又逃不走，这算是什麽？

    出於导正错误，追求更好的环境，以及自我保护，他们做出各自的选择，还杀了人，那为何还会在这里呢？

    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吗？

    小夜看着鼻青脸肿更胜她的小白，肚子上的空洞跟着痛起来。在小白赶来之前，她已经被金刚几乎是开膛破肚了，连怎麽站起来走路的都不知道。

    他们甚至没想过要就医。

    这样活下去就是杀人犯，Si了就什麽也得不到，到底算什麽？

    他们只是想要幸福而已啊！

    「小白，我们一起去某个地方吧。」

    这麽说的小夜其实连个目的地都想不出来。

    「小夜……」

    小白唤着她名字的语气有点旁徨，并不是不信任的，只是他们还能陪伴对方多久？哪一个先对方一步离开，另一个就无法独活，在他们小小的、摇晃的世界里，彼此就是全部。

    「去能让我们都幸福的地方。」

    小夜握住小白冷冰冰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和他相同温度。

    终点

    他们手牵着手。

    男孩和nV孩牵着彼此，坐在站台上的椅子。

    清晨五点半，第一班车尚未进站，站台上清洁中的站务人员正和换班的站长搭话，对向站台有个脚边放着行李，双手捧着单眼相机的年轻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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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大概大他们五、六岁以内。

    男孩先和nV人相望了几秒，nV孩才後知後觉的看过去；nV人对他们举了举相机，男孩和nV孩互看了一眼。他率先耸肩，她也跟着做。

    nV人将镜头对着他们，喀擦，保留了这一刻。

    她朝他们露出微笑挥挥手。

    男孩和nV孩也都举手，以各自的方式挥手。

    「啊，我应该把眼罩拿下来。」

    nV孩在放下手时低喃。

    「会吓到人。」

    男孩轻笑，在看到nV孩以眼罩遮不住的瘀青时，眼底带着自责的怜惜，牵着的手握得更紧。nV孩看出他在想什麽，只是用同样带有瘀肿的嘴角，甜甜地笑着。

    叩哒、叩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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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火车即将进站。

    他们从椅子上一同起身，他望着她，无声的询问──你确定？

    视线越过男孩的耳後发梢，列车在遥远的距离看来像是缓缓前行，她把目光调回他脸上，主动握紧彼此已经毫无空隙的手，轻轻点头。

    他们迈开步伐。

    ──那是在去年冬天，一对遭受霸凌和家暴的男孩与nV孩跳轨自杀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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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说：这是我好几年前在站上开的一个叫做《你所不知道的日常》的其中一篇短篇，也是今年出版的《最坏的幸福》的原身。虽然在过年期间放这样的故事好像有点黑暗有点nVe，但由於在後记提过了还是放出来给大家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