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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师尊出事了 (第1/2页)
2-4师尊出事了 子夜时分,天上两轮弯月高悬。 宁悠握着剑,站在院子中,裴陵站在院子的一角,看着他。 他的四周摆了一个三才剑阵,将他困在里面。 这是裴陵的新花样,他得在这个剑阵里挨打,直到撑不住为止。 不愧是你,裴陵。 折磨了我十几天,又玩出新花样来了。 宁悠心中冷笑,面上却沉寂如同心死一般。 随着裴陵往剑阵中注入灵力,剑阵倏然亮起。 剑阵的三个方向都开始飞出急速流窜的剑气,朝宁悠攻来。 宁悠顶着蛊毒的发作,脚下快速挪动,避开游走的剑气。 若是平时,这种程度的剑气他看都不用看,它们根本碰不到自己衣角。 可是此刻他却精神高度紧张,一步不敢踏错。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避开为主。 只有碰到避无可避的剑气夹击,他才会用手中的剑打散剑气。 汗水很快冒了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在如擂鼓般跳动。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脚下越发吃力。 一个不及,他的手臂上便被划开一道口子,伤口微疼却没有马上流出血来。 说明剑气造成的伤口很细,这种细小的划伤,看着不重,却很疼。 他深吸一口气,更加集中精力。 遍体鳞伤的结果是不会变的,但坚持的时间却取决于他的表现。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挪动身体的时候,他能感受到伤口里面在疼。 他觉得自己像一条被细细切开方便腌制入味的鱼,满身的汗水渗进伤口里,就更像腌鱼了。 手中的剑都有些握不住了,他却不能松开手中的剑。 因为他是剑修清河仙尊的弟子。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师尊的名头不能堕了。 模糊的视线让他有些看不清东西,他别说躲剑气了,看都看不见。 他只能凭着听力和本能避开刺向要害的威胁,其他地方都无所谓了。 直到他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道剑气刺向他的太阳xue他却没有要避开的意思,裴陵才挥散了剑气,停下了剑阵。 没有剑气带来的忽然疼痛,宁悠的神智更涣散了。 他闭着眼睛,两手撑剑,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脚步声渐近,他听到裴陵冷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张嘴。” 一粒丹药喂到了嘴边,宁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张嘴将丹药含进嘴里,咽了下去。 丹药渐渐起效了,宁悠几乎要瘫软到地上的身体又有了力气。 一道绿光绕着他周身转了几圈,将他身上的伤口治愈。 他心里没有感动,只有骂娘。 裴陵折磨他很快乐吗? 他配合裴陵折磨自己很快乐吗? 有病,无论是他还是裴陵,都有病。 死是不可能死的,只能心里骂娘维持一下生活。 经过十多天的毒打,宁悠早就想清楚了。 像原身那样用情至深的人,是很容易活不长的。 而像他这种没心没肺,无所寄托的人,才会祸害遗万年。 他可以死在别人手上,唯独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但是,想到死在别人手上也很窝囊,他又气不过,所以谁不能让他死。 宁悠撑着剑站起来,他看着头顶的夜空,眼中无悲无喜。 裴陵在他身边道:“虽然只有短短十多天,效果还是不错的,我的想法应该可以实行。” 痛的又不是你,宁悠在心里接道,口中却道谢着:“多谢裴医仙。” 对于宁悠一贯敷衍的感谢,裴陵也习惯了,他继续道:“算算时间,你师尊该回来了。” “嗯。”宁悠无意识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也只有师尊,让他心情美丽。 裴陵看到少年脸上淡淡的笑,神情微顿,又继续道:“你们回去后,你可以按照此法,继续下去。你若不愿受苦,恐怕前功尽弃。” 裴陵说的是以后,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少年的笑。 果然还是少年心性,听到自己师尊要回来,喜悦不自主地透在脸上。 “我知道了。”宁悠点头应道。 裴陵看到少年神情柔和了不少,便显得有些乖巧。 这只是因为自己提到了他的师尊。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在意。 “裴医仙,你回去休息吧。” 听到少年让自己离开,裴陵心中的怪异感更强了。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仍点了点头,离开了。 裴陵离开后,宁悠轻轻一跃,上了屋顶。 他抱膝坐在屋脊上,看着夜空发呆。 能坚持到今天,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呢。 但是想想身边没有依靠的人,连卖惨的对象都没有,也就能理解了。 如果师尊在身边,他说不定就不愿受这苦了。 再说,师尊也不会让他受苦。 就算不得不受苦,师尊的怀抱永远都是向他敞开的。 在师尊面前,真的会忍不住暴露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面。 就算没有惨,他都想卖点惨,让师尊多抱抱他。 害,谁让师尊那么让人有安全感呢。 不知道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师尊回来后,自己还要按照裴陵说的做吗? 有些玄呐,毕竟师尊舍不得嘛。 想到这里,宁悠的嘴角微微翘起,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宁悠不知道,他的神态被一个人清晰看在眼里。 那个人便是裴陵。 裴陵的神识强大,又不带什么情绪,宁悠根本察觉不到裴陵的神识。 之前裴陵虽然离开了,但是心里怎么都不对劲。 他知道是那个少年带来的,神识便留在少年的身边。 他看到少年黑衣翩翩地落在屋顶,抱着膝坐着。 那么小小的一只,神情放松,神色柔和,跟自己在他身边时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但少年露出了柔软的笑意,他便知道,少年在想自己的师尊。 裴陵再度明确了,这件事让他很在意,他的情绪很奇怪。 可少年郎想念师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什么自己会在意? 或许少年给自己感觉有些特殊,所以自己过分在意了。 对于少年,他说不上欣赏,他见过的硬汉太多了;也说不上怜惜,他见过的可怜人也太多了。 尽管如此,他仍觉得少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少年明明疼得默默流泪,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认输。 第一晚裴陵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触是什么。 但后面,他便明白了,自己是感受到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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