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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第5/8页)

而是那些卷宗,赵小夺一见就两眼发直,僵硬地捧着,好半晌才和寒章说:“义兄,我不识字。”

    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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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待在一起久了,寒章渐渐地将赵小夺的性子来历都摸清了。

    赵小夺打小吃的百家饭,后来在镖局武馆打杂,偷学出一身武艺。他天赋好,可出身低,不会为人处世,不招人喜欢,转头就被人骗去净了身,送进了宫。

    赵小夺哪儿会学规矩,底下才将好就想逃,可他哪儿能逃出皇宫,险些被禁军当成刺客杀了。

    杨贺救了他。

    寒章想,这小子傻归傻,运气是真的好。

    他们都是杨贺的义子,杨贺权倾朝野,人们当面谄媚地称他们,大公子,二公子,转头就啐口水。

    有一回,二人在茶楼小坐,一扇屏风隔开了两桌。

    隔间里是几人在嚼舌头,说的是几日前杨贺过生辰,皇帝大肆为他庆生,全然枉顾祖宗礼法。言语之间越说越是露骨无状,嘲皇帝昏庸,更多的是鄙夷杨贺以色惑主,秽乱宫闱。

    新帝登基三年,不立后,不纳妃,后宫形同虚设。

    杨贺上了龙床的事根本瞒不住,也没人想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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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骂名昭彰,偏偏新帝不在意。有两个性烈的当场血溅朝堂,新帝冷眼旁观,死透了,直接让禁军拖了下去,顺带将家都抄了。

    百官悚然,无不噤声。

    市井百姓说话越说越难听,一句“没根的阉人”才出口,赵小夺唰地站了起来,一脚踢翻屏风,拔刀直接斩了那人的手臂。

    少年人冷冰冰的,黑色靴子踩着对方脖颈,刀尖对着脸颊划了下去,说:“乱嚼舌根,该死。”

    寒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切瓜似的,豁开了那人的嘴巴,剁了舌头,一下子就杀了三个人。

    满地血淋淋的,寒章太阳xue都跳了跳,骂道:“谁让你大庭广众杀人的!”

    赵小夺面色冷硬,从尸体上割了块布料慢吞吞地擦刀上的血,说:“他们自己找死。”

    末了还是锦衣卫来善后,寒章指着赵小夺,气道:“蠢货,杀人的法子千百种,你偏要选这最莽最蠢的!”

    赵小夺梗着脖子道:“他们先对义父不敬!”

    寒章气极了,冷冷道:“你自己去听一听,天底下骂义父的多了去了,你能杀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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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夺说:“我不管!谁叫我听见了我就杀了谁!”

    寒章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义父养的好狗。”

    赵小夺凶狠地瞪着寒章,气得脸颊都红了,二人谁都不让谁,半晌,赵小夺反唇相讥:“你不是义父养的狗?”

    寒章盯着他,眼神沉了沉,拂袖而去。

    其实赵小夺说得没错。

    寒章想,他也是杨贺养的一条狗。

    有的时候做狗比做人好。趴在地上做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有什么意思,他要不是杨贺的义子,谁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寒大人、大公子?一辈子也不过是个没落世家的庶子,没有出头之日。

    只不过他心里大概还藏了几分世家子弟的矜傲。

    当了婊子又立牌坊。还不如赵小夺,认准了一条路走到底,脑子里再没别的,心思单纯得让人憎恶又羡慕。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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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寒章不想承认,他是有点羡慕赵小夺的。

    赵小夺惹了寒章生气。寒章连着几天都没有理他。

    赵小夺冷静下来,心里有点忐忑。

    他不后悔杀人,就是想,不该惹寒章生气。他义兄比他聪明,义父也让自己多向义兄学学,那义兄说的总是对的。

    他自个儿闷声闷气地想了很久,要怎么让寒章不生气,又不敢去问杨贺。寒章警告过他,没事别去找义父。

    皇帝不喜欢。

    赵小夺似懂非懂。

    他思索了很久,忍痛翻出了自己藏在床底暗格中的宝箱,扒拉出了一沓银票——rou疼。

    赵小夺花了大价钱给寒章做了柄扇子,扇子是顶好的沉香木,扇面用的是当世大家的真迹,不可谓不值钱。

    扇子装在锦匣里到了寒章的手里,寒章拿着扇子,打开又合上,手指修长,衬得扇骨越发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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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章似笑非笑道:“呦,今儿太阳打哪边出来的,这般大方?”

    赵小夺爱财如命,生平一爱刀二好银白俗物。

    有一年赵小夺生辰,寒章送了他一本刀谱,高兴得这小子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义兄,叫得分外真心实意。

    赵小夺脸绷着,说:“给,给你的赔礼。

    “义兄你不要同我生气。”

    寒章看了他一眼,折扇啪地打开,敲了一下赵小夺的肩膀,说:“我要和你生气,早就给你气死了。”

    赵小夺迟钝地看着他,又问:“义兄不生气了?”

    寒章说:“不生气了,”他半真半假地道,“以后不要这般鲁莽,你如此行事,会给义父招来更多非议。”

    “要真想让对方闭嘴,多的是法子,懂吗?”

    赵小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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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寒章和赵小夺睡在一起。

    这几年他们走得近,有时在外头为杨贺办事,条件有限,讲究不了许多,也会同吃同住。

    赵小夺睡相不好,起初二人泾渭分明,夜里睡着睡着就滚到了寒章身边,一条腿也搭了上去。

    寒章踢开,他又搭了上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咕哝道:“义父……”又叫,“义兄。”

    寒章睁开眼睛,赵小夺的脑袋磕在他肩上,呼吸热热的,一起一伏,像只温驯的小猫。

    可这哪儿是猫,杀人时就是只小豹子。

    寒章心思重,夜里也浅眠,昏昏沉沉的,直到后半夜才睡了过去。等他醒时,赵小夺正睁大眼睛看着他,神色有些微妙。

    寒章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僵了僵,也发现不对劲了。

    二人挨得太近,他夹着赵小夺的腿,底下正精神地挺着,抵在赵小夺腿上。

    赵小夺眨了眨眼睛,说:“义兄,你那东西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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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还顶着我。”

    寒章:“……”

    他一下子坐起了身,瞪着赵小夺,努力平静地说:“男人早上都有的反应罢了。”

    赵小夺又看着他,“哦”了声,还往他身下看。

    “你不是也有?”寒章扯了下被子,有点焦躁。

    赵小夺愣了下,寒章话说出口也清醒过来,赵小夺是宦官。这人和寻常宦官不一样,因着练武,又是年少时才去的势,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和寻常少年人一般无二。

    他都忘了赵小夺是宦官。

    二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赵小夺干巴巴地拿掌心搓了搓被褥,小声说:“我没有……”

    寒章罕见地有几分无措:“……哦。”

    赵小夺说:“我有时也没有这么大,”他还伸手比画了一下,“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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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夺说不下去,眉毛耷拉了下来,有些失落茫然。刹那间,寒章的巧言善辩都不见了踪影,问他:“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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