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花集_《蓝梦》G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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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梦》G向 (第1/2页)

    “你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他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眉眼弯弯如弦月,带着我所不能分辨的情绪看着我。

    “不清楚。”我微微皱眉,有些不耐,“但我知道我确实是来看心理医生的。”

    对面的男人穿着藏蓝色西装,过长的头发被安分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他的脸上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昳丽的脸庞躲藏在眼镜后,尽管那张脸上总是笑,可还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优雅且疏离,不屑于人间烟火的绅士。

    他不应该当心理医生,当贵族更适合。我这么想,也这么说,只是语调有些奇怪。

    听到我的玩笑,他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向我询问我的烦恼。

    在他的注视下,我述说我的烦恼——

    我男朋友跟我弟跑了。

    这确实是一件让我感到愤怒和耻辱的事,我发疯似的寻找他们的踪迹,想发泄我的不满。可在事情发生三天后,我的心情诡异地平静下来,然后重新回到忙碌的工作中。

    “可以告诉我导致你情感转变的原因吗?”他问。

    我抿嘴沉默了一会,思考后告诉他——

    事情发生三天后,每天,我会做一个诡谲的梦。梦是碎片化的,每天,我都只能知道一个片段。但是有一点没变。

    “蓝色?你是说在你梦里的空间充斥着蓝色?”他反问我,语调平缓,似乎只是在问天气如何。镜片在灯管的照射下反射亮光,模糊了他的眼睛。

    我轻轻地点头表示肯定,接着继续讲——

    这种情况在持续一个月后,终于,我把梦串成一个故事。

    “我把我男朋友和我弟绑到一个几百平米、墙面和地板都是蓝色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水箱,看上去像水族馆用来观赏鱼类的水缸。”

    “在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圆形水床。”

    “我把我男朋友按在水箱里淹死,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我弟被我绑在水床上,不能动弹,我掐死他后把尸体分成若干块,像下菜一样丢进水箱里,过了会,鲜血染红整个水箱成了蓝色房间里唯一的红色。”

    我告诉心理医生,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就有自杀的倾向,那个时候我在班上孤立无援,是我男朋友救了我。我心里泛起苦涩,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着我们的故事。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十多年了,并且有可能度过下一个十年,甚至我想和他共度一辈子。但是他背叛了我。

    “我不想杀了他,可是我害怕,害怕梦里的一切都变成现实。”那些杀人的场景一直在我脑海中,真实到让我有时候分不清我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他听完我的话,表情凝重,陷入沉思。随后,他站起身,走到咖啡机前,问我是否需要一杯咖啡。

    我的眉头深深皱起,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怒看向他。他似乎一直扮演着一个旁听者,一直是我在滔滔不绝,这让我感到很生气。我不情愿的从他手里接过一杯咖啡,仰头几口喝完,

    “咖啡的温度是九十八,杯子也并不隔热。”他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好心地提醒我,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空底的杯子,感觉身体并没有不适,抬头奇怪地看着椅子上悠闲的男人。

    他带着笑,悦耳的声音提醒我不用紧张。接着他告诉我一个治疗的方法。

    “水疗法?”简直闻所未闻,这一刻,我深深的感觉我被骗了。

    “没错。”他表现得毫不慌张,甚至耐心地跟我解释,优雅又从容的作态,看上去让人无不信服,“这算是我独创的方法。”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我大致知道,所谓的水疗法,就是在水中生活一周。

    我低头沉思会,问道:“如果算上我,总共有几个患者用过这种方法?”

    十个,他回答我。

    “治疗成功了?”我问。

    他说:“没有人说不好。”

    我告诉他,让我再考虑几天。他欣然答应。

    回到家后几天,我又开始做那个梦。这次梦里的水箱里的水越涨越高,直到跨过边沿,在房间里铺天漫地地游走。慢慢地,水没过我的膝盖,然后是大腿,然后是胸膛……

    一声惊呼,我浑身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发现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梦里的感触,却又是如此地真实,好像梦才是真的一般。

    几天后,我又找到那个心理医生,并告诉他,我愿意接受治疗。

    他带我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煤油灯,挂在房间的中央。他走进去,将灯点燃,黑暗中跳跃着一抹蓝色的微光,照亮房间。

    在他的指导下,我穿上暗蓝色的潜水服。那衣服与我的皮肤紧紧相贴,仿佛融为一体,让我感到有些不适。我钻进球形氧气舱,潜入到水箱中。

    氧气舱在浸入水中后,不停地缩小,最后我不得不保持双手抱膝的动作,像呆在zigong里的婴儿。

    冰冷的水包围着我,渐渐地,我感到困倦,闭上了眼睛。

    在睡梦中,寒冷突然袭击我,侵入我的骨髓,冻结我的血液。我不停地打着哆嗦,双手不断地抱紧自己,可我还是感到好冷,冷得想死。

    血液是凝滞的,大脑是混沌的,身体是冰冷的,唯有耳朵能听到一切。

    那像是妇女的浅浅低笑,又伴着婴儿尖细的哭声,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

    ——你永远是我的宝宝。

    谁是谁的宝宝?我的大脑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是有一双手抓挠我的头皮,令我无法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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