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吉祥_第3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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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节 (第2/2页)

  廷牧捧着盒子,为难,“大姑,你别怨廷牧,保住了眼前,才能谈以后不是?”

    她额首,“我晓得,你就替我告诉他,我只想安稳的嫁个人,以后儿女承欢膝下的,他身子不能成,给不得我想的日子,断了念想的好。”

    这话是绝情了些,架不住好用。

    廷牧答应着,安慰她两句,又觉得说多了更是无力,只得捧着首饰盒退了。

    三日后,初五,寿王府来了顶接人的小轿子,她上轿前,急匆匆跑来个背小包袱的宫娥。

    宫娥说自己唤做奈奈,之前在永巷做些杂活,才接了差事过来跟着允淑做个侍女。

    小轿子特地挑冷清的时候来接人,双喜也在殿上当值,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接人的小厮催的紧,就差找个麻袋把允淑往里头一装塞进轿子里了,是以允淑和奈奈没说上两句话。

    司礼监的内书堂里燃着檀香,空悠悠的,冯玄畅批完一摞折子,好赖总算是得了半日闲暇,他起来松松筋骨,问廷牧允淑这几日可好。

    廷牧还没得空给他禀报。

    因着过节,主子连日cao劳,也没顾上这茬,如今问起来,廷牧略是迟疑,该如何说,他还没思量好,支支吾吾的,没说半个有用的字儿出来。

    他见廷牧这般,心里一沉,冷了脸色,“你有事儿瞒着我?她怎么了!”

    廷牧只得心一横,将允淑给他的首饰盒拿出来,搁桌上,垂头道:“大姑说让奴才给您捎话,她说只想安稳的嫁个人,以后儿女承欢膝下的,您身子不能成,给不得她想的日子,让您断了念想的好。”

    他一滞,不信道:“她说的?没来由的说这些伤人的话是做什么!”

    廷牧呵腰,“今儿已经上了寿王府接亲的轿子,怕是出宫去了。”

    他重重的一拍桌案,咬牙切切,“现在在哪里,我去见她!”

    她不是说好了信他的么?如今这又是做什么?他已经抓了达禄来,眼见着就能拿达禄掣肘寿王了,只要再耗三五日功夫,今儿倒是好,竟背着他答应做寿王的庶妃,这是叫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火急火燎的往女官处所来,廷牧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几次三番想喊一声主子,这是在宫里,好赖杀杀脸上的煞气。

    到了庑房,左右寻不着人,倒是瞧见允淑留下的书信,寥寥几个字,扎的他心疼。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握着信无力跌坐在地上,女人绝情起来,可比什么吴起陈世美张生全加起来还绝情。

    廷牧望着他丢了魂儿的模样,心不落忍,杵在那叭叭落眼泪。

    不过一晚上的功夫,冯玄畅身子就垮了,整个人大病一场,廷牧急的不行,去请沈念到掌印府上来瞧他。

    允淑和奈奈一主一仆进了寿王府,就再也没能从堤园出来过。

    说是嫁到寿王府做庶妃,倒不如说是被软禁在这园子里,废弃的堤园同寿王府其他的地方隔的甚远,也并没有拨什么人过来伺候。

    外头一日三餐的供应过来,吃的也算过得去,穿戴上不说多好,粗布麻衣的倒是没缺了她们。

    奈奈是个爱笑的人,同她一样的性子,平日勤快的不得了。

    允淑常常问她跟过来觉不觉得委屈。

    奈奈总是笑着回她,反正奴婢粗活重活是做惯了的,在这里,同在永巷也没什么不同。

    她们同外边的人接触不上,也打听不着什么外头的消息,开了春换下棉衣裳,允淑一时兴起,试着跟送饭的人商量要几包菜种子来,没成想真的要到了。

    她和奈奈都不是娇贵的人,也乐得翻地种菜,春种秋收,数着日子过,竟足足这样过了六个年头。

    莺飞草长,天气乍暖还寒,奈奈瞧见园子东边的池塘里鳜鱼总往水面上跳,便自己做个网兜子伙着她去抓鱼。

    她说鱼在水里游的快,怕是抓不着。

    奈奈摇头,“鳜鱼肥美,我瞧池子里的鳜鱼胖的不得了,人长胖了腿脚不灵活,鱼胖了定然也是腿脚不灵活的。”

    她琢磨琢磨,是这个理,欣然答应奈奈的央求,裤腿一挽下了水。

    只是这鳜鱼似乎是比较灵活的胖子。两个人费劲巴拉的,只捉住一条,还险些让允淑溺水身亡。

    好不容易扑腾着爬上来,夜里允淑起了高烧,整个人火炉一样的烫,这可急坏了奈奈,她自责的不行,半夜三更爬门上喊人救命。

    堤园是偏园,离各处园子都远,她喊破了嗓子好不容易喊过来人。

    哭的昏天抢地,“快救命吧,我家主子不行了。”

    第54章他俯身怒视着她

    值夜的人被吵得糟心,不耐烦的叫她安生些,打着哈欠去给寿王爷禀报。

    寿王正同冯玄畅在书房议事,这几年他用冯玄畅用的很得心应手。

    福王早就被算计的身子骨不行了,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眼下离鬼门关也就剩下半口气儿的事。

    为了避免雍王成气候,又特地将雍王支的远远地去戍边。

    冯玄畅果然是比言青和更好用些。

    如今形势都如他意,言青和重又做了西厂督主,两边都任他差遣,只等着官家驾鹤西去,他便可顺意继位了。

    他眯眯眼,精明的摸摸下巴,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官家早登极乐。

    作为皇子里头年岁长些的,他今年已经而立了,再耗下去皇位都可以直接传给小他一辈皇孙身上去了。

    本来官家身子骨不好,早就该殡天了,偏偏这两年跟着那江湖道士修什么仙,竟然硬拖着多活了两年,他想早些继位,又不能去逼宫弑父,叫人捉了把柄,时时有些苦闷。

    下头人仓促来禀,进门一呵腰,道:“王爷,堤园那边出事儿了,庶王妃下午的时候,在荷花池子里捉鱼溺水了,现在人起了高烧,伺候她的奴婢奈奈正哭呢。”

    寿王听罢,不甚在意,转而去看冯玄畅是个什么反应。

    冯玄畅倒是一脸的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指着地图继续同寿王分析战局。

    寿王心思微动,吩咐道:“着人去请沈御医过来给庶王妃瞧瞧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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