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合(骨科1V1)_09 他不会想你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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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他不会想你的。 (第1/3页)

    突如其来的心悸,然后是一脚踩空的失重和眩晕。

    钟时意喘息着惊醒,发觉身下柔软,自己所处的位置早已不是入睡时的那个沙发。

    陌生的房间,目之所及是大片的黑暗。

    黑暗仿佛有了实质,将他密密地环抱起来,温暖,安全,伴着若有似无的青草香气。

    他被禁锢得无法动弹,腰身睡得酸软,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还是困,就要再睡去。

    肩头有些湿润。

    倏尔清醒几分。他略略找回了一点知觉,继续尝试着抬了抬手臂,这才感觉到怀中环着个人,比他要壮一点,也结实一点,所以需要他完全地打开自己。

    意识回笼,他试探着出声:“小瑀?”

    隔着单薄的家居服,他触摸到了少年的背肌,柔韧而光滑,带着蓬勃的热度。

    脸颊有些发痒,是弟弟硬茬儿似的短发在蹭他。

    钟时瑀吸了吸鼻子,在他肩头呼出一点温热的鼻息。

    这个声音……

    另一只手随即摩挲向上,钟时意轻柔地捏弄弟弟的后颈,超小声地告诉他:“不要哭啦。”

    怀里的身体有点僵硬,钟时瑀沙哑地否认:“我才没哭。”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亲密无间了,但钟时意还是把弟弟抱紧了一点。

    “没有吗?”他口中假装讶异,“那我的衣服怎么会湿了?好冷啊。”

    钟时瑀一顿:“那换一件,我去找。”

    然后就要爬起来。

    钟时意才不是要换衣服。他抱住弟弟不松手:“小瑀别去,我害怕。”

    “怕什么?”

    “我的衣服不是小瑀弄湿的,那就是被躲在家里的陌生人弄湿的。”钟时意理所当然地推理,“所以小瑀不能走,我怕那人偷袭我。”

    钟时瑀沉默了。

    钟时意在黑暗中微笑。

    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话,只有弟弟才会当真吧。

    终于,他听到弟弟勉勉强强地开口:“哥你不用怕,没有别人。是……我弄的。”

    钟时意笑得无声而放肆,但还是板着声音,假装很迷茫地问他:“啊?小瑀是在我肩膀上流口水了吗?”

    钟时瑀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很恼怒地声明:“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在哥肩膀上流口水!”

    “可上小学的时候,你明明经常这样……”钟时意固执己见,“现在偶尔复发一次也很正常吧。”

    钟时瑀忍无可忍,从哥哥柔软舒适的怀里挣出头:“我才没有流口水,那是眼泪!”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彻底不作声了。

    钟时意不再笑了。

    他知道钟时瑀在伤心什么,所以有点怅然:难道自己改编过后的那个版本还会让弟弟难过吗?

    明明花了很多心思才想到这个角度呢,比学习时还要用心一点。

    也许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很多愁伤感的,可钟时意希望弟弟坚强一点,不要因为已经过去的人和事掉眼泪。

    虽然年岁相同,但他管弟弟管出了习惯,所以就很豪迈地拍拍钟时瑀,用类似教育的口吻:“不管怎么样,身为年满十八岁的成年男人,可不能这样哭鼻子啊。”

    但到底很疼弟弟,不想他压抑太过,因此话锋又是一转,“但很偶尔的时候,像这样在哥哥的怀里偷偷哭一下,也是可以的哦。”

    钟时瑀还是不说话。

    好别扭的弟弟啊。

    小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钟时意叹了口气,微微侧身向上,一手还是揽着弟弟,另一只手开了小夜灯。

    借着昏暗的暖光看,他清楚地看到了很大颗的泪珠,正悬悬地停在弟弟的眼睫根部,也看到了自己肩上的大片洇湿。

    这么伤心吗。

    略一思忖,他想到了办法。

    于是他正色道:“钟时瑀。”

    他很少这样正式地叫弟弟,钟时瑀果然抬了头,眼睛是红的,挺翘的鼻尖也是红的,和两人重逢时那种冷漠的样子截然不同。

    好可怜。

    又有点可爱。

    莫名其妙地,钟时意又想笑了。他努力忍着,继续明知故问:“是因为哥哥讲的那些才会哭吗?”

    “……不是。”

    嘴硬。

    “那就是因为别人了。是女朋友吗?小瑀谈恋爱了?”

    “……”钟时瑀和他对视,“你明知道我没有。”

    连哥都不叫了。

    “我知道了,小瑀是嫌哥哥烦了吧。”钟时意垂下眼,很受伤地说,“那好,我这就回房间,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要起身。

    没起来,不仅仅因为他行动迟缓,只是在装模作样。

    ——钟时瑀的动作太快,直接反身压住了他。

    毛茸茸的脑袋靠上来,右肩的同个位置再次变得温暖潮湿,他听到弟弟哑着声音说:“哥,别走。”

    “对不起。”

    其实自从两人上次和解之后,钟时意就没有怪过他。

    但他知道弟弟本性善良,心里自责也是正常的,因此很淡定地张开口,想要再安慰钟时瑀几句。

    但还没说出话,唇就被捂住。

    带着薄茧的掌心轻蹭过柔软的唇,他忽然有些战栗,是一种生理性的战栗。

    “不要再安慰我了。”钟时瑀贴着他,“哥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

    有吗?

    钟时意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安慰——那些经历已经远不可见,相比之下,弟弟的眼泪才是此刻最真实的存在,或者说,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但钟时瑀显然不这样想。

    “我和妈就那样丢下哥直接走掉了。我却还责怪你,伤害你,我……”他停了停,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我明明应该想到哥这几年很不容易,我好蠢,我……”

    肩膀更湿了,捂在嘴上的手也松了一点。

    这是狗血偶像剧化解误会表白心迹的桥段吗?

    钟时意无奈地抬起手,落在弟弟的头发上,口中发出低微的声响:“小瑀啊,你等一下……”

    “……不要再给我找借口!”钟时瑀突然说,声音很大,甚至透着点凶狠,“我就是错了!我对不起哥!”

    弟弟气势惊人,钟时意被震得呆了一下。接着他抚了抚弟弟的后背,像个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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