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R牙的愿望与对戒。/顾北单方面出柜，陆南的情感坦白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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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卿和顾青河对恋爱这些事看得很开，他们认为早恋不是罪，只要别做出格的事情就没问题。

    顾北不止一次地想过，照他们家这种开明的氛围，如果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爸妈可能甚至会看着对方的照片帮自己出谋划策，一起畅想他们的未来。

    可他偏偏只喜欢陆南一个人。

    所有诚挚的感情都成了开不了口的罪孽。

    他不怕被爸妈怪罪，但他怕让爸妈cao心。

    更怕陆南不开心。

    迟来的钝痛从顾北心底蔓延开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太过激动，避免引起陆南的共感反应，可身体却不受控制，酸涩的胀痛越散越开。

    他知道陆南当初为什么不肯挑明自己的感情了。

    他见过父母不和的同学，也听过不少传言，深知陆卿和顾青河这样的父母实在少见。

    可正是因为他们的家庭太幸福、太和谐，他们才更没法把这些罪孽深重的感情拿到台面上去。

    一段不该存在的感情，摧毁的是一整个家。

    一个陆卿和顾青河努力经营、用心筑造的，温馨的、有爱的家。

    可他能怎么办？

    他骗不过自己，就像他骗不过陆南。

    顾北侧过头，在小鲸鱼脑袋上亲了一口，眼睛印在枕头上半晌没有出声。

    “嗡嗡——”

    手机震了两下。

    陆以南：北鼻？

    顾北擦擦眼睛，捧着手机秒回。

    顾的北：咋啦南朋友！

    陆以南：别哭了，乖乖睡觉，哥哥晚上去找你。

    看，他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哥。

    他哥哥什么都知道。

    自从他们确认关系后，幸福和痛楚总是搅在一起，塞在顾北的心里怎么也清理不干净，他最近其实有些失眠，晚上经常要躺很久才能睡着。虽然他没有跟陆南说过，但陆南应该是知道的。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莫名想起了换牙期的过往。

    那时他们第一次换牙，门牙摇摇欲坠，牙根都已经吸收得只剩一小条了，却还是不敢去碰。顾青河用了个土办法给他俩拔牙——在牙根栓一根绳，趁他俩不注意，用力往下一扯，门牙就哒哒地掉在了地上。

    只要吸收得好，那样拔牙根本就不疼，陆南和顾北舔着空荡荡的牙床，呲着豁牙脸对着脸笑。

    “我先掉了左边这颗！”顾北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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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陆南也指自己的嘴。

    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从小什么都是一样的，换牙肯定也要按照同样的顺序换嘛。

    于是他们偷偷做了个约定，以后不让顾青河拔了，他俩互相栓绳、互相拔。

    可没过多久，顾北的另一颗门牙也晃动起来，出门一个没留神，吧唧摔了个大马趴，正准备嚎，一张嘴，露出了另一个洞。

    他比陆南先掉了一颗牙。

    陆南傻愣愣地看着他的豁牙，嗷一嗓子就哭了。

    陆卿没留意，只知道其中一个摔了，看陆南哭得这么惨，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严重的伤，拍拍陆南的膝盖，安慰道：“男子汉不哭，看弟弟。”

    她伸手推了顾北一下，拎着后领子，用巧劲把小孩推得“摔倒”在地，随即又提溜起来，拍拍顾北脏掉的膝盖：“看，弟弟也摔了，mama也给拍过了，你俩一样，公平的。”

    她实在被这俩糟心孩子给折腾疯了，不管是奖励还是惩罚，都得公平得精确到最小的细节，下意识以为陆南哭是因为顾北没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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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陆南哭得更大声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好久，还自己踉跄着也往地上磕了两次，膝盖脏兮兮地捡起一颗门牙，指着顾北嚎：“他牙掉了！”

    顾北也嚎：“他牙没掉！”

    陆卿一个头两个大，把两个脏兮兮的娃扔进了顾青河怀里：“我要疯了！”

    顾青河左哄没用，右哄也哄不好——他总不能把陆南的门牙提前拔下来，也不能把顾北的牙给安回去吧！？

    再说了，小孩差不多要换20颗牙，这次混过去了，之后那18次怎么办？

    顾青河灵机一动，教了他俩一个方法。

    “你把这颗牙放枕头下面，睡一觉，就可以换一个愿望，”顾青河把那颗脏了吧唧的牙齿放进顾北手心，“你可以许愿让哥哥的牙快点掉下来。”

    顾北泛着泪花握住拳头，紧紧扣住自己的门牙，就像抓住了梦的尾巴：“真的？”

    “真的。”顾青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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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孩子瞬间不哭了，开始讨论这个愿望值不值得。

    “那我觉得你应该许愿两个汉堡套餐，”陆南说，“一人一套，下次换我这颗牙许，还是两套。”

    顾北纠结：“可是我想换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

    顾北小时候就是个粘人小孩，他跟陆南虽然总干架，但心里也知道自己离不开陆南。

    “可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陆南说。

    他们从来没想过长大以后的事情，没料到他们会从兄弟变成恋人，更没料到他们也许会有分开的一天。

    顾北咬咬牙，下定了决心：“那我先许你的牙快点掉，下次我们一起掉的时候，就许四个汉堡套餐，一人两套，怎么样？”

    陆南的脑子没转过来，只觉得挺好：“行！”

    当晚，顾北没睡着。

    他翻来覆去地掀开枕头去看那颗牙，生怕自己睡姿太豪迈，把牙挤到床底下去，愿望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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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一起站在镜子前，发现果然没有灵验。

    顾北拉着陆南去找顾青河算账，顾青河侦查良久，断案道：“要睡着才行。不睡觉的小孩只能失去这次机会了！”

    顾北痛失一颗牙的愿望，从此再也不敢不好好睡觉了。

    可好好睡觉是主动的，失眠却是被动的，长大的顾北不确定自己今晚能不能睡着。

    他把陆南给他的小鲸鱼又挪到了枕头边，用被子和枕头各盖住了一部分。

    他哥说今晚会来找他，但前提是他要乖乖睡觉。

    陆南的鲸鱼就像他儿时的乳牙，成了一个寄托愿望的载体。

    尽管他的愿望不像当初让陆南掉牙那么困难——现在的他只是想亲亲陆南，得到一个来自哥哥的晚安吻。

    他闭上眼睛，在期待中睡了过去。

    ——不睡觉的小孩，愿望不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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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南掐算着时间，等心里那阵莫名的酸楚缓过去，蹑手蹑脚走到了顾北门前。

    “嘘——”陆南对醒过来的狗东西比划，“我去看看你小北哥哥。”

    狗东西晃晃脑袋，窝回去又睡了。

    小狗忙着睡觉，因为小狗好像也有自己的愿望。

    漂亮的小老太太狗可能只是想要一条泡软的rou干当明天的晚饭，也可能是想要自己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能永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