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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湘云知道鲁国智肯定打电话给关旭玲了。

    没有人有办法。只能把关旭玲当成救世主。

    顾湘云深深x1气，像是想把整个室内空间的氧气全部消耗殆尽般，那般的，用力。

    她不在状态内，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她应该能做得更好，她绝对可以做得更好──只是，她就是只能愤怒而已。

    她是在对顾湘锋生气吗？对，但她不只是对顾湘锋生气。

    她有一座火山的愤怒，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妈的！」墙壁出现gUi裂的痕迹，她感觉拳头侧面，小拇指微微刺刺的疼痛感。

    她突然对这种痛感产生了一点愉悦，好像她T内在这一瞬间不只有愤怒，对，她还能感到痛。

    顾湘云再次举起她的拳头，这一次她的目标不是墙壁，她捶往她的办公桌，这个可以替换的东西，墙壁太麻烦了，要修要补劳师动众的。

    顾湘云重重的挥舞她的手臂，一种愉快在期待。

    看着办公桌，顾湘云眯起眼睛，「可以替换的东西」，她还是很有理智的是吧？关旭玲肯定也无话可说。

    将诊所交给小桃，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看着小桃拍x脯保证关旭玲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坐上鲁国智派来的车离开诊所，司机先生恭敬而疏离的请关旭玲上车，车内流淌的是没有歌词的伴奏音乐。

    车缓缓启动，关旭玲将头看着窗外，烈日的柏油，让视线有些混浊。

    这条路突然让她感到害怕。

    她不是第一回去见顾湘云，但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害怕。

    是因为昨晚梦到了那场面吗？还是因为和顾湘云谈论到「害怕」？

    「叭──」

    关旭玲收回思绪，顾氏集团竟然就仅仅这几分钟思绪的距离吗？

    够了，她别再自己吓Si自己了，顾湘云有什么好害怕的？

    「关老师，要麻烦您了！」鲁国智依然温文儒雅，关旭玲报以微笑。如果不是基于报恩的心理，她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吧！

    「太客气了。」关旭玲跟在鲁国智的左后方缓缓而行。

    她没事的，她只是状态上刚好指针跑到右边而已。

    她依然专业，她依然理X，

    ──理X的生活可以说是最幸福的生活。

    这句格言在鲁国智帮她打开顾湘云的办公室门时，有一种不可抵挡的急流涌退。

    关旭玲不可避免的注意到墙上的画已经换过了，虽然是满满的食物，这难道是总裁她听了她所谓「好好吃饭的食物论」后，尝试的一种改变吗？

    但关旭玲再看下去，这些画风，嗯，总是觉得有点sE气。

    但她还来不及细想，顾湘云已经完全抓住她的视线，以一种不可漠视的姿态进入她的视线。

    他们美丽的顾大总裁，正站在一个支离破碎的办公桌旁边，右手模糊的血影可以猜测其是皮r0U绽开的，而最诡异的画面是，顾大总裁站在那幅，一只手穿进果冻的sE气艺术画前面，举着她滴着鲜血的手，笑得JiNg神病院跑出来的病患杀人的场面。

    关旭玲内心的警铃声疯狂响着，或许这就是她的不良预感的原因，哲学家的第六感？

    她感觉自己像是没有带雨衣出门却站在一场狂风大雨前面，而且没有办法回头。

    「总裁。」鲁国智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顾湘云的手，顾湘云乐呵呵的看着关旭玲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告诉我为什么没有用。」顾湘云任由鲁国智迅速为她盖在纸巾，接着又拿起电话呼叫其他秘书的协助，但她的眼睛直盯着关旭玲。

    咽下口中的唾Ye，关旭玲要求自己镇定下来「什么没有用？」

    「你taMadE那套什么分离愤怒，还有顾湘锋想要重视，你taMadE果然都是一些P话！」

    关旭玲没有说话，她强迫自己把眼睛盯在那颗富有弹X的果冻上面。

    「叩叩──」秘书小姐敲门后踩着急步绕往鲁国智身边。

    「总裁，顾湘锋先生怎么了？」关旭玲问道。

    秘书小姐步伐急切，三步并两步离去，像是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能怎么了？」顾湘云甩开鲁国智的手，关旭玲这个问题问得让她很生气。

    这时候关旭玲这个nV人竟然还关心起顾湘锋？

    「你有没有Ga0清楚状况啊？」顾湘云大力挥击着空气，「你问我怎么了吗？」这个动作让鲁国智包扎到一半的右手再次挥舞着，而那幅成为关旭玲专注点的果冻则撒上了星星点点的红彩。

    「我也听了你的狗P建议，对，我真的taMadE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听你的建议让吕颖兰去当副手，结果呢？该Si的顾湘锋根本连人都不收！这是要我怎么能掌握局势呢？」

    「我，这场赛局竟然败在自己手上吗？」说完，顾湘云实在太气愤了，光挥舞她的拳头已经不足以表达，所以她又猛然的往墙上一击。

    关旭玲在那瞬间闭上眼睛，然后b迫自己快速睁开眼睛。

    「你事情你说要怎么解决？吭？」

    「总裁。」关旭玲深x1口气「我们彼此是……你……您可以看到我，我可以看到您，如果今天您和顾湘锋先生一起去吃饭，去吃冰淇淋好了，您们尝了同一种口味的冰淇淋，但是您怎么能知道顾湘锋先生尝出来的味道和您是一样的呢？」

    顾湘云猛摇着头，她要听到的不是这些。

    关旭玲站在办公室中间的模样显得如此可笑。那直挺挺的站着像是一针刺，而且还taMadE刺穿她的耐心。

    亏她对她抱有期望。

    顾湘云推开鲁国智，身高一八零的鲁国智被b迫的退了五大步。

    顾湘云朝关旭玲走来，关旭玲强迫自己盯着顾湘云的眼睛，但顾湘云只是大步跨过。

    「你会说你可以尝尝看顾湘锋的冰淇淋，这样你就可以尝到一样的味道了吧？但即使你尝了他的冰淇淋，你也还是T会不到，对他来说这个冰淇淋的味道。」

    顾湘云往门外走，而鲁国智看似想要拉住顾湘云。

    「碰──」鲁国智撞上墙壁。

    「你会说你们都是人，你们能区分香草口味的冰淇淋和巧克力口味的冰淇淋的不同，你们说你们的味觉经验是相同的，但你怎么能知道其他的经验也是如此呢？」关旭玲追着顾湘云说着。

    「你怎么知道在你眼里的红sE在他看来不是hsE呢？」

    关旭玲还在说着，顾湘云已经拉开大门，「滚。」

    「你所能观察到的一切都……」关旭玲掐住话，顾湘云的手还在流血，她的白衬衫上也是血迹斑斑。

    这些效果让顾湘云的脸更加面目可憎。

    「快滚，我这里不需要只会胡言乱语的哲学家。」顾湘云用鼻孔冷哼了两声，「长得丑还特别没用。」

    关旭玲最讨厌顾湘云的人身攻击，她几乎都快忘记了，顾湘云原本就是这样的。

    不对，她怎么能忘记顾湘云就是这幅德行呢？

    关旭玲垂下头，告诉自己走的时候也要坚定而专业，待她走到顾湘云身边的时候，

    「源于自身经验之内。」秉持着自己得专业，关旭玲决定还是把话说完。

    顾湘云扬眉，关旭玲这专业的坚持无疑是更加惹恼她，关旭玲加快了脚步，彷如用冲锋的姿态离开。

    「总裁。」鲁国智站在顾湘云身后，脸上罕见的出现情绪的痕迹。

    顾湘云横睨鲁国智，「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听到没有？」顾湘云大吼。「不、要、再、让、我、看、到、她！」

    鲁国智彷佛x口微不可见的起伏，然后轻轻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