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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小的喜悦，并未化作前进的动力，反倒让方朝雨更战战兢兢。

    方朝雨把这事当作破冰的契机，因此格外珍惜与谨慎，甚至将那个没用上的OK绷放在桌垫下，日日夜夜地看着。

    辗转反侧的夜里，她忍不住传讯息给程南道谢，一日过後她才收到程南不清不淡的回覆，仅仅三个字：不客气。

    方朝雨拿着手机感到有些失落，也不敢再传些讯息过去。她不曾为谁这般患得患失，也曾在乎过讯息回覆的快与慢，她一面觉得这不像自己，另一面又觉得，是程南一切都合理。

    日子眨眼即逝，健走与段考过後，迎来班际篮球赛。

    在这所高中里，班际篮球赛又叫作西瓜盃，听上去亲切可Ai许多。名称源於篮球赛後每班都有颗大西瓜，惟每年级的各前三名有多赠几颗西瓜，让学生吃得快乐又热闹。

    一向不是班上中心人物的方朝雨自然没有选上班级代表，可姚媛就不同了。她是班上中心人物，运动细胞又发达，被选为正式选手方朝雨是一点也不意外。

    「那你会来看我b赛吗！」

    瞧姚媛眼睛亮晶晶的，方朝雨失笑，「会，一定去。」

    不出两日，全年每班便派出T育GU长到教官室统一cH0U签，自己cH0U出对战班级与种子班级。结果出炉後，方朝雨的心情峰回路转。

    一开始，她庆幸自己班上没有对上姚媛班，但姚媛班级很有可能迎战程南班级，而她早已听说，程南会上场。

    程南与姚媛一般，两人的运动细胞都相当好，被选择为各自班级代表并不意外。而程南班级是种子班级，若是姚媛班上在第一轮胜出，则代表第二轮就会碰上程南。

    在此之前，她已经答应姚媛会去观赛，每一场都会。

    赛事第一周，姚媛班级以悬殊的差距进入第二轮赛事。当胜负揭晓时，夺得许多分的姚媛被班上捧着供，方朝雨彷佛也跟着感染喜悦，不禁微笑。不知道是谁在旁说了，下一场赛事是与程南班级，方朝雨的笑容便有些滑落。

    赛後，姚媛跑来找方朝雨，兴奋地复述方才b赛的各种JiNg彩片段，方朝雨微笑倾听，姚媛的朝气总能轻易使她露出微笑。

    可很快地，姚媛便想到下场赛事对手是程南，她收起几分欢喜，想了想，故作不在乎地说：「下场你要是在心里偷偷帮程南加油，我也不会怎麽样的！」

    可那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方朝雨失笑，平淡道：「不会，毕竟我们都分手了。」

    姚媛一怔，没想到两人竟然分手了！而她见到方朝雨眼里的悲伤，皱眉说道：「难道，她又……」

    「或许你不相信，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方朝雨明白别人对程南的误解，正在想该怎麽说才好时，她听到姚媛说道：「那就好！」

    这下换方朝雨愣住。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姚媛认真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也相信你所说的话。当然，我不是开心你跟程南分手什麽的，我是觉得松口气，还好不是因为有第三者之类的……那样太伤人了，至於其余原因，我觉得勉强不来。」

    闻言，方朝雨感动一笑，哑着声音轻道：「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或许该更晚一些碰到彼此，结果也许就大不同了。

    在两班b赛的那天，方朝雨放学留了下来，混在加油声援的人群里。三三两两的学生走向球场中心，各自拿过不同颜sE的背心套上，而方朝雨也在这时见到了程南。

    程南果真有参赛。

    篮球赛分男nV混合制，共四场。第一场由nV生上阵，第二场换男生，第三场再换nV生，最後一场再由男生上阵。待双方列队後，b赛在评审发球後正式开始。

    一如姚媛所说的，两人同时在场上时，纵然方朝雨不愿意，视线还是不自觉随着程南，心里彻底倾倒向程南。虽然有些对不起姚媛，但方朝雨私心希望程南班级能晋级，这样她就能多看几场程南打球。

    姚媛平日欢脱，惟场上严肃认真，可程南不一样，拿着篮球的她如鱼得水，脸上都是笑容。在王牌见王牌的局面下，两人虽有僵持，可最後还是被程南突围攻进一分。

    回防时，方朝雨见到姚媛脸上有着敬佩的笑容，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论球技程南略胜一筹。

    不能单挑，那就改团队合作。知道姚媛不能单挑程南，便改成传球、投球的团队合作，同样攻下不少分，但程南这也不让，知道姚媛队上的企图，好几次都被程南先截断球路。

    由於双方谁也不让，使得场边气氛愈是沸腾，不少人讨论着几乎是一枝独秀的程南如何突防与得分，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球场上的程南，看起来很快乐。

    十分钟一到，程南投了这场最後一个三分球，进球时场边尖叫声不断。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换男生上场热身，可场边注意力全在程南身上。

    方朝雨看着，心里感到有些骄傲。这是她喜欢的人啊，那样自信、那样厉害。

    男生场结束，轮到nV生再次上场时，令人惊讶的是，程南坐在地上并未上场。方朝雨见着了有些讶异，走到程南不远处，便听到有人问道：「你怎麽没上场？」

    「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程南悠悠道：「我只上去一场。而且，若是我上去了，b赛就会变成投球或上篮游戏，那就不好玩了。」程南一边说一边指着姚媛说道：「她们那样才好玩。」

    确实，姚媛毕竟与班上磨了两年，平日T育课也有一起打球，默契远胜程南与她的新班级。又因为程南突出，球几乎都往程南那传，她虽然擅长突防与投球，但就会变成她个人的得分b赛，那样便没有团队合作的意义了。

    「可是这样会输啊！」那人说道。

    「名次不重要。」程南咧嘴一笑，「以後不会有人记得哪班第一名，只会记得当时大家有多拚命想获胜。」

    这才是真正会被记住的事情。

    场上正在厮杀，场边也有件事引起众人沸腾。

    「程南学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麽叫了程南，程南转头，便看到有个nV生拿着运动饮料走向她，一脸yu言又止，而程南对这场面并不陌生，其他人也是。

    有人吹起了口哨，也有人在旁边说大红人程南又要骗nV生了……等等言论此起彼落，而这些，方朝雨全看在眼里。

    程南站起身，面sE平淡，在学妹递来运动饮料时，她看了一眼，并未立即接过。

    「学姊，我是三班的嘉琪。」学妹绑着高高的马尾，看上去青春洋溢，JiNg致的小脸与白皙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像是个陶瓷娃娃。学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众人面前说道：「学姊刚刚打球好帅！我就想，今天一定要跟学姊讲这件事……」

    学妹深x1口气後，说道：「学姊，我喜欢你，希望你可以跟我交往看看。」

    笑闹声此起彼落，程南的刘海有些长，稍稍低头就会盖住眼睛。方朝雨的心口一紧，心彷佛被绞着一般疼痛。

    待场边喧嚣稍停後，程南抬起头，弯起唇角。

    「抱歉。」

    众人皆是一愣。

    「我现在不想谈恋Ai。」

    语末，程南脱下背心、拔开长腿，慢慢地走离球场，留下场边众人面面相觑，大呼不敢置信，其中，包括方朝雨。

    不想……谈恋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