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5 秋日花 (第2/2页)

    对不起了，妈，为了小瑞，她不得不这么做。

    饭后兆牧瑶犯了食困，起先她还强撑着要跟兆钰聊天，但兆钰催她赶紧上床……哦不，上沙发睡觉。

    等到兆牧瑶呼吸平稳，兆钰轻手轻脚地开始翻找起来。

    她觉得东西应该大概率放在兆牧瑶的房间里，抽屉、柜子、床头、枕头底下……

    都不在吗？

    兆钰紧皱着眉头，沉浸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你在找什么？”

    她下意识回答：“找户口……”

    忽觉不对，回头就和站在门口的兆牧瑶对上了视线，兆钰讪讪地说完整话：“……本。”

    兆牧瑶的柳眉轻蹙，“干什么用？怎么不叫我拿？”

    “小琳他们学校说要提交材料，得用到户口本复印件，我这不是想着拿出去复印嘛，你睡着了我也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就自己找。”兆钰硬着头皮瞎扯，这一刻觉得自己的演技达到了巅峰。

    兆牧瑶微微松懈，“这样，那小琳自己怎么不回来，我们娘仨想吃个团圆饭都这么难。”

    “唔，妈，小琳学的医，课程特别忙。”兆钰向她保证：“下次，下次昂，我和弟弟一块回来。”

    兆牧瑶相信了她的说辞，从床垫底下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就装着户口本、出生证之类的东西。

    兆钰松了口气。

    兆琳在对付一件棘手的事。

    他面前站着一名大波浪浓艳妆、波涛汹涌的美女，美女带着比耳朵都大的夸张耳环，正对他指桑骂槐。

    “养花就不能只养一株，一枝独秀比不过争奇斗艳，偏偏有的花只是抽条得高了点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能独占阳光，还以‘花王’自称，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兆琳：“……”

    没有点歹毒的思维还真不一定听得懂。

    他开口：“‘百花之王’会被剪回屋里，就算只是放着，也不是外面的野花能够得着的。”

    “是吗？”美女被气到了，不再拐弯抹角：“你敢以正宫自居？官鹤家的人认你这个‘家主夫人’吗？官鹤先生承认你的身份吗？”

    兆琳认真地说：“但他一定不承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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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美女是官鹤仁最近看上的相好，按她的逻辑来说，她就像古代特别得宠的后宫贵妃娘娘。

    但是大清早亡了。

    给别人当情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贵妃娘娘气急，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你一个大男人，去当男小三，多恶心啊！”

    兆琳原本可以躲开或是怎么样的，只是他看见了几米之外的男人。

    “啪！”

    他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

    “你在干什么？”官鹤仁抓住贵妃娘娘的手腕，冷声质问。

    兆琳的脸颊很快红肿高涨，他捂着脸，泪眼汪汪。“叔叔，她打我。”

    实则内心冷笑，孩子死了你来奶了，大清亡了你想着上朝，怎么早点不拦下那一巴掌呢？不就是想看好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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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指着他的鼻子骂：“白莲花！仁哥，你看他这贱样儿！小贱蹄子跟谁装呢？”

    官鹤仁皱了皱眉，似是觉得她用词粗俗，不耐烦地甩出一张卡。“到此为止，你，现在离开。”

    贵妃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失宠”了。

    她想向官鹤仁解释什么，但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地来到她身后。意思很明显，她再不走，保镖就要强制动手拖她了。

    女人咬唇，忿忿地离开了。

    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兆琳跟在官鹤仁身后进了屋。

    “叔叔……”

    “兆琳，”官鹤仁打断他的话。“你真当自己是主人啊？”

    “我没有！叔叔，”官鹤仁在沙发上坐着，兆琳便急切地凑过去想拉他的手。“那人就是来挑事，我只是想赶走她而已。”

    “最好是。”官鹤仁紧紧扼住兆琳的下颌。“只有乔家那位才是官鹤家的夫人，至于你，永远不可能，记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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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琳吃痛，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是……我知道。”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官鹤仁深谙此道。

    他让兆琳坐在他腿上，下巴状若亲昵地搭在兆琳发顶，大手抚摸对方红通通的那侧脸颊。“除了名分我不能给你，其他的都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兆琳有些哽咽。“叔叔对我好就行了，您当初是这么说的……”

    “哦，这样。”

    官鹤仁忘了。

    官鹤礼在开会。

    手机忘了静音，电话铃声响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挂断。随即意识到铃声是独有的钢琴曲《茉莉花》，入耳即是一幅鸟语花香的油画，质地醇厚。

    他打了个“稍等”的手势，旁若无人地接听了。

    “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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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另一端那人吸了吸鼻子，“……礼。”

    他的声音有点含混，官鹤礼不确定他叫的究竟是“官鹤礼”，还是“礼”。但这不影响他听出对方哭过，也许现在还在哭。

    “嗯，我在，你说吧。”官鹤礼的心里有只小猫在抓挠，他迫切地想把那只小猫揪出来安抚。

    “仁叔叔用戒尺打我……”

    “你说什么？”官鹤礼一下坐直了。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微微惊了。

    官鹤礼才意识到在什么场合，他揉了揉眉心，一手捂住手机话筒，朝参会人员摆摆手表示散会，下次再说。

    等众人都散了，会议室里只有他一个。

    空旷安静的空间里，兆琳的声音愈发清晰了。

    官鹤礼想，他在床上不这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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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议室里抽烟不道德，所以官鹤礼只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他从兆琳的只言片语里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问：“你找爸要什么他不肯给？”

    还骂这小孩不知分寸痴心妄想。

    “……我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原来兆琳他对官鹤家也没有归属感。

    官鹤礼散漫地笑了，“叫声哥，哥就给你买大房子。”

    “哥。”

    “嗯，真乖。”

    挂断电话，兆琳抹掉了虚伪的鳄鱼眼泪，面无起伏。

    兆钰的电话紧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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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行我勒紧裤腰带，租个十年八年的小破房子，总之先把户口定下来再说。”

    因为户口登记需要一个长期稳定居住的地址。

    兆琳告诉她：“不用，我找到房子了。”

    等官鹤礼买给他，他再过户给兆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