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作恶多端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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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1页)

    5.

    再见到邱和是我在艰难的跟贱狗争夺一块牛rou干的时候。

    我攥着一长条的rou干的一头,狗死死的咬着另一头,我不放手,它不松口。由于此狗多次挑衅不知不觉就跟一只狗杀红了眼,只见战况逐渐升温的时候,太过于专注我完全没听到有人来了,还是一堆人。

    一声熟悉的轻咳下,我猛的抬头,然后看到邱家主冷冷的看着我,身后是两三个他工作上打交道我颇为眼熟的老总和一众保镖,身侧是邱和。

    半刻诡异的沉默后,我看到我那面瘫一样的爹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颇为丢人却因为外人在场而不得不忍而不发的隐忍模样,声音夹着怒气,“邱百生,回你房间去。”

    我识时务的低头,夹着尾巴准备溜回房间。经过邱和身侧时,我发誓我听到这小子笑了一声。

    我恼的狠瞪他一眼,结果这小子笑的更深了,像是巴不得要呲着大牙乐。忿忿的撇到跟在他身边的佣人见到他笑的样子像是看到火星撞地球一样惊恐的脸,我恨不得把这小子的嘴缝起来。

    马上我要因为跟狗抢吃的而被邱家主从族谱除名了,这小子还笑的那么招人。

    傻逼。

    不出所料,回去后没过两天,闫叔就把我请去吃了十几鞭子。

    邱老爷下的令要好好管教我,那几鞭子实在是太过有水平,打得我是在床上瘫着根本起不来。

    厨房也被加了几道锁和防盗设备,身上一堆伤又食不果腹,我也就只能在屋里像个废人一样呆着。

    偶尔能出门的时候,连着撞到过几次闫叔带人去给狗打针。他们去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贱狗的情况也变得越来越差,连着两日它几乎从不进食,只是疯狂喝水,好像每时每刻都很渴很渴一样。

    然后很快,它开始了它失去理智般的屠杀。

    那是一个被凌厉的尖叫声划破的中午,我赶到的时候,玛丽带着被割裂的身体在到处疯跑,双臂被撕裂的地方褐红腥臭的血液在喷出,她的身后是只叼着人手的斑点狗,眼神里是病态的兴奋,嗬嗬的喘着粗气。

    我知道,玛丽活不过这个小时了。

    玛丽是宅子里刚成年的小女仆。而她的双眼,本该是温柔的,对未来怀有天真无知般的期待,可能哪一天她会用这样漂亮的眼睛望向一个称职的爱人。

    而不是现在这样,满目猩红,因为极端的恐惧而破裂的血管扭曲了那张白皙的脸。

    她望向站在楼梯上呆滞的我,眼神变得狠毒,面容狰狞的张开嘴想要对我说什么,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要说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人不是我。

    那断裂处的伤口,很有可能已经感染狗身上被人为注射的病毒,她只有死路一条。

    以往本该去厨房偷偷拿餐食去找贱狗的人是我,但是因为身体实在不爽利外加厨房得令防我格外紧,我已有一段时日不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玛丽拿了rou去找它。

    累计的药物促使日渐狂化的狗,今天终于爆发,像个野兽一样,扑向了眼前拿着鲜rou的少女,开始进食它的“食物”。

    冷,看到地板上,墙壁上,人间炼狱般被人血涂红的狰狞样子,我冷的浑身发抖。

    就在那野兽要咬断被扑倒的少女脆弱的喉管时,我抓起酒桌上的手枪,冲它那装不了二两东西的脑袋,扣下了板机。

    子弹穿透头骨的瞬间,我好像看到它恢复了片刻的清明,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

    是一种痛苦解脱后的空白,一种格外纯洁的天真。

    它脖子上的拴绳不见了。

    强大的后坐力让耳朵短暂的失效,只剩下单调的高频率鸣响,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有第二声重叠的枪响。

    然后是一道刺眼的光亮,是邱和从公司回家,推开了大门,然后僵在那里,呼吸好像停滞。

    地上有两具尸体,我手里拿着枪。

    他问我,为什么。

    我想笑。

    不久之前我问过闫叔相同的问题,他回答我“是老爷的意思。”

    如今,邱和问我为什么,我要回答什么。

    我听见自己张口,声音从胸腔里飘到空气中,“怎么,你抢了我的一切,我只不过杀了你一条狗。邱和,以后你的一切,我都要毁掉。”

    跟梦里一样,这是预订好的台词。

    6.

    上学的时候,可能因为老是做离奇的梦的缘故,身边的人总说我讲话有种老人味。

    说实话,有时候觉得那些梦真实的有些可怕,就像是我真的活过那样的生活。

    但也请理解,一个人那样切身经历过炼狱般的死亡后,也实在是很难有太过鲜活的情绪的波动了。更何况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第一次身上无缘无故的开始出现伤痕是在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开始梦见死亡。

    一开始只是觉得是小孩子到处乱磕,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伤也是因为忘形大。直到后来我的左手在一觉醒来后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好像不属于我。直到邱和回归邱家的那个晚上,我看到他左手上在一模一样的位置,是一道跟我别无二致的疤痕。当他在楼梯上不小心磕到的时候,坐在餐桌旁的我相同的位置也会钝痛。但是我被抽鞭子的时候,他却不会有半点痛觉。

    突然一切都说的通了。

    生下来,我的命不过是邱和的附属品。他生我生,他死我亡。而我的苦难却影响不到他分毫。

    我的使命,就是替邱和死去,然后他继续过他往后平坦的人生,这是我欠他的。

    我本来愚蠢的以为这一次我安分守己,不去招惹邱和就能迎来一个相对美满安稳的结局。

    但是贱狗的死像是切开美梦的一把利刀。

    即使是这一次我没有因为心生恶毒而在狗的碗里下毒,但是事出当天贱狗脖子上被放开的拴绳,闫叔有意落在酒桌上的手枪,还有玛丽手里拿着的生rou都是规划好的一出戏。

    那块生rou是猪rou,邱和因为口味问题从不吃猪,而我的餐食里自从被冷落从未出现过荤。邱家主又常年不在这处宅子里住,思虑之下,那块生rou只能是特意被人放在那里的。未处理的生rou带着血腥味,是最好诱发兽性的东西。

    然后在11月7,好戏开场。

    贱狗死在跟梦里一模一样的日子,兜兜转转,还是死在我的手下。

    下一步,应该是邱和暴怒,在卧薪尝胆一段时日后我被设计逐出邱宅。

    但是跟梦里不一样的是,这次邱和的脸还算平和,如果忽略那双黑墨翻滚的双眼的话。

    他背着光从门口向我走来,抱住跪在地上的我,一下下拍打我颤抖的身躯,声音轻的像是幻觉。

    “你累了,睡吧。”

    身上的钝痛加上高度紧张后的突然松懈,我眼前天旋地转,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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