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R牙的愿望与对戒。/顾北单方面出柜，陆南的情感坦白 (第4/5页)

弱的气流感打在顾北耳窝里，激得他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陆南！”顾北从地上蹿起来，半遮掩着裤子想往屋里跑，“你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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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还没迈出步子，陆卿就忙完来搭话了：“聊高考呢？有目标没？”

    他只能捂着半硬的裤裆又一屁股坐了下去，把沙发压出一个凹陷，让陆南顺着重力往自己这边偏了偏身子。

    “没想好……”顾北看看陆南，直白表示，“能不考本市吗？”

    “能啊！”陆卿眼睛一亮，“去南方吧！”

    顾青河习惯性支持：“我看行，南方气候好。”

    “那不重要，”陆卿摆手，“主要是南方离咱俩远，能清净四年。”

    顾青河点点头：“还真是。”

    顾北很无语，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是有多讨人嫌。

    “南方小姑娘又好看又温柔，万一他俩能嫁入南方呢，咱俩就彻底清净了！”陆卿又说，“神仙生活，我多少有点迫不及待了。”

    顾北按着陆南的腿抢先张了嘴：“那不行，我不喜欢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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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在家聊这些，顾青河抬眉看了他一眼：“那？”

    气氛有点微妙，可陆南也没有阻止的意思，顾北就不想退缩了。

    他按着遥控器，让电视胡乱着播了几台，看似漫不经心道：“我喜欢男生。”

    没人说话了。

    电视里在演什么，顾北已经不知道了，他手还在陆南腿上压着，觉得自己出了很多冷汗。

    怎么办，他们会生气吗？

    会失望吗？

    陆卿会打他吗？

    他挨了打，陆南会痛吗？

    顾北眼珠转都不转一下，却一直在用余光瞟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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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如果爸妈不接受同性恋，那也只有他一个人出柜了，起码陆南还是“正常”的。

    他咽了下口水，故意翘起腿，往陆南腿上一搭，像往常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嗯？咋不说话了？”

    “你们不会搞歧视吧，俗说说得好，生男生女都一样，所以男生女生也都一样，是吧？”顾北冒着汗，试图活跃气氛。

    可还是没人说话。

    他终于熬不住了，坐好转过身，手隐隐护着身后的陆南，把哥哥和爸妈分别隔在自己两边：“怎么？不能喜欢男生吗？”

    顾青河看了看陆卿，问：“你认真的？”

    顾北点头，没有半点迟疑：“认真的。”

    他喜欢的人就在他身后坐着，是个实打实的男生，他当然是认真的。

    “好吧，”顾青河对陆卿说，“那就找个南方小伙子，嫁过去，然后咱俩过神仙生活。”

    话题的重点好像始终都在把他俩“嫁出去”，而不是嫁给男生或者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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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没反应过来：“啊？”

    陆卿没理他，只是点头：“对，那陆南呢？”

    她靠在沙发上，顾青河的手臂在她肩上揽着，一对幸福且“正常”的夫妻就这样问起了顾北真正喜欢的人：“你也喜欢男孩？”

    陆南没说话。

    “喜欢就喜欢呗，”陆卿托腮，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顾北身上，“你这么确定，肯定有喜欢的小男生了吧，谁？”

    她回忆了一圈，感觉在家长会上没见过几个入眼的男孩，试探着挑了一个个儿高、长得也不错的男孩猜：“张跃？”

    ……张跃听了都要喊“救命”。

    顾北一言难尽：“……不是。”

    “算了，小孩有小孩的秘密，”顾青河拿过遥控器，把正在播放垃圾广告的电视换一个台，“没准儿过两年就不喜欢了，高中毕业是分手的季节，你懂的。”

    “确实。”陆卿点头，转而和顾青河聊起了狗东西的老年保健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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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坐立不安。

    这样就出柜了？

    他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承认自己太冲动了，明明昨天陆南都拦过他一次，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顾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觉得可能是和陆南一起遛狗的感觉太美好了，也可能是陆南第一次在外面亲了他的手指，以至于让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好像不该现在就说的。

    一只手从旁边覆了上来，顾北一僵，一顿一顿地扭头去看陆南。

    “不告诉他们，”陆南用正常音量说道，“走，告诉我，你喜欢谁。”

    顾青河和陆卿还在聊天，两个人都没什么反应。这么多年，他们早习惯了这对双胞胎的默契和神秘，就连朋友之间都会互相分享一下喜欢的人，更何况是从来不存秘密的双胞胎呢？

    聊就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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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就这样正大光明地进了陆南的卧室。

    进屋前，陆南把被子和枕头收了回来，左边那套是他自己的，却被他放进了顾北的屋子，右边那套则上了他的床。

    “我……”顾北看着他忙，手都没敢抬一下，满肚子的解释都吐不出来，最终只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陆南把门关好，轻轻落了锁。

    “很喜欢哥哥，所以忍不住了，对吧？”陆南把他的脑袋按下来一些，亲亲他的脑门，哄小孩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顾北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一句话，说是喜欢就像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他对此表示赞同，但也仅限于喜欢的食物和游戏。

    直到和陆南确定了关系，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才知道这句话有多可怕。

    他们还没真正长大，又是彼此的初恋，他只要听到陆南这两个字，满心的欢喜就会从眼睛里溢出来，怎么藏都藏不起来。

    想要伪装，他就只能不去关注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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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听、不想、不看。

    可他们是双生子，陆南本就是他灵魂里的另一半，他根本没法不去想他。

    顾北还保持着被陆南亲脑门的姿势，微低着头，眼睛却抬了起来，可怜又直勾勾地看着陆南。

    像一只独自在家、因寂寞撕坏了鞋子的犯错小狗，知错，却屡教不改。

    陆南歪头看了看他，觉得他的眼睛像在说话。

    小狗在拆家的时候也知道那是错的，可是小狗忍不住，等挨过一次教训，下次有了机会，小狗还会再拆一次家。

    小狗的情绪都很好懂，因为它们直白且热烈、真诚又倔强。

    小北对他的爱也一样。

    陆南把他搂在怀里，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又歪着头靠在了顾北的后脑勺上。

    小狗的毛软软的，但小北的毛却很硬，蹭一蹭都会觉得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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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很难忍，因为我也一样，”陆南说，“要听听我是怎么忍住的吗？”

    陆南的声音很小，说话又缓慢，哄睡似地轻拍着顾北。

    “还记得我手上那根皮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