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测试，考验（2）＜小修＞ (第1/1页)

    或许有人会问：蜘蛛有什麽好怕的？拖鞋用力给它拍下去不就没事了？

    但我就是做不到。

    我甚至连再看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撞开反方向的墙，疯狂的拔足狂奔。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绝不能被那玩意儿追上。

    等我回过神，面前只剩三扇通往不同路线的大门。没有路标，也没有告示牌，完全不知道到底通往哪里。後方紧追不舍的超恶大蜘蛛也离我不超过五百公尺，再继续犹豫下去，我就得跟牠正面对上了。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而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哥哥的声音。

    他在喊我：「君婷。」

    「哥！」

    我推开右边那扇门，怀着满溢的思念，还有终於见到亲人的喜悦，尽全力朝前奔跑。脑袋里满满都是这些天来，想跟他说的所有话。

    可是当我抵达终点时，一切的期盼都化为乌有。我只看到被一群超大蜈蚣包围在正中央的西克，没有哥哥。

    我有点想回头去看看其他门。

    西克却主动朝我喊了一声：「喂！」

    我知道他在跟我求救。但脑海里自私的萧君婷不断告诉我：「反正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不需要去救他。以後要见他的机会多的是。老哥不同，能见他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就算是假象，也好过到Si都没能再见上一面。离开吧！别耽误时间了。」

    而富有正义感的萧君婷则试图阻挠我：「就算是假象，眼睁睁看着别人陷入危机，你难道都不会愧疚，都不会良心不安吗？万一有一天被困在那里的人是你呢？去帮个忙吧！至少你曾经努力过。」

    我握紧拳头，松开，然後又握紧。各种和哥哥有关的回忆塞满我的脑袋，强化我的念想，也让我本就动摇的心智更加倾向於自私离开。

    我张开嘴，想说出拒绝的话，一双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湛蓝双眼却蓦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即便他不可能在这里，我依然再度感觉到自己纷乱的思绪正在回归沉静，想起这里是测试空间，想起他们所说的测验。

    我切换成空中视角，指挥那代表自己的小人上前。没有任何限制的身T明显b我自己的r0U身更加灵敏，甚至完全跟得上我的思想，让我每回都能险险躲过蜈蚣头部可怕的口器。

    只是，这还不够。

    蜈蚣在数量上占足优势，又很懂得如何防守，我实在很难靠自己空手突破。我需要工具，最好具有杀伤力，而且能远程控制。

    我觉得我需要弓箭，或者枪。

    可惜测试空间依旧选择跟我唱反调。原来在追我的那只大蜘蛛不知什麽时候找对了方向，再度破墙而入，蛮横地冲进我和蜈蚣中间，y生生把我和困在蜈蚣防护垒内的西克隔开。

    我赶紧切成小人视角，想退离蜘蛛攻击范围。漂浮在空中的自己却在那一瞬间看到西克似乎皱了一下眉头，某种强大而不寻常的东西在他身边悠悠浮现。等再切回去看，那「东西」反而不见了，徒留保持一副呆呆蠢蠢样子的西克，好像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我当然知道那不是错觉。

    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超巨大蜘蛛吐出白sE丝线，试图把我黏綑成迷你小点心；另一边的蜈蚣群则气急败坏地想把打乱牠们阵线的蜘蛛赶走。一时之间场面及其混乱，要不是我有漂浮视角，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被其中一方碾成渣渣了。

    不过，这倒也方便了我m0进蜈蚣堡垒找西克。

    「还在吗？先生？」

    我刻意用中文对他说话：「拉住我的手！」

    按照我的设想，如果这是对应我的意识而构筑出来的西克，那他应该能听懂我在说什麽，也会顺从我的意愿把手交给我。如果不是??

    「好。」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西克抓住了我的手，顺着我的力道脱离将他挤在中央的蜈蚣群。然後在我拉着他试图钻出去时，乖巧安静的扮演花瓶角sE。和真实的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知道自己错失了问「他」为什麽要跑进我的测试的机会。

    可即便如此，我依然忍不住问出口：「为什麽是你？我哥呢？」

    我并不期待这个他会给我任何回应。

    没想到，他忽然用力挣开我的手，将我推出大混战范围。

    「你，了解潜意识吗？」

    我来不及回头，也来不及质问他把我推出去的理由，只记得自己像掉进无底洞一样，不断坠落。等我隐约感觉到PGU底下似乎有支撑点，凭藉全身意志力挺直背脊、坐起身时，周遭场景早已脱离测试空间，回到现实世界的研究小房间内。

    我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跌在地板上，脚边还躺着本该挂在我头顶上的头盔。

    「没事吧！」

    几个人影也在同一时间开门闯入。听声音，应该是周安他们，还有拉。

    「怎麽回事？」我努力将视线聚焦到大家身上。可能是不正常脱离的缘故，现在我看东西都有点重影。「你们怎麽进来了？为什麽我会跌下来？」

    「问你自己啊！」

    周安蹲到我旁边，想帮忙拉我起来。「看到灯变成红sE??我是说代表稳定程度的那个，我们就马上冲进来了。结果??嗯，如你所见。」

    「所以，到底出了什麽事？」程瑗问。

    「??不知道。」我说。「测试的时候遇到，呃，蜘蛛。我超怕那个。可能是怕被追上，结果不小心反应到现实吧。」

    对於自己再次的隐瞒，我有点愧疚。但我不得不这麽做。我不想让我的朋友们陷入麻烦，更不希望拉知道我「可能」被西克特别关注。

    她看起来不像是能无论如何都公私分明的人。

    「这种现象正常？」m0m0我的额头，程瑗朝拉问道。

    拉想了想，「以我们的标准来说，正常。她也是最後一个测试者，可以休息，在这里。还要一段时间，全部人的结果才会出来。」

    「那就在这里躺着吧。」我立刻指挥周安把我扶到躺椅那边。

    只是，还没等我坐下，本该「还要一段时间」的罗古维就拿着一叠透明板子跑进来，要拉按照顺序分给我们。那副火烧PGU的模样引起了拉的好奇，他却不愿详谈，只简单提到西克，然後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猜大概跟刚才的事有关。

    但我完全不敢有任何表现，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过属於我的透明板，偷偷观察有没有哪个数值超标。

    没想到??还真的有。

    我彷佛回到小学三年级拿到「过重」健康检查单的那一刻。不同的是这次超标的不再是T重，而是我的「某波动值」。底下还有一排好心附加的英文注解，大致意思是：在测试中断前，我的大脑曾突然产生某种东西，g扰测试，并让我身上的??另一种东西，认定作业仪器是危险因子，进而出现强行拔取、脱离的动作。

    ??专业名词太多，完全有看没有懂。

    不过，能确定的是：那突然产生的「东西」，绝不是我的杰作。

    西克??到底想从我这里确认什麽？又或者，想得到什麽？强行脱离之前问我「是否知道潜意识」的，到底又是谁？

    我已经完全Ga0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