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活着(朝露篇)上 (第2/2页)

 「你不说，我便自己去问北辰。」

    露月惊喊：「不许去！」

    从露月激动的反应看来，北辰应当被蒙在鼓中，昭琁道：「那你便说出来。」

    露月三思後，想着反正都已透露凤兮之名，乾脆豁出去了，说道：「凤兮知道北辰的身世。」

    凤兮以债务要胁露月、北辰，起先并不奏效，露月未将不夜城城主的名头放在眼里，大有躲债之意，当凤兮告知他知道北辰来历，他立即改了主意，露月对北辰的占有慾极强，他害怕北辰得知身世後会离开断头谷、离开自己，为了让凤兮三缄其口，露月才甘心成为凤兮的棋子。

    昭琁道：「露月，你太自私了。」她无法苟同露月的作法，北辰有权知晓自己从何而来。

    「谁又能不自私？你想查出暗害百晓园园主，用各种方法套我们的话，浑然不顾我们的感受，难道就不自私？」露月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罢了。」

    「若他真的Ai你，不论是否知晓身世，他都会留下。」

    此时，昭琁的房门被推开，北辰伫立门前，缓缓说道：「她说的不错。」

    「北辰！」

    北辰一个上午没见到露月，用了追踪术找到此处，恰巧听见露月与昭琁的谈话，他走到一脸心虚的露月面前，一只手覆在他的脑袋瓜上……。

    北辰道：「无论我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说过，有我、你才能活，你错了，有你、我才能活。」

    「……北辰……。」

    活着，不仅意味四肢健朗、神智清明，而是找到生於世间的意义，心有所依，才是真正活着。

    露月、北辰对彼此情深义重，昭琁打从心底羡慕，反思自己的处境，就算已经意识到对白泽的情意，那又能如何呢？白泽心底早已有人，而那人……昭琁永远打败不了，活人永远争不过Si人，遑论对手曾是那般圣洁高尚。

    北辰对昭琁表明立场，坚决不让露月服用改易T质之物，甚至撂下狠话，若昭琁提供此药、导致露月身子出了任何问题，他便要昭琁付出代价，被人一通威胁後，昭琁只能应承。

    北辰带着露月离开，途中偶然与白泽擦肩而过，双方并无交集、各走一边，北辰暗中观察白泽，露月从未见他如此在意一人，吃味地追问原由……。

    北辰道：「那家伙很危险。」

    露月道：「不就一名宗家护卫，有什麽危险的？你怕打不过他？」

    北辰自信答：「我的修为在他之上。」

    「那你还担心什麽？」

    「说不上来，但他身上肯定藏着什麽。」

    露月自幼在断头谷长大，遇过诸多能人异士，他能断言北辰的造诣在九州中当属翘楚，连北辰都得严加防备，露月好奇白泽究竟是何来历？

    露月特地询问了十位长姐有关白泽之事，二十四年前，九岁的昭娥将七岁的白泽带回宗家、替他医好眼疾，为报答昭娥之恩，白泽开始习武练术，起初他天赋不佳，无论如何刻苦修行都是徒劳，奇怪的是当昭娥Si去，他竟成了一名奇才、修为突飞猛进，任何法术一学便会，短短数年已然成了一代的强者，宗主说他是开蒙晚，但他们怀疑是宗主用了什麽法子令他进步神速。

    北辰听完露月所言，说道：「速成之物都不是好东西，伤人更伤已。」

    露月道：「也不一定是宗主用了手段，上次你偷听白泽和昭琁谈话，白泽似乎很在意昭娥大小姐，或许他是因为失去她才发愤图强呢？」

    「……昭娥……。」提及昭娥，北辰总觉得熟悉。

    露月不满道：「上回你也说觉得大小姐的名字耳熟，你不会从前跟她有过什麽吧？」

    「有什麽？」

    「问你自己啊，我哪知道？」

    「我能跟她有什麽？我的初夜是被你拿走的。」

    「说得好像很委屈，我的也是被你拿走的呀。」

    「很公平。」

    露月与北辰继续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北辰从未问起有关自己身世之事，过去的他也许会执着於弄清一切，而今他有了露月，往事就不再重要了，露月C心那麽久、被凤兮捏在手心摆弄，到头来都是庸人自扰，甚至扯进暗杀安戈一事，实在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