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江雾重,琴动影浮空 (第1/2页)
夜sE深沉,青溪桥下的流水映着归雁镇的灯火,微风拂过,水波轻漾。街巷的喧嚣渐渐远去,唯有桥头伫立着一道身影。 那人身着青衫,衣襟半敞,腰间悬着一块墨玉,随风微微摇晃,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玉鸣。他负手而立,身形修长而悠然,温雅而随和,可眉宇间的锋芒却难掩,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他嘴角微微上扬,唇角似笑非笑,眼尾略长,带着几分慵懒,像是随意而来,又像是早已等候在此。即便在夜sE中,那双眼睛依旧幽深莫测,彷佛能将人一眼看透,却又让人捉m0不透他的真正心思。 我认得他——谢行止,归雁镇有名的万事通,消息灵通,谈吐风雅,商贾之间的暗流,他总能先人一步察觉。 谢行止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随意,又像是早有打算。 “景公子许久未见,近来可还安好?”他的语气懒散而随和,彷佛只是老友寒暄。 我微微一笑,拱手回道:“托谢东家的福,一切尚可。” 谢行止轻轻点头,目光扫过桥下的流水,似是随意地说道:“夜sE正好,不若随我走一趟,去个热闹的地方,驱驱这夜里的寒意。” 我眉头微挑,故作不解:“谢东家指的是?” 谢行止轻叹一声,语调悠然:“还能是哪处?瑶香阁。” 他的话音未落,我的心便微微一紧。 瑶香阁,归雁镇最负盛名的青楼,亦是消息流通的枢纽,商贾权贵、江湖豪客皆在此处留影。苏青瑶,这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游走於各方势力之间,JiNg明世故,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正立场。 谢行止突然提起瑶香阁,是单纯的消遣,还是别有所图? 我垂眸沉Y,随即轻轻一笑,作出几分迟疑的模样:“谢东家雅兴极好,只是……我近来医馆事务繁忙,且囊中羞涩,怕是不好叨扰。” 谢行止闻言,轻笑出声,眼神带着一丝戏谑:“景公子何必谦逊?医者虽非大富,但要说入不得瑶香阁的大门,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却见谢行止微微侧首,语气漫不经心:“何况,今晚可不是普通的宴席,苏掌柜已备下美酒,特邀几位贵客前去,景公子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东道之意?” 他的话看似随意,却隐含深意。 我目光微微一沉,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谢行止的目光仍旧淡淡落在我身上,彷佛在等待着我的反应。 这一刻,我意识到,这次去瑶香阁,怕是推脱不得了。 夜风带着些微凉意,吹散桥头的灯影。我深知这次已无法推脱,只能顺势而爲,略一点头,笑道:“既然谢东家盛情相邀,那景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谢行止闻言,似是早已料到我的回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他并未多言,抬步便朝前走去,步履从容,长衫随夜风微微翻动,玉佩轻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我跟在他身侧,沿着青溪桥一路向南,往瑶香阁的方向而去。 夜sE渐深,可归雁镇的街巷仍旧灯火通明,商贩们高声吆喝,贩卖着热腾腾的糕点、小吃,或是新鲜的胭脂水粉,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茶汤的温润气息。 谢行止走得闲适,似乎并无急着赴宴的意思,反倒是不时停下脚步,随意地与沿街的商贩搭话。 “刘东家,今儿的桂花酿还是上回的味道?”他顺手接过一小坛酒,轻轻晃了晃,笑意漫不经心。 那酒铺老板见了他,连忙堆起笑脸:“哎呀,谢东家说笑了,您老挑的酒哪能错?” 谢行止轻轻一笑,将酒放回柜上,不疾不徐地拱手:“改日再来讨两坛。” 他看似风雅懒散,骨子里却带着一GU商贾的圆滑世故。他的名字在归雁镇里流转,或许不仅仅是一个书生,而更像是个真正能调度人心的“行商”。 夜sE下,我们穿过繁华的街巷,踏入一条稍显幽静的青石小道。前方,瑶香阁的灯火已然可见。那座楼阁在夜sE中金红交错,雕梁画栋间透出丝丝琴瑟声,与镇上的喧嚣截然不同,彷佛是另一个世界。 “景公子,镇上商贾不少,你一向待在医馆,可惜了这番热闹。”谢行止忽然侧目,语气随意,像是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句。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道:“谢东家倒是人脉广阔,竟与镇上这麽多商贾相熟。” 谢行止轻轻摇扇,笑意深长:“经商讲究四个字,人心可用。”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什麽。 我敛眸不语,心中微微一沉。 而此刻,瑶香阁的大门近在眼前,金红sE的灯笼轻轻摇曳,映在谢行止的脸上,他仍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似乎在等着我踏入这道门槛。 金红sE的灯笼高悬,柔和的光晕洒落在朱漆大门上,夜sE微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酒气交错,织就一片繁华与风流的氛围。 门童见到谢行止,立刻躬身行礼,笑道:“谢东家、景公子,苏掌柜已备下雅席,楼上请。” 谢行止不疾不徐地收起摺扇,抬步入内,彷佛是这里的座上宾。我跟在他身侧,踏入这座镇上最负盛名的青楼。 瑶香阁内,灯影绰绰,丝竹悠扬,衣香鬓影,nV子们身姿嫋嫋,笑声婉转,或斜倚凭栏,或掩面低语,时不时向厅堂望来,递来或含羞或妩媚的目光。 二楼回廊处,一袭淡紫sE华裳的nV子正亲自款待几位贵客,谈笑风生,举止优雅。她微微侧身,耳旁垂下的一缕青丝随之滑落,眉眼间带着几分雍容,举杯间,腕上镯铃轻轻叮咚作响,g人心弦。 苏青瑶放下手中的酒盏,抬手拂了拂袖口,整了整耳边微乱的发丝,姿态随意却流露出不容忽视的风韵。她的目光自我身上流连片刻,继而轻笑道:“景公子,真是巧啊。” 她语调轻柔,语气中似有几分促狭之意,彷佛早已料到我会来。 她的语气平淡,彷佛只是寻常的生意话术,可那目光却带着些许意味深长,似乎在试探我的反应。 我看着她,轻笑道:“苏掌柜的生意做得真是细致。” 苏青瑶并不恼,反倒弯起唇角,拂袖轻抚桌案,声音含笑:“景公子若是心动,便不是生意,而是风雅了。” 她言语之间游刃有余,既不显得过於热切,也不露半分刻意,恰到好处地掌控着分寸。 而一旁的谢行止,只是摺扇轻摇,嘴角噙笑,始终不言不语,似乎对这场对话甚爲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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