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心愿_第六十章 她的坦白(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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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她的坦白(三) (第1/1页)

    见自己得救,加藤胜郎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同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旁边的堀尾二人见状,连忙伏着地面哆哆嗦嗦地爬行过去,一边一个架起他火速往场外奔逃而去。

    其余的正选部员这会儿也纷纷进场,不过都没敢多话,只是四散着围在球场中央,欲言又止地看着场内面对面僵持的两人。

    “手冢。”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中,不二周助终于脸色平静地开了口:“让开。”他说:“就算是部长,你也无权干涉我的练习。”

    “你差点伤到人。”手冢国光望着他:“我虽然无权干涉你的练习,但作为部长,我有责任保护部员的人身安全,以及阻止你这种危险的行为。”

    不二周助缓缓移眸,望向了场外正猫着腰蹑手蹑脚远离的三人,垂落的眸光忽然黯淡了半分。手冢国光见他模样,便再难开口说出任何话,只是随他一同沉默地站在原地。

    手冢国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不代表他真的冷漠得像座冰山。他与不二周助朝夕相处三年,知道这少年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温柔模样,但其实内心和所有运动员一样,都是个十分骄傲的人。

    都大会上那一战,他用计戏辱利用伤害自己弟弟的人,经典的让五追七让他“青学天才”的称呼彻底扬名。直至昨天,他的兄长形象在众人心目中都还是那么高大伟岸,可仅仅一晚过去,一切都已天翻地覆。

    手冢国光清楚,不二周助是个有点自视清高的人,他崇尚自我,言行举止都喜欢顺心而为,所以更不会受困于外界的言论让自己无谓地消耗精力。可,若说这辈子他真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不二裕太这一件事了。

    不二周助很少会真正在意除了自己亲人朋友外的其他人或事,他就像划过湖面的一叶轻舟,散去涟漪后不留任何痕迹。和观月初的那场比赛,他一厢情愿为自己弟弟出头的行为,却遭到了不二裕太不顾一切地疯狂反对。那时候的他,还不能明白为什么。

    直到昨夜,当他看到视频中少年在面对着那样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人时,还能昂首挺胸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部员面前,他的脑中才像有了一双无形的手,将那些曾经他想不清理不明的事一一梳解开。

    先前被亲情所扰迷失了理智的他,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了“当局者迷”的意思。

    然而还不及他好好抚平心绪,第二段匿名视频的出现,就好像天边陨落的流星一般,将他一直波澜不惊的心彻底击穿。

    都大会上的往事好似走马灯在他脑海里浮现,一片片残缺散落的记忆拼图被他皱着眉头拾起,又循着线索严丝合缝地串联起来,他怔住了思绪,得到一个他不想去承认的事实——观月初在都大会上的所言所行都是在刻意为之。

    但那时被一己情感蒙蔽了心智的自己,竟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他,成了一个眼明心盲的人。

    大概天才都是高处不胜寒,所以不二周助向来没什么胜负欲。他虽然不会执着地追求胜利,但他也会认真地对待球场对面的对手,这也是对同为网球选手的双方的尊重。可是,和观月初的那场比赛,他却做了一件相当违反体育精神的事。

    他戏辱了对手。

    在观月初上次救下龙崎樱乃后,手冢国光曾问他,如果那少年不是个如他们所想的卑劣小人,他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当时侮辱对手的行径。

    那时的他没有正面回答。

    但是现在,这个他一直不想面对的答案,终于从他心底破土而出。

    他不能。

    他是骄傲的,他不能接受自己当初在赛场上恶意侮辱对手的行为,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无节制地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悔憾。

    手冢国光握着球拍静静地站在场内,平日本就少言寡语的他,在这一刻,竟破天荒地希望自己能够话多一些。

    菊丸英二孩子气的脸上少见地浮上了一层忧虑,踌躇着上前几步,像小猫一样小心地环抱住少年的手臂,心酸道:“不二,不要这个样子,毕竟我们之前谁也不知道观月初是个怎样的人,你只是在尽一个哥哥的责任而已啊。”

    不二周助浅淡地勾了下嘴角,自嘲道:“或许这是我第一次愿意承认,裕太离开的想法是对的。”

    大石秀一郎叹道:“我不敢去猜测观月初在都大会上的目的,因为我不想承认自己当初妄作小人,但是不二……”他抬眼直视着几步外的少年:“什么都能作假,唯有真心不能。观月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其实从圣鲁道夫队员对他的态度里就能知道答案了。”

    桃城武却是没太明白,疑惑道:“大石前辈你在说什么啊?不二前辈难道不是因为观月初对他隐藏了实力才……”偷偷瞄了一眼不二周助的神情,他越说越小声,最后果断选择了闭嘴。

    越前龙马站在一旁压了压帽檐,咕哝道:“桃前辈,还差得远呢。”

    “哈?越前你再说一遍?!”桃城武作势就要对他挥拳。

    越前龙马低着头,说:“你仔细想想,那天不二前辈他弟弟闯进比赛后说的话。”

    桃城武摸了摸脑袋,皱着眉头一脸不明白。

    “白痴。”海棠薰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模样,提醒道:“不二前辈他弟弟说,当初要转学的人是他,要学晴空抽杀的人也是他,即使观月初只把他当作胜利的牺牲品,他也认了。”

    “那又怎么样?”桃城武很是不解。

    海棠薰白了他一眼,讥讽道:“如果我要把你当作我胜利的牺牲品,你愿意吗?”

    “怎么可能愿意啊你这条蝮蛇!”桃城武大声反驳道。

    “那不就是了。”海棠薰问他:“所以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为了另外一个人甘愿牺牲自己?”

    桃城武被他的话问懵了,想了想,说:“应该是……对我很重要,我也很爱他的情况下吧。”

    海棠薰别过了头,不置可否。

    “喂喂喂,你这家伙别打哑谜啊!”见他话说一半,桃城武忍不住气急道。

    “就像大石前辈说的,什么都能作假,只有真心不能。”听着他聒噪的声音,海堂薰又接过话道:“从不二前辈弟弟的反应来看,那个叫观月初的人并没有告诉过他晴空抽杀的危害,但他事后还是选择信任观月初,不惜违反比赛规则也要护着他就说明他们的感情相当深厚,既然是这样,那观月初又为什么会在交换场地的时候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你有想过吗?”

    纵使桃城武反射弧再长,这会儿也明白过来,惊道:“你是说……观月初当时说的那番话,是故意的?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们无法猜测。”大石秀一郎说:“但不二他弟弟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如果观月初教他晴空抽杀真的只是为了追求胜利,那我想裕太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全心全意维护他的,圣鲁道夫网球部也不会这么重视他,将他放在心上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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