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唇枪舌剑，画地为牢 (第2/2页)

正气。赤衡不自觉间抬手去抚摸人的五官轮廓。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

    想到这，赤衡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微微露出的温柔神色也全然消失，满眼看不清的思绪，就像是漩涡一般让人沉寂。

    “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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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眉间发烫，这是伏元睁眼的第一感受，伏元缓缓坐起身，胸腔内已经没有了烧灼感与疼痛感，但总觉得心口处少了些什么，但伏元又不知道丢失的是何物。

    “大人，醒了。”赤衡的声音在伏元耳边响起，伏元立刻做戒备状，转身看向赤衡，手下微微用气。

    “大人切莫动用功法，不然下官这一遭功夫便全要白费了，大人心魔便要再发作一次。”赤衡看伏元，站起身来，垂眼看人。

    伏元听着人说“心魔”，立刻皱紧眉头，又想起自己提剑运用功法却心口发疼地症状，手掌攥拳，只是转身故意转移话题，丝毫不被人影响地回应道：“封宁官好大的胆子，如此羞辱对待他国朝臣，可有尊重两国盟约…”

    心魔一事，赤衡知晓了—

    赤衡看着人调转枪口发问自己，若继续下去，又要被人糊弄过去，便直接下一剂猛药。

    “哈哈—大人这话下官便听不明白了，明明是大人主动求欢于我，而大人恰恰又心魔发作，下官尊重盟约，为大义牺牲自己，委身于大人并且压制住大人心魔，救了大人一次，而大人又提剑袭击下官，下官以德报怨，再救了大人一回，您为何不感谢我，还指责下官浪荡行径，不尊重他国朝臣了…如此大的罪名，下官可担待不起。”

    “心魔”二字，再一次，掷地有声，伏元眉头低垂与赤衡对视，赤衡完全可以看到，伏元眼底迸发出的怒火与寒意。

    赤衡看到伏元的目光，眯起眼睛像是有些享受对方被逼急的样子，随后开口继续说道：“不过下官应先感谢大人，下官一直不解，堂堂战神，就算是新皇忌惮，也不至于被派来驻守恒仙台，下官细细一查，原来是大人自己放权，自行请缨来此，下官实在是琢磨不透其中缘由，正欲仔细调查一番。”

    “未曾设想大人竟如此信任他国朝臣，竟直接将如此重要的棋子递送到下官手中—下官当真是—感激不尽…”赤衡笑意盈盈地说着，丝毫不顾伏元此刻面色阴沉。

    但待到说完，却已见着伏元压制下所有着急的情绪，仿佛平日里一般望着自己。

    赤衡皱眉，啧。

    “事已至此，封宁官何必费口舌说些羞辱本官的话，本官本就是武将，向来直来直往，封宁官直接提条件就可。”身处劣势，伏元却依旧镇定自若，似乎赤衡所说之事对自己起不了一点威胁，但伏元浑身散发的阴冷肃杀之意出卖了伏元。

    赤衡背手在伏元面前踱步“大人这话，下官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下官怎么敢跟大人提条件呢…下官只是想跟大人谈谈生意…”

    轻佻又极具威慑的话语在伏元耳朵里回荡着，伏元听着就跟夜晚在耳边游荡的蚊虫一般，让人心烦“与他国朝臣做生意，哈…封宁官当真是…不容小嘘…”

    “大人谬赞了…”嘴里感叹，赤衡眼底确实深沉一片。

    “既然大人愿意与下官做生意，那下官自是要拿出些诚意来，下官偶然间读到一本古籍，上面记录了一心魔，名为噬神兽，以魔性为食，生此魔物者多为神族，本身毫无魔性，无法喂食体内魔物，魔物饥饿时，心魔便会发作，心魔者有时会失去神志，暴躁失控，色欲堕落，以此来滋生魔性用于喂养心魔。”

    “下官都知这些，我想大人也有些了解，只不过下官不才，还知道些其他关于这噬神兽的消息，噬神兽以魔性为食，若是有魔以自身魔力为食物喂养心魔，这噬神兽便会就此认主，忠于这第一位饲养者，此后若这饲主不喂养心魔，这心魔便会攻击心魔者的元神，直至死亡为止，小魔有幸做了这第一位饲主，有幸把捏了大人的命…”话音未落，赤衡脖颈便感觉到一阵寒意，伏元此刻竟手持长剑直指赤衡脖颈，稍稍迁移剑锋，便会割断赤衡的咽喉。

    赤衡目光扫了一眼剑锋，又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官还知道些有关这噬神兽的消息，我想大人肯定想要了解一二…”

    “封宁官也知，我神族将士英勇无比，本官也是如此，为国殒命，也总好比落到他人朝臣手中用于要挟我国要好…封宁官不怕我杀了你，再自戕吗…”

    “大人不会这么做的…若要杀我又怎么会听我讲这么多呢…更何况，本来你我驻守于此，虽然各有心思，但都有为促成和平盟约之意，若你我出事，这一纸合约也是作废，大人也不想看到六界再次生灵涂炭吧…”

    “那是自然…封宁官也是为了合盟而来，双方镇守出事也好，一方镇守出事也罢，这和约都是要作废的…”说到这里，剑锋已经在赤衡脖颈上压出了血痕“本官这命…封宁官不也要好好护着才行…”

    脖颈被压出血痕，赤衡毫不在意，而伏元下面这些话，倒是让赤衡垂下了眼，嘴边勉强挂上笑意说道：“知我者…大人也……”

    听到赤衡回答，伏元轻勾起唇，长剑一收，与赤衡对面而立。赤衡不慌不忙继续看着伏元，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说道：“看来大人已经稳定下来了，但还是听小魔一句劝，莫要再运功…不妨，静下来，且听在下细细来讲这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