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提前预备的礼物 (第1/2页)

    新兵第一周悄然过去，自从哨兵们结束黑塔教习，俞麟也回归正常训练，时不时地和齐绯串串门，交流交流“学习进度”。

    经过几天的思考，俞麟愈发觉得自己思维受限。为防止了解实情后再次陷入思维困境，俞麟不再纠结那份档案，甚至坦然地吊着王瑞。齐绯和王瑞的话令俞麟心情大好，虽然现实依然蒙着雾，但他已经知道，不可见的真相不是危险。

    王瑞的态度从陌生到主动靠近，想来是有所求，可以忽略。纪戎……俞麟到现在都只见过一面，不过既然有童砚替他挡着，那也不足为虑。

    其实，俞麟的心里有一定猜测，他一直记得和胡岭河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说的话——“一个对意外的期待”。现在，齐绯的到来已经证明，他们已经确信，俞麟是那个期待。

    期待是什么？俞麟并不好奇。没有外在威胁的向导日常令人慵懒幸福，他现在更想把童砚培养成一个好牌，用在关键时刻。

    而童砚一如既往地，总是神出鬼没，俞麟不觉得哨兵是故意躲避。所以他只会在每一次童砚回来后，懒懒地提醒他，说：“你又不着家了。”

    俞麟从不责备追究，而童砚总是露出踏实又安心的笑容，轻声道歉。

    这天，童砚突然说想带自己出门，俞麟最近比较悠闲，心情不错，很好说话地同意了。

    周末允许老兵外出，俞麟也能钻个空子，他本想偷个懒，休息半天。但童砚那样眼巴巴地请示，怪认真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俞麟向崔攀请了个假，甚至没给出理由，就得到了允许。

    出了军营，是相对荒凉的郊外，交通不发达。幸好他们可以蹭老兵的专属客车，这也是童砚选择周末的原因。

    但是车上的老兵都觉得很奇怪，按照圣所提出的条件，军区一定会给向导派车。可那向导却和他们挤一起，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情况了。

    而只有俞麟两人清楚，那是因为童砚……他不会开车，这不巧了，俞麟也不会。童砚还一脸愧疚地表示，自己虽然是老兵，但除了武力，没增长其他技能。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全面发展，向导需要什么他都能做。

    至于俞麟，一点都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哨兵们的外出请求比向导严格，每个人都需要正当理由，所以车上人不多。

    “哎！你是哪个向导？”某个耿直的的哨兵大胆询问，他双眼黑亮，粗眉硬朗，即便童砚就坐在俞麟身侧，这哨兵眼里好奇的光芒依然挡不住。

    “这是我的向导，俞向导，我们一起出来买点生活用品。”童砚抢过话头，一脸戒备。难得找着机会和自家向导出来一次，这些没脸皮的老兵怎么就这么积极。童砚很明显地表露出不开心的姿态。

    他们坐在车辆中段，前后十来个哨兵肆无忌惮地看，俞麟鸡皮疙瘩起一身，却因为童砚的存在心安许多。淡定……这才几天，要习惯，可不能再惹事了，俞麟这么劝自己。

    最近，或许是因为心情骤然放松，俞麟的心野了许多。他本就是不喜欢受限制的人，所以选择成为军队的向导，所以迟迟不愿帮童砚解决旧疾。

    说到底，还是掌控欲在作祟。以至于时不时地，俞麟总想找个撞枪口上的谁亮亮刃。奈何哨兵们都很识相，俞麟只能心里想想。

    隔着童砚的肩背，俞麟的眼神扫视一圈，触及到的视线齐刷刷地调转方向，与他的目光巧妙避开。

    而童砚仍然警戒，俞麟看到他直挺挺地坐着，面朝外，几乎把自己当成一堵墙，忍不住笑了。

    听到熟悉的轻笑，童砚回过神，情绪不由自主地柔和许多。俞麟抬手，摆正哨兵别扭的姿势，不在意地问那些哨兵：“你们出去做什么？”

    哨兵们的理由千奇百怪。买书、买衣服的，维修什么设备的，有的直接说实话——帮忙向导素的，那可是违禁品。皱了皱眉，俞麟面露疑惑，向那个买衣服的哨兵问道：“军队不是提供衣服吗，还买？”

    “嘿，军装是军装，又不给……买裤衩，”哨兵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俺就一粗人，可粗人的rou磨了也疼啊！”

    哨兵们颇有同感，不约而同地点头，哪怕能够勉强控制五感，但也做不到无时无刻保持低敏感状态。

    “咳！”司机座位传来一声制止的咳嗽。司机不是专职的司机，也是老兵。作为B级哨兵，又是班长，他理所当然地承担起监督义务。班长兼司机觉得，对向导还是谨言慎行些好。

    然而俞麟无奈地摊手，一脸无语地吐槽道：“我也是男的，男向导，能不能别那么条件反射？”又不是无菌环境长出来的温室小花，至于吗？

    而被俞麟随意几句话反驳后，班长才尴尬地反应过来，“您别误会啊？实在是男向导少，以前军区教我们那些，都是对女向导的……”

    莫名地，俞麟突然有些感触，老兵们习惯被向导忽视，早已把向导当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齐绯对他说过，圣所派来的流动向导，责任心不强，会压着任务完成的底线治疗哨兵。俞麟不觉得向导们有错，但长此以往，哨兵们连兽型作战都不敢，生怕影响兽性暴动，精神动荡。

    长久对立，伤害的是所有人。

    客车上，哨兵们很快忽略这个小尴尬，刻意地忽略童砚，跟俞麟东拉西扯、天南海北地四处乱说。他们可知道，童砚以前兽性失控，是这位向导救回来的，对童砚别扭地看不惯是一回事，为自身谋发展是另一回事。

    只因俞麟表露出对哨兵专卖店的好奇，一句话没问，老兵们就肆无忌惮地说起来。

    比如，说是专卖店其实只是服装店，更像一个杂货铺，各式需求都能让店主说个一二三来；比如，军区限制提供的向导信息素，这些店居然也能提供等等……

    玛纳普地方小，军区的人也不算很多，就这样也有三家店铺还在经营，俞麟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支撑下去的。

    在热火朝天的十来分钟后，童砚终于解脱。如释重负地带着俞麟下车，谁知道和买衣服那哨兵居然同路。

    淳厚老实的哨兵脱离了大部队，反而不再拘束，看向俞麟的眼神变得炙热，瞥了一眼童砚又很快收敛，拘束地笑着说：“俞向导，你们这是去哪儿啊？这附近的路我都熟悉。”

    “不用你管，俞哥我们走。”难得童砚主动又积极，俞麟更好奇自己哨兵的意图，冲那哨兵点点头，谢绝好意。

    “我叫张川！”哨兵自觉地停在原地，满脸笑容，大声自我介绍。十足的热情令童砚加快了脚步，而俞麟只是摆摆手，没有回头。

    跟着童砚，俞麟来到一户明亮的店铺门前，门面店名只有“私人订制”四个大字，中规中矩。

    连片的玻璃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