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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知晓(无法拒绝她) (第2/2页)
性交可是会导致怀孕的。 “弗雷德里克,我爱你。”她搂着我的脖子,抬起头亲吻我。 我摸着她的头发,对她伸出来我的舌头。我喜欢人类的体温,我喜欢皮肤的触感。当欲望燃烧之时,当赤裸地皮肤贴在一起,我总能感到活着的真实感。虽然我不爱她,但她一直爱着我,就像我单方面爱着塞缪尔那样。塞缪尔深爱的人是她。 兵临柏林,帝国即将毁灭。 这是我最后一次窃听塞缪尔和爱玛的谈话: “也许很快能见到爸爸和mama了,还有爱莲。”爱玛说。 “爱莲已经……不在人世了。”塞缪尔语气很悲伤。 “你说什么?” “弗雷德里克告诉我的。” “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爱莲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我还像傻子一样跟你回忆过去,我无数次期待与她重逢!” “对不起,爱玛。” 我走到楼下,打算交代一下后事。我之前苟活于世,从事违背良心的职业,唯一的意义就是为两位朋友提供庇护。现在看来,已经不再有必要了。我会如实告诉他们亲人与朋友的死讯,以及孩子的下落。我刚进门,就看到爱玛生气又难过,但还没有哭出来。 “塞缪尔,爱玛,你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所以我要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我说。 “什么事?”塞缪尔说。 “非常抱歉,我对你们隐瞒了很多事情。比如这个屋子里,我藏了窃听器,现在我要把它拿走。你们的儿子被我送给了我的一个军官朋友。他没有孩子,也不会怀疑我送给他的孩子的来历。小塞缪尔现在的名字是阿道夫·布雷格,由阿道弗斯和安托瓦内特夫妇收养。还有,你们的家人,爱莲舅舅一家,都已经……所以你们回到地面后要做的事情是找回儿子。” 爱玛的泪水就这样掉落,无声无息地划过那张脸。曾几何时,他们的脸上总是充满笑容,与当时及现在的我完全相反。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质问我为什么把孩子交给纳粹份子。 “再见,我先走了。这些食物我全都放在这里,你们可以等外面平静之后再出去,不要随便给任何人开门。不管听到了什么,不要上楼。”我说。 我走过他们身旁,在角落里拆掉窃听器。我回到书房,看着那把手枪,心想这是结束我充满痛苦且毫无意义的一生最快速的方式。我把枪顶着太阳xue,却在这时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弗雷德里克,住手!”爱玛喊道。 “不要!”塞缪尔也有点惊讶。 “离开这个房间。”我说。 “不,你不能死,因为我……”爱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后来才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不过大概她也明白,塞缪尔的话在我心中更有分量。 “比起自杀,受到审判会更有意义。”塞缪尔说。 “审判后被枪毙?那我还不如自己动手。”我说。 “如果你现在自杀的话,他们会认为你是在追随希特勒。你对他的厌恶并不比我们少,不是吗?” 我放下了抢,搁置在桌子上…… 当我被盟军带走的时候,塞缪尔和爱玛也在我身边。他们陈述,他们都是犹太人,在一个集中营军官的住宅的地下室呆了七年。他们会成为审判中的证人。战争可以结束,但长久的痛苦并不会立刻终结。 在被收押和等待开庭的日子,我始终没有见到阿道弗斯。我猜,他大概已经饮弹殉国了。我后来从安托瓦内特那里了解到更多细节,阿道弗斯是直接向嘴里开枪的,而听到枪声后先冲到书房的人是小塞缪尔。安托瓦内特根本没来得及拉住他,他已经看到鲜血和脑浆横飞的残酷场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莫大的阴影。 在我受审的那一天,爱玛并没有出席,而是由塞缪尔带来一张她亲自书写并经过公证的证词。爱玛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亲自到场,但我没办法询问塞缪尔,她到底怎么了。他完全可以陈述实情,让我罪加一等,但是他没有。他对我的同情竟然超过了他对正义的追求,我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被告还有陈述吗?” “法官先生,我有话要说。”我说。 “请讲。” “我如今站在这里,我不能说自己清白无辜。比起纳粹军官和士兵们,失去了自由甚至生命的犹太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更无辜、更不幸。也许有人会说自己奉命行事,迫不得已。我要说的是,不管被法庭宣判死刑还是监禁,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罪有应得。”我说。 我被判处了八年监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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