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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老公气哭 (第1/1页)
方明衡总会提许多顾时青难以满足的要求,然而顾时青总会想方设法地满足他。 顾时青实则没有周末可休,但答应过方明衡,就特意挪出了一天。 这座城市处于三省交界,没有什么特色,没有别致的景观,经济发展得不太好,物价倒是虚高,尤其是他们所在的新城区。 今天迟迟不放晴,空气闻上去很潮湿,像水打湿铺满草地的泥土气味,结合天气预报来看,一小时后会下雨。 方明衡可舍不得这短短一天假期。 反正也没别的地可去,只能逛商场,下雨也没事。 人一多,顾时青就不愿意让他挽手,方明衡只牵一根尾指,他步子轻快,两条连在一起的手臂摇摇晃晃的。 方明衡不算爱打扮,但他很喜欢给顾时青买衣服。 刚结婚那会儿,这人衣柜里清一色黑白灰,T恤,长裤,外套,半点彩色都没有。半年后,方明衡往里填充了许多花里胡哨,尽管顾时青不常穿。 顾时青有股超然物外的淡泊,衣服,烟,表,什么都兴致不高。对他而言,活着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活着,他生下来睁开眼睛就会呼吸,此后二十余年,也仅作为吸入空气、排出二氧化碳的人rou机器存在着。 尤其体现在试衣环节,顾时青站在镜子前不动,方明衡三百六十度打量他,夸也好、骂也好,他的表情都没变化。 总之问他也得不出答案,方明衡就把自己喜欢的全部包起来。 顾时青过去付账,被他拦住,“我结吧,老公。” “你有钱吗?”顾时青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你用我手机去结。” “不用不用,我有钱!”方明衡笑嘻嘻地:“你亲亲我我就会变有钱。” 几件衣服加起来,大约抵得上顾时青两个月工资。方明衡利落地刷卡,没有流露出半分心疼。 顾时青站在顶灯投映出的暗角里,他想竭力躲进更黑更隐蔽的地方,但方明衡找不到他可能会闹脾气,便又克制住了,雕塑一样立在原处。 他这位天性散漫的妻子从没有工作过,钱是哪来的?生活不是狗血剧,他告诉自己,或许只是从前攒下来的吧。 “老公?” 方明衡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走了走了,去吃饭了。”方明衡拉着他找地方觅食。 外头没下雨只是阴着,然而这样的天气还不如一场暴雨来得痛快。 方明衡点了两大碗牛rou面,顾时青工作量大又忙,吃东西也很快很急,他乖乖看着顾时青吃,还贴心地用小碗分装好,免得顾时青噎着烫着。 “你不吃吗。”顾时青问。 “我还不饿。”方明衡早上吃了两个煎蛋和一根油条,路上又顺便买了份烤冷面,几串烤面筋,吃得很撑。 看顾时青明显不赞同,方明衡把其中一小碗拉到自己面前,还没吃就先笑了,“算了算了,等下被人说我用宝宝碗,会把我发网上骂十万条。” 顾时青摇头:“没事。” “可我真不饿,你帮我吃吧。”方明衡笑着推过去。 顾时青动作一顿,“你不喜欢吃这个?” 方明衡对他的异常毫无察觉,随口道:“都一样啦。” 顾时青想,恐怕翻遍这座小城市,都不能找出方明衡爱吃的,特殊的东西。 方明衡喜欢跟顾时青一起坐公交。 他坐上面那层,窗户开着,有时树枝会伸进来,刮人的脸。 可是夏天不开窗又很热。 顾时青让他坐外面,他不愿意,非要顺手薅一把叶子再丢下去,顾时青说他这么做有点不道德,他说哪不道德了?树又不会疼。 顾时青说,没准会呢。 他连忙拍拍手,转回去亲顾时青,他说我老公真是一个诗人。 又一道横生出来的枝杈划过眉眼,顾时青闭上眼睛:“高中毕业也能当诗人吗。” “但你读过很多书,老公,”方明衡说:“有形的东西,不能衡量无形的思想。” 顾时青回他一个“嗯”。 方明衡跟他结婚的时候特别马虎,只知道姓名和工作地点,就拉着人进了民政局。有些当时没问过的话后来就再也没开过口。 今晚顾时青不知怎么提起这个:“你是哪里毕业的?” “北大。”方明衡如实相告。 “你很优秀。” “对啊,”方明衡笑嘻嘻地:“学历是我的敲门砖。你可以告诉别人,你每天在cao的都是一个北大的逼。” 顾时青漆黑的瞳孔颤了一下。 方明衡继续说:“其实也不对,因为你没有每天都cao。” 顾时青彻底听不下去,把他按进自己怀里,让他闭嘴。 脸贴着胸肌,方明衡幸福地摇尾巴。 同学会的时间越来越近,方明衡已经筹备好一切。 顾时青可以先请假,回北京他会给顾时青重新安排工作。他不想让顾时青一直这么辛苦。 三年多过去,家里的态度有所缓和,他也不准备一直在外飘零。毕竟人是需要钱的,顾时青一直养着他也很累不是吗?该他养顾时青了。 方明衡订好机票,睡前通知顾时青:“老公你最近有假吗?我订了机票,你陪我去同学会吧。” 顾时青脸色一变,“我不去。我永远不会去北京。” 方明衡软磨硬泡好久,顾时青都不同意,他也有点不耐烦,“为什么啊。” 顾时青转过身去,用被子裹住自己:“你可以自己走。” 方明衡气得眼眶发酸,想想还是忍住没哭。不去就不去,还冷嘲热讽的。烦死了,他永远不会再喜欢顾时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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