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之章─夏弥与辛茜(3) (第2/3页)

隐还意有所指。

    「气，当然气，但那又如何？你觉得凭茵悦坦萨安的脑袋会没有想到这天吗？擅自利用他的名义伤及无辜百姓，浪费天界现有的资源，你是在侮蔑他什麽？需要我借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吗？你真的难过吗？」在纯粹的黑瞳底下，没有人能说谎，那双眼睛深邃地发光，可以化作最深沉的黑洞，也能映照真实的灵魂。

    菲若尔不答，他轻轻碰上自己的脸颊，满是皱纹的触感并不舒服，老人的面孔是他与所有人最大的差距，天使不会老化，但他却是个例外，事有所因，这是他无法挽回的过错，可惜没料到的是，就算到了这一天，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无法改变吗？

    ──只剩下心满意足的笑容。

    想想这该有多狰狞。

    空轻轻拍了拍水珞的肩膀，给她一个温和支持的笑容，後者只是回望的那麽一眼就明白对方的意思，纤细的手指搭上肩上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回以一个了然的笑，深深x1了口气，调整好口吻再次开口：「三天的时间，我希望听到停战和解的消息，否则，请别忘了就算是天界引以为傲的军队，我也有以一己之力击破的自信。」

    水珞向来是个见好就收、点到即止的人，该讲的话讲完、该点的内容点完，她也不恋此地，冲着空浅浅笑了笑，後者牵起她的手，两人默契一致地就推开门离开，倒是被解围的夏弥想了想他相信菲若尔要说的话也没了，跟上两人的脚步轻轻阖上门。

    「方才让您见笑了，非常感谢出手相助。」一关上门夏弥就注意到两位面容停留在十多岁出头的少男少nV停下脚步，显然笃定他会跟上来，同时也在等他跟上来。

    「我不吃这套的你知道。」水珞的声音并不严肃，反而像是在开玩笑一样，总是轻浮中带点认真的说话方式算是她的特sE，一向公私分明的她待人待事也很有自己的准则，是个虽然年纪很轻却非常聪明伶俐的nV孩。

    「您有话想说？」

    就着多年来的阅历，夏弥很相信这个问句本身应该是个肯定句，也不出所料地看见水珞毫不尴尬的笑颜。

    「真不愧是你，不过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想提醒你顶着现在的表情出去，辛茜会难过。」

    被这话说得一愣一愣地，夏弥下意识碰触自己的脸颊，却m0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是那麽确定水珞想表达的意思，但他隐隐约约却能感觉到自己应该是明白的，因为她的这句话听在耳边有几分熟识。

    「这是您的本意吗？」试探X的提问，夏弥知道这个问题一定可以得到一个方向，同时也相信水珞并不是个Ai卖关子的人，正如她所说，她不吃客套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这句话很适合传达给你知道而已。」

    「那麽我能请问原话吗？」

    「既然是生命，所做的每个选择都将成为历史的一部份，所以不论如何谅谁都是局内人，只有选择没有既定。」水珞尝试模仿着这句话的原始口吻，那种看淡一切自在自然的态度是她一个年轻人无法做到的，可尽管如此真切地活着那样的悸动却是她能切身T会，做为一个Si过一次的人。

    「当时还有一句话，我想这也是重点。」空在一旁煞有其事地开口，倒没像水珞一样模仿起对方的说话方式，却用文字g起夏弥记忆中的声音，「辛茜不笨，别瞒着她。」

    回忆是断在这个地方，幽暗的房间内只有自己浅浅的呼x1声，夏弥直到现在才想起当初那两位天使所转述的言语，固执地想着本分与职责的他在当时把这些文字都抛诸於脑後，简直就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

    那场战争最终被遏止在发芽前，预言中有极高可能X会就此消失的异世界直至今日还安然地运行着它的步调，作为继承天之名的人，水珞的话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菲若尔放弃冲动的战役，少nV一句话点醒的是，私人的情绪不应该延烧成两个世界的争斗，那不值得，也不应该，更不会是当事人所希望看见的，尽管茵悦坦萨安厌恶天界到恨之入骨的极致，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这麽想来，预言真的走偏，并不像宿命论一样一劫逃过一劫再来会b得人SiSi的，那个异世界仍旧安然的运行着，也不见有什麽大风大浪，唯独的虚惊一场也就当年天界猛然提出的宣战，却在最後不了了之，想必是多数百姓喜闻乐见的。

    到头来原来预言也只是一种可能X吗？原本以为就算是可能X也会是最大值，没想到却只用一个人的一席话就能翻覆，虽然从其他角度去想，若是当时水珞继续她隐居的生活不问世事，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这场战争的结果不g扰命运的发展，是不是这个可能X就会被无限放大。

    但从另一个方向看，不论是水珞转述又或者茵悦坦萨安的原意都好，他们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命运的一环也都在决定未来的走向，所以茵悦坦萨安从不利用时空间魔法跳去看未来，他看的永远只有过去，从过去推测每一个可能X，最後找到他价值判定合宜的路线行走。

    总觉得今日的自己格外的恋旧，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过往的事情，夏弥冷不防露出苦笑，现在想来还是不晓得水珞当时所说的，不应该给辛茜看见的表情是什麽，当时或许该借面镜子，也不晓得最後有没有收回那个不该的表情？

    不论有无，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掉头，和未来不同，过去是只能面对而无法妄想转圜，夏弥还是有这样的认知，也早就过了不接受既定事实的年纪。

    尽管如此，他还是逃避了一件事很久，或许在无形之中他自己是清楚这个症结点，却没有面对的打算，一方面是维持现在的平衡并无不可，另一方面是没有人喜欢戳破梦境。

    现在那个关键就握在自己手中，一封被藏匿许久的信，一封收件人从未见过的信，也是一封等待不可能的回音多年的信。

    封信的小熊贴纸黏X不高，轻轻一拨就能撕开，白sE信封里头包装的是粉红sE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