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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第1/1页)
寒假後,陈衍被家人接回美国治疗,郭毓荷去了英国念书,王安璨依旧被锁在乡下老家,赖苓宁依旧待在X别平等社。 向晚觉得有些事物,就像时间,在看似平常的表面下悄声无息地溜走。 而白哲,自那天起她再没见过。 放学,向晚穿着制服站在房间的衣柜立身镜前,发现自己瘦了点,憔悴了点。 这一段愚人的青春,既然伶人与观众皆各自散场了,接下来便是她一个人的漫漫长路。 可是她突然学不会如何过好日子。 有时候,她想自己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失去目标,在原地来回徘徊打转。 寂寞地被关在名为怀念的牢。 门板响起笃笃两声,唤回失神的向晚,向母从外面推开房门,表情有些忐忑,「小晚,mama想跟你讨论一件事。」 *** 窗外蓝天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冬天快走了,春天快来了,花儿也该谢了又开才是。 秋千晃呀晃,发出老旧的嘎吱声。 向晚躲在一棵榕树下,将自己抱成一颗球,缩得小小的,不让人瞧见。 直到夕yAn编织出一片暖暖的橙光,她仍蹲在原处一动不动。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她只是好奇怎麽已经数了二十遍一百,还没有人找着她。 是她太会玩躲猫猫了吗? 忽地,一串急促的脚步踩上草皮奔过来,然後挡住了h昏,停在她面前。 陈衍粗喘着气拉起幼小的向晚。 她脚蹲得发麻,有些站不住,陈衍遂把她用力抱进怀里。 茫然地头靠在陈衍x口,向晚听见他懊恼的声音,和因跑步而飞快的心跳。 「小晚对不起,衍哥再不敢丢下你一个人了!」 向晚出神几秒,明白自己是被忘记了。 起初是有点落寞,然而陈衍抓起她的小手,不停往自己身上打,嘴里持续叨念着对不起,看上去非常紧张害怕,使她不禁一愣,随即笑出声。 「衍哥,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陈衍歉疚地看着向晚,「小晚,真的对不起,衍哥发誓从今以後不会丢下你。」他m0m0她的头,气愤地责骂自己,「哪有哥哥会抛下meimei的啊!」 两人一前一後走过青草地,向晚步子小,落在陈衍後头。 陈衍猛地止住步伐,侧身向後伸出手,「小晚来,牵衍哥的手。」 她傻呼呼地问:「要牵手吗?」 「当然啊,你没看我刚刚不小心把你忘在这儿吗?所以我要牵着你才行。而且万一你走丢,找不到回家的路怎麽办?不行、不行,快来牵哥哥的手。」他的眼睛满是认真与执拗,闪烁着柔和的光,「我说过不会丢下你,就是绝对不会,一辈子不会,永远不会。」 向晚缓步上前,将小手放进陈衍手中,唇角甜甜地上扬。 那天的h昏很美好,暖洋洋的,可以将人的心全部填满,以为牵着手,就真的不会散。 冰冷的眼泪从向晚的眼罩下滑出,落在棉麻衬衫上。 机舱内,一个空姊恰巧推着餐车经过,她点了点向晚的肩,轻轻问:「小姐,你还好吗?」 向晚摘下眼罩,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没事。 她的目光穿过窗,眺望着云浮游在空中,宛如白雾笼罩在海上,宁静、灵动。 那天起,陈衍真的再没丢下她过,每每五人一起出游,总是会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 唯独这一次,他不得不丢下她,先去了她暂时去不了的地方。 向晚失神低语,「衍哥,小晚不怪你。」 明明还是冬末春初,竟不少的花提早盛放,她想那是陈衍不舍他们所遗留的最後一份礼物。 他带走酷寒难熬的冬天,留下春暖花开,彷佛是在说:我把所有悲伤带走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笑着—— 笑着送我离开。 向晚是昨天接到陈家的电话,得知陈衍过世的消息。 向母本来担心她,坚持陪同前往,但由於公司尚有要事必须尽快处理,cH0U不开身,因此不得已让她一个人去陈衍的丧礼。 抵达美国後,向晚到陈家行完礼,安静坐在屋子外的一张雕花椅上,看人们来来去去进行悼念。 纯洁的颜sE满是永别的味道。 两个熟悉的人一前一後穿过院门,前头那人满脸泪痕,步履蹒跚,彷佛每向前跨出一步,便要用尽全身的气力。 王安璨一身绝望的气息,好似生无可恋。 向晚鼻酸地别开头,不再去看王家兄弟。 枯坐一个下午,向晚起身打算离开,陈衍的表姊却走向她。 「你是向晚吗?」 向晚怔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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