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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1/1页)
如叶澄所想,温景然确实处在一个相对的空闲期。虽然他有课要备、接下来还有暑期例行的研讨会要进行,并不是没事做,但他人依旧照原定计画放了假。因为他就是……提不起劲。 所谓的放假,是指他放着大学讲师宿舍不住,又跑到了过往的租屋处去。此刻他正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垫在头下面、一只脚搭在茶几,肚子上倒放着一本书。 和某人惯常的姿势很难说不是一模一样。 才刚暗掉的手机萤幕再度亮起,他有点不耐烦,以为又是林凌找他出去的讯息;不过定睛一看,联络人竟是李景安。 在意外知道这个人对叶澄做的事情之後,温景然已经单方面判他Si刑了。然而学术工作不能任凭他的喜好独断专行,和这个人和牵连的关系网也不是能简单说断就断,温景然衡量了一下,还是点开讯息,略过那一大段没什麽重点的问候,在他耐心告罄之前,最终还是敲定和对方见面的时间地点。 这几天北城反常的都是大晴天,暑气闷热蝉噪烦人,根据气象报导有低气压系统在西南方海域接近,若形成台风,周末可能会带来强烈降雨。 温景然看着窗外高照的YAnyAn,思绪有些发散,还是不可遏止地想起同样是异常高温的几年前、想起叶澄。 说实在,他很多那段时间的记忆都已不慎明晰,可事後回想起来,也隐隐明白叶澄决定和他分开的原因确实并不在於陈襄君。 那置顶联络人的聊天室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再收到新消息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至少叶澄没有把他封锁,虽然他也心知肚明,对方不这麽做的原因,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还有公事上的往来。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发点问候,像是客套地恭喜对方论文发表之类的,像以往那般,积极地维系着两人彼此之间关系。 但……他最後还是没有这麽做。 上次从蒋恩连那拿的药,这一阵子他都没再动过,他的状况竟也维持在一个平稳的状态——没有易感期的徵兆,没有失控的费洛蒙。 他随手拿起药罐晃晃,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想了想,转而传讯息给另一个人:[温nV士,你以前和爸吵架都怎麽和好的啊?] [算了,问你也没用] 他压根没看过他爸妈吵架。可以说他们就是他心中恩Ai伴侣的典范,他真是疯了才会问,可他传出去的讯息很快被已读,都还来不及收回,随即是直接打来的一通电话,他妈在那头笑得很快乐,问说:温景然,你是不是Ga0错什麽? 母子的谈话很快就结束,温nV士还有工作要忙,对於他的问题,只说,等扫墓的时候让他自己问他爸。 YyAn两隔都还能这样晒恩Ai,温景然忍不住吐槽,却也不得不承认,挂电话後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至於李景安虽然约得仓促,仍是一贯的作风,把会面的地点成功定在某个高级地段据说很难预约的私人会所,隐密X极佳,当然消费也成正b的高。温景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果不其然,出席的不只他一个人,传杯送盏之间,几个人也简单带过各自的身分,非政即商,主导谈话的李景安大方透露出他进军政见的意图。这不是稀罕的事情,但温景然听着只觉得厌烦。其他人虽对他的存在有几分疑惑,但大抵因为李景安唤他一口一个小温,见人状似了然的眼神,温景然知道他们多半是把他当成李景安的小辈,有些不快,却也只能强自按奈着脾气。 而且这场会面总令他感觉有点违和。 李景安的作秀是一回事,不过……谈话内容都太避重就轻了。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不容易在散场时抓到了机会和对方独处,没说两句话,李景安便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小温啊,你和我有缘。而有些事呢,就适合我们这些Alpha去做,你说是吧。」 温景然没接话,李景安也显然没有要他的回答,只说了再连络,便搭上车走了。 午後的风变得有些强,温景然注视着离去的车尾灯,微微眯了眯眼。他大致上也明白了,李景安虽然一直着重强调他们之间的学术往来,但其实在他身上看中的是属於温nV士的商业利益。 除去学术光环,李景安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混帐。他没忍住,用力掸了掸适才被他碰过的地方,却还是觉得浑身不适。 怀着恶劣的心情回到家门口,温景然没想到自己的心情还可以更差。见到那个半蹲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的身影,他觉得他这阵子真是倒楣透顶,不想见的人一个个非要出现在他面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麽言灵之力……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陈襄君动作缓慢地抬起头,「景哥……」 好歹对方叫了他这麽多年哥,温景然确实怎麽样也不能视而不见。更何况,现在在他面前的陈襄君不是普通的狼狈。 对方一边喊着他,一边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你这是怎麽Ga0的?」 问是问了,但他怎麽能不明白?就凭这麽浓郁的香草气味、就凭他迷离的眼神和发红的脸颊,还有倾身靠近时带来的热度——他皱着眉,下意识地退後一步,「你不知道这样子在外面跑很危险吗?」 显然被这个拉开距离的姿态刺激到了,陈襄君可怜兮兮地x1了x1鼻子:「我、我……我没办法了……」 陈襄君因为分化得过早,当时又似乎有什麽外在因素没能受到妥善照料,腺T发育有点问题,这也是温景然病发後两个人共同配合治疗的原因之一。这几年他自己的病况没起sE,但陈襄君的状况已经好转许多,照理来说不应该啊? 「你没吃药?」 陈襄君直接撇开头,不回答也无异於是承认。 可也没过几秒,他又仰着头看向温景然,「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温景然简直无言,他当然知道陈襄君要的是什麽。在稍早的场合里他无可避免地也喝了点酒,此时酒劲上涌,让他觉得头更痛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温景然没管还在嚷嚷着的人,然而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送陈襄君去医院,他一边打电话叫计程车一边和陈襄君的家人联络说明状况。 高浓度发散的费洛蒙薰得温景然脑袋都有点晕、g得他腺T的位置也都隐隐发热。同样的地点,差不多的状况,恍惚中他在所难免想到过往的那件事。可这次他决绝推开再度试图倚上他的人,反手从口袋里掏出应急用的抑制剂给自己扎了一针,口气淡淡地说:「陈襄君,不要让我真的讨厌你。」 见状,陈襄君「哈」了一声,抬手遮住眼睛,顺势靠倒在墙上,语气哽咽地应道:「也不差这麽一点了吧。」 在车上时两人一路无话,各看各的窗外,惹来司机频频打量的目光,还有默默打开的车窗。 气压很低,空气闷得仿若有形T,让人难以喘气。 在把人送去病房後,温景然坐在医院大厅看着人来人往,传讯息给蒋恩连说了一下状况。 他想,他或许是太想念叶澄了,竟然把路人也都看成他的脸。只是那个一脸不悦行sE匆匆的人显然是个Omega——如果叶澄是Omega就会是这个模样吗?不,他很快摇摇头甩开这个念头,他没办法想像。 也不需要想像。 叶澄就是叶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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