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雁默】反锁_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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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第1/5页)

    默苍离不说废话。

    发给他的信息显示已读,上官鸿信按灭屏幕,答案在大多数时候并不重要。他在做出决定时就已经预料过结果,显然没什么新意。

    城市降下大雨,远空的乌云沉沉压迫,与近郊的钢筋水泥融为一体,冷酷而坚硬的色调被雾化,像一块擦不净的毛玻璃。上官鸿信隔着雨幕俯瞰人世,眼下车流拥挤,密密麻麻地攒动,在灰色的血管里奔波,永不疲倦地运送着人力和资本。今天的天气预报很准,一到两点,雨一霎变得很大。扭曲的水流割划过透明的介质,将视野分割,上官鸿信移开视线,雨水隔着距离湿润他的脸,薄薄雾气吹拂上眉宇,却不可能叫那锋锐的棱角软化。

    他做了决定,不会更改。

    不知道另一端的默苍离此刻是什么光景。

    上官鸿信支着额在车里等绿灯,手机放在口袋里,他没有拿出来看的心思。市中心道路拥堵,九十秒慢慢跳,不紧不慢。上官鸿信忽然觉得他不该头脑放空,虚度这一分半。于是摸出默苍离家的钥匙,就着阴雨天气观赏。小小一枚金属制片,不代表什么,却虚荣得很沉重,秉着铜合金耐腐蚀的本性不被置换。

    他摇下车窗,将自矜的守门人抛弃在瓢泼大雨里,高高扬起的水花瞬间吞没了它,肮脏的污水卷着它涌向下水道。钥匙质量很好,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再开始腐朽。

    绿灯换过红灯的班,整条街上所有车的引擎都蓄势待发。上官鸿信踩下油门,心情跟雨声一样平静,车厢里几乎没有声音,只有雨刷尽职尽责地工作,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刷洗。

    这么认真,真的会叫人厌烦。

    但关掉它还不到时候,姑且忍耐吧。

    上官鸿信把车开到还珠楼,顶着愈来愈来的雨势走进诊所。神蛊温皇不在,办公桌上明晃晃地摊着一份文件,好像怕他不看。他拾起来看了两页又放下,寻了个碎纸机,把白纸搅成稀碎的千万片。

    “默苍离的评估报告,你都无兴趣?”

    神蛊温皇去侧间洗手,现下两手还湿淋淋的,他用毛巾仔细地擦干净,一双手很稳,是最好的医生。

    “分开后就不再打扰,这是礼貌。”

    神蛊温皇动作一动,饶有兴味问道:“什么时候?”

    上官鸿信瞥一眼时钟:“三个小时前。”

    “对方有什么回应,欣然接受?”

    “已读。”

    “嗯?”

    “显示已读。”

    上官鸿信漠然道,用他说“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那种语气。

    “这可真是···”神蛊温皇渐渐笑开,狭长的眼里是狭促的光,他对旁人生死挣扎的状态总是过线的关注,慵懒又恶意的评估。

    “出人意料。”

    “我以为你失去他会死。”

    上官鸿信还是波澜不惊的一张冷脸,他在这一点上深得默苍离的真传。

    “雁王已经死了。”

    神蛊温皇舒适地坐进他的贵妃椅,在琢磨中寻出微妙的乐趣,他把上官鸿信晾在一边,自己在心里将爱恨抽丝剥茧,试图走出上官鸿信被默苍离设下的迷宫。

    “为什么?”

    他拿起笔,流利地写起处方单,他一向不吝啬给他们精神的乐趣。夜不能眠的人太多了,多积累点,也许哪天就可顺利结束麻木的失眠。

    他写完后递给上官鸿信,对方却没有接。

    “这些药留给他。”上官鸿信说。

    神蛊温皇扬扬纸条,忽而笑道:“真是太可惜。”

    “当时你为了引进这种新药颇花了一番工夫,如今弃如敝履,岂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上官鸿信看他一眼,瞳孔是沉积的金砂,于指缝洒落。

    “这不是温皇先生最喜欢做的事吗?”

    多余的事。

    “听你这么称呼真是奇怪。”神蛊温皇虽是这么说,手里却玩弄起钢笔,有些高傲的自许。

    上官鸿信忍了忍,还是戳穿他。太聪明的人总是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幸运。

    “不是每个人都是千雪孤鸣。”

    能毫无芥蒂地将过去的所有伤害一笔勾销。

    还珠楼主的笑容变冷,温和的表象下开始结冰。上官鸿信巴不得他继续经不起挑衅的游戏,随他怎样作乱。只有这世道有了乱子,默苍离才有活下去的理由。可这样一想,未免又太可悲。

    晚上神蛊温皇邀他喝酒,语言的游戏没有尽头。上官鸿信没什么同他口舌争锋的兴趣,喝酒比说话多。羽国礼仪良好,他饮酒的模样也有节有度,头脑里三分醉意微醺,逐渐蒸发出一点心脏的闷痛。

    他稍有些分神,那边温皇早已抓住空隙攻击他的痛处。神蛊温皇是个懒惰的人,连东西都懒得换,用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的苗疆订制款。他没有默苍离的联系方式,也没有问上官鸿信要。他施施然按下冥医的号码,在拨通后彬彬有礼地说:“是冥医杏花君吗?”

    “上官鸿信好像死了。”

    另一头的冥医愣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随即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乱响,上官鸿信听到他扑腾过去,一路撞到水杯柜子。冥医一边抓起座机拨号,一边询问他在哪里,伤在何处,有多严重。声音大得坐在对面的上官鸿信都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鸿信伸出手,温皇礼貌地把手机递给他。他皱了下眉心,说:“冥医先生,我没事。”

    杏花君“诶”了一声:“可是神蛊温皇说你···”

    “温皇先生的话,还是不要信比较好吧。”

    温皇听了眼尾微微一动,似笑非笑,言下之意是反问谁的话可信。默苍离可信吗?

    说话间座机接通,听筒里传来默苍离冷漠的吐字。

    “杏花。”

    杏花君左右支绌,两边都不好应对,只得含糊其词。上官鸿信听不见默苍离,于是照常告别,冥医当下便有些懊恼,要是手机和座机能揉作一处,新起一记通话,是否就能解开此时尴尬的局面。

    他不确定默苍离听到了多少,推测出了多少,上官鸿信的意味同样不明。忙音接连响起,他成了温皇设立的中转站,在无声中传达了信息。

    上官鸿信喝了两杯,不便开车,刚好在周边有产业,便安步当车。晚风冷冷的,间歇吹散温热的酒气,他一阵迷蒙一阵清醒,世界踏在脚下太不真实。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舍下默苍离。

    但是默苍离他想死。

    上官鸿信已经穷尽他所有计谋手段,仍然被轻易看透。默苍离活得如此勉强,多呼吸一天都像是负担,而他似乎也不想做任何改变。他依然想要一个可以杀死他的传人,上官鸿信自我反省,他确实不适合,不如功遂身退,谁愿杀他就让谁来吧。

    倒不是说没有感情。但策天凤不是也早就死了吗,他用雁王的身份去陪他,仁至义尽,除此之外还能如何。

    他的愤怒早已消失,悲哀聊以调剂,只捻动毫末。情绪从无作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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