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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还了一把刀过去 (第2/2页)
没有上来过,只是来到公寓楼底下待了片刻,又把车开走了。 说心里没点波动是假的。他对魏策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不会让魏策这么三天两头地sao扰他,当然也不会对魏策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郁晚洲让他搞得心里也挺难受的,越发思考不出结果。 本来打算晾魏策两天,最后两天变四天,四天变八天,八天又变十六天。眼看时间还在不断延长,不知不觉他已经好一阵没跟魏策联系过了。 地下车库里扯魏策乳环的那次孟浪简直就像一场少年时的春梦似的。 郁晚洲确实是想要慎重地思考一番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朝着魏策伸过来的手还了一把刀过去。他尽量不去想这件事。 就像魏策说的,他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这一段时间,卫昭和绣球花姑娘的婚礼也同时紧锣密鼓地安排着。 卫昭要结婚,周沿庭倒好像是自己的单身生活要结束。卫昭电话通知他们过几天去简单走一下婚礼彩排流程,周沿庭挂了电话就约郁晚洲周末出来见面,还说卫昭结婚这事刺激太大,他得找点别的事冷静冷静。 郁晚洲心想这又不是周沿庭自己结婚,有什么好冷静的,但他还是答应了周沿庭的邀请。 然而他似乎天生就注定结交不到正常人。 周沿庭说要找个好地方吃饭,结果郁晚洲上了车,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都没见到餐厅。即便有一个小时堵在市区里,两个小时的车程也够远的了。 郁晚洲怀疑他其实是想带自己来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周沿庭说餐厅在海边。 郁晚洲的脸渐渐青了,“D市——好像不靠海吧。” “隔壁不就有海吗。”周沿庭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把点心往他手里塞,“快到了,郁哥,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方向盘不在手里,郁晚洲无可奈何,随他胡说八道。 十五分钟后,海岸线终于从一座山后拉出来了,这条线越扯越长,渐渐牵出一片清净的蓝色海湾。 这条沿海公路十分荒凉,除了偶尔起伏的山岭,视野非常开阔,空无一人的公路在夏季灼热的阳光照射下依旧显得安定沉静。蓝色的海水异常洁净,在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车拐过一个弯,在最近露出的一段海岸线上显出一个半大不小的码头来。码头旁边停了一艘和此地格格不入的中型豪华游艇,远处的停车场还停了许多车,来此就餐的人竟然不少。 周沿庭把车钥匙给了在码头边守着的门童去停车,就和郁晚洲一起跟着皮肤黧黑、身材修长苗条的迎宾小姐去船上餐厅。 上船的路仿佛是故意要让客人感受到餐厅地理位置的特殊,或者是根本不需要客人。码头和船之间没有拉舷桥,反而做了些摇摇晃晃的东西串在一起权作成浮桥,底下虽然拉了网防止发生意外,但应该也没有人想在用餐之前就摔进网里被拉起来。 今天的风格外大,浪一波一波地翻涌着。 周沿庭看郁晚洲站在码头边沉默,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十分得意,连称呼都改了。 “别慌啊郁妹,我给你殿后,保管你摔不下去。” 郁晚洲回头看他一眼,“我要是摔下去,咱俩友情就到头了。” “瞧你说的,咱俩的革命友情是这么脆弱的东西吗?” 周沿庭所谓的革命友情,是指他初中高中单方面抄郁晚洲作业和试卷的友情,纸糊的灯笼都比这玩意结实。 郁晚洲一听就觉得自己今天早晚要摔下去,只能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清,交友不慎,自认倒霉。 郁晚洲没有选择,硬着头皮往那些看起来飘飘摇摇的东西上踩,踩上去才知道,“看起来”这三个字完全是多余的。 这玩意根本就找不到平衡点,尤其是风浪过来的时候,简直全凭本能在练凌波微步。郁晚洲一点也不想一头栽在网里,但他走得再小心,也兜不住一阵无法预测的风浪。眼看还有一步就要到船上了,郁晚洲失了重心,找不到平衡。周沿庭忽然从身后连蹦两三步越过他,活像练过轻功似的。 郁晚洲脚下的板被他踩得晃得越发厉害,不由在心里痛骂周沿庭。 周沿庭还有点良心,跳上船后回头拉住郁晚洲的手臂,将他拽了上来。郁晚洲顺着他的力道跳过去,冲劲太大险些一头撞到他怀里,刚稳住身形,就被周沿庭一把揽了过去。 周沿庭啧啧有声,“郁妹,身手不行啊你。” 郁晚洲被搂住肩背,恍惚了一瞬,以为对面这人是魏策。 他其实并不喜欢跟人亲近,周沿庭算是他比较早认识的朋友,多少也有一点了解他的性格,再加上少年时有魏策在,他其实很少跟周沿庭有亲昵的行为。 但他或许真的长进了,郁晚洲回过神,并不觉得眼下这种程度的勾肩搭背亲热到让他反感的程度。 周沿庭见他不说话,心里没底,揽着他肩膀晃了晃,很识趣地改口,“怎么的,郁哥,我看你刚才身手挺灵活啊,不至于这都要绝交吧?” 郁晚洲听他如此识相,乃至于称呼和话语内容全都前后矛盾,心里好笑,转脸正要跟他瞎扯两句,感觉到一阵几秒钟之前就隐约感觉到的冰冷的视线,化成一道冰雕的长矛,一箭扎穿周沿庭直朝他刺来。 他心里有些预感,抬头去看。 魏策站在三楼的甲板上,仍旧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手里拿着烟,英俊的脸上像是极北地区的河流在新年一月时冻住的冰面,唯有一双眼睛还活着,正冰冷冷地扎在他和周沿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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