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垒 (第1/2页)

    人鱼托起他的手掌，将脸置于他的掌心，蹭着。小心又乖巧。他的皮肤如婴儿一般柔嫩，耳朵未脱鱼的特征，有着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间的美好形貌。作出这般讨好的姿态，是赏心悦目的。

    叶凌霄被他蹭得掌心直发痒。心中正疑惑着，白河和他应该都属于海洋生物，可是人鱼身上却好像没有刺鼻的鱼腥味。

    人鱼眼神还在偷瞄着叶凌霄。叶凌霄方才的一系列动作，不是害怕，而是将他放在了对立面。

    人鱼歪着脑袋，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叶凌霄信任他。他兀自琢磨，叶凌霄坐着的硬家伙，是他的鱼缸吧。让他待在自己的“家”里，是不是就可以让叶凌霄放松下来了？

    果然，把叶凌霄放进鱼缸，他就不会焦躁不安了。他的手抚过叶凌霄的臀桥，迟迟从底下抽离。

    而叶凌霄一瞬迷惑后猜测，人鱼或许并非想伤害自己。大概是被他的血吸引，顺从本能做出了反应。

    见叶凌霄态度缓和，人鱼大胆地攀上他的双腿。鱼尾巴翘起，轻轻拍在叶凌霄腿上。那样子仿佛是把自己当成了小猫，在主人脚底下打旋。

    可惜叶凌霄腿上没有知觉。再者，他那尾巴与毛绒绒毫无干系。人鱼的尾巴是十分坚硬有力的，所以叶凌霄之前担心他的鳞片磨损是瞎cao心。

    人鱼和白河实在像同宗同源。他也爱凑近叶凌霄，伸出冰凉的软舌，轻轻点在叶凌霄脸上滑开。

    叶凌霄不喜欢被他们当作食物，对着唾液心里更是一阵不适。忙推拒了他的第二次靠近。他语气冷淡，“你不是…可以控制人的行为？”

    人鱼被迫停下舔舐的动作，藏在那神秘蓝瞳里的情绪，化作水润湿了眼瞳，像个小姑娘似的楚楚可怜。很难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美色。

    叶凌霄也被蛊惑住了。但他仅是克制住自己将人鱼从自己腿上推下去的冲动。

    “那你是可以侵入人的意识？”叶凌霄又问。与一个懵懂的生物交流很需要耐心，在人鱼反复要舔他的恼人情况下就更甚了。

    当叶凌霄几次拒绝了他的亲近，人鱼颇为受伤地看着他。奈何叶凌霄不依不饶地问着自己想确认的问题。所以即使是换了方向与方式，依旧毫无进展。

    那家伙尾巴安静地耷拉着，无精打采。

    注意到人鱼长时间仍保持着一个动作神态时，叶凌霄适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生气？

    虽然叶凌霄不太确定这个情绪不定的家伙生哪门子气，但他先解除了抗拒与防备的姿势。白河生他气时，叶凌霄只需要柔下态度唤他名字，就能哄好了。人鱼目前不会说人话，这个办法就没法照本宣科了。

    叶凌霄哄小孩子似的，环住人鱼的腰后往上，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人鱼专注地看着叶凌霄，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眼神里充斥的东西就像要破土而出，叶凌霄自觉这方法有效。心虚地鼓励他，“那，等你学会了说话再告诉我，好吗？”

    叶凌霄的温情没持续多久，估摸着占用了不短的时间，转而要结束这场收获寥寥的交谈。“你自己跳进缸里去？”

    这时，人鱼十足难缠，不肯从叶凌霄身上下来。叶凌霄也不知所以，但总不能依着他的性子。

    拉锯了几个回合，叶凌霄居然推不开这未成年的人鱼。正要按警报叫人来帮忙时，大门率先打开了。

    只那开门一瞬，赫特便站在了人鱼的身后。人鱼反应极快地用尾巴攻击他，却还是比电击棍出手慢了一秒。恨恨看着赫特，最后被电晕在地上。

    人鱼身上的电流rou眼都能看到在起火花，叶凌霄好心想确认他的状态，最后被赫特拦了下来。“它没事。但你碰了就有事了。”

    叶凌霄为了让人鱼卸下防备，擅自将他放了出来，而他尝到苦果的情形又恰好被主人看见，总归有种被现场抓包的尴尬。与赫特面面相觑，叶凌霄难得先开口。“给你带来麻烦了，抱歉。”

    “没事吧？”

    叶凌霄示意自己没事。他看上去是被鱼蹭了一身的水，先前又在地上爬了一段，有几分狼狈相。但也只是外表不够得体，人分毫未伤。

    赫特转动着手腕，他也被漏出的电流刺了一下。“你的事情有问出来吗？”

    “是我估计错了，他要完全理解人类语言，还需要一段时间学习。只是我不明白，研究所既然要把他们卖给贵族，为什么不教他们人类的语言？”

    赫特并不在意这些，脸上是象征着礼貌的微笑。“你衣服湿了，随侍从去换一套吧。”

    叶凌霄欲言又止，依赫特的安排被领去房间换衣服。赫特看着鱼缸里的人鱼，有些庆幸没将这个抑制剂打多了的家伙送给叶凌霄。

    手下询问赫特，该如何处理人鱼。

    “先好好养着。”赫特留下指令也随之离开了房间。

    “耳坠就不必了吧？”只是换件衣服而已，居然被摆弄了半小时。

    叶凌霄忍不住开口婉拒，这才免于挂起那对长耳坠受累。那样式叶雨青估摸着会喜欢。虽然他本人对于饰物没有性别偏见，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且喜欢。

    从换衣间出来，叶凌霄正对着全身镜走过。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