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页)

    这是第几个无眠的夜晚了？顾语偏头想了想，白皙的脸庞隐在黑暗里，晃了晃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翻身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是一整夜没睡，刚好凌晨五点半。他干脆起了床，因为没多久他自己也要起床了。

    他洗漱好后，时间刚刚好。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眼下的黑眼圈，乌乌的。一整个人没有精神。

    2月还没有过完，天还亮的晚，顾语围了一条围巾，就出门了，当然这个家也只有他一个人。

    高三上半学期的期末他考的不理想，在父亲和母亲冷眼中，过了一个算不上美好的年。

    他的父母性格不合，闹离婚闹的正是厉害的时候，把气一股子全洒在了顾语身上。

    他们大年三十那天，又吵了一架，不过这次的主人公是他自己。

    赵欣声音尖锐的说：“高三这半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期末竟然考成这样。”顾语沉默不语，低着头。他的期末成绩放在任何一个平常家庭都是一个极好的分数，值得发朋友圈顺便传遍七大姑八大姨的那种。

    赵欣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莫名来气，把筷子一拍。顾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吃菜。赵欣像是发了疯一般的说：“还吃什么吃！顾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儿子！”

    顾违不耐烦的放下碗说：“大过年的能不能不发疯！人家有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一定你一定要强迫他！我也不觉得他考的很差。”许阳动了动头，余光瞟了瞟顾违。他居然说出这么体面的话？

    赵欣平时对顾语很严格，几乎不问他到底喜不喜欢。顾违这些年时常出差，根本不管。唯一的一次还是顾语上高中，二中离家有些远，给他租了一个公寓，仅此而已。

    之后就是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他回到房间，仰面躺在床上。她就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吵架罢了，而这个理由偏偏是他罢了。

    他心累的闭了闭眼。

    走在街上，他看了看泛白的天，心想着：可能要到学校才会天亮了。

    只有高三提前开学了，他旁边的位置空着，开学快一个星期了，人还没有来。

    听着无聊枯燥的物理课，他生平第一次有想掀桌子走人的冲动。他低头看桌上的试卷，还是上学期的卷子，他自己好像也陷在里面了。

    顾语看了看窗外的树干，心中想着：什么时候才可以是春天？

    2月下旬的时候，他旁边终于来人了，比他还早。他粗略的看了看，比他矮点，即使他穿着厚重的棉服，他竟然也能看出，这人很清瘦。

    他走过去，拉开凳子，那人转过头头来打招呼：“嗨，我是许阳。”声音清脆带着活力。

    顾语的手一顿，后又慢慢开口，有一点嘶哑：“你好，顾语。”顾语坐下来，微微偏头看了看他，面前的人长的很清秀，眼睛很亮，但他嘴唇外围泛着一丝丝的紫，不知道他是不是冷的。

    许阳刚刚来，他可是磨了他妈好久，他妈才同意的。正想在和他说说话的，但是班里已经来人了，只好作罢。

    顾语背单词的空闲，眼神不小心瞟到了许阳，他和老班在外面走廊谈话，他只淡淡的看了一眼，毕竟他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许阳他有印象，不怎么来学校，成绩也不怎么好，高二的时候甚至半年都没有来，顾语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他从来都是一个人，没人会告诉他。

    这一个月的状态他很不对，三月的联考，他直接滑出了前十，总分悬在六百多点点。他又一次的沉默了，相反他旁边的人，心态就比他好多了，垫底也依然笑的很开心。

    顾语的刘海又长了，显的他人更忧郁了，成绩虽然很好，但是没人敢和他说话，况且他连续两次没考好，又是紧张的时期，这让一些人高兴，一些人郁闷。

    老班把他拉过去好好的开导了一波，既有批评也有鼓励，顾语应和的点点头。

    许阳没个坐相看着他进来，正想开口的，门外响起了一道声音：“顾语，你爸爸来了，快来一下。”许阳又又又错过机会。

    顾语收了一下卷子，走出教室，看着他站在走廊上。顾违没看他，看着下面的cao场。这会儿正是下课的时间，走廊上有挺多学生的，顾语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这里说，是为了让他出丑吗？

    声音不大，就像平常家长来看孩子那样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