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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是他并没感到不适,目前也没有生命垂危的迹象。” “而镇子上的医生晚上才能回来,他出诊了,护士在照看男孩。“记者接过话头,现在我知道她叫Leah,姓氏很绕口,我念不对。她在她的笔记本上来回划拉着,头也不抬。 “看样子你见过他了?” “还没有,我需要一位专业人士在场陪同。”清冷的声音从两片艳唇中吐出。 我想起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人告诉我,他的父母对此有何看法?” been神父抬了下一侧的眉毛,在我还想说些什么前,他的肩膀塌下来,“我的确是疏忽了这一点。RyanShaw是个孤儿,他和叔叔生活在一起。” “他的叔叔则一如往常玩起了消失,”Leah往后一靠,抚弄着自己的头发,把它们拢到后脑勺,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来。 比这更混蛋的我都见过。或许他们良心发现,跑到告解室或者心理医生那里倾倒自己的负罪感,这道程序并不意味着悔改就会发生,走出了那扇门,罪行一如既往,甚至变本加厉。我抬起头,和十架上低垂着眉眼的主耶稣四目相对,老Debbie那声“罪人”犹在耳边,何止如此。 “他骂过你什么?”我揉了揉眉心。 胖神父擦了擦两鬓的汗水,脖子往后一缩,“恐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辱骂,污言秽语,攻击性,他有表现出这些吗?”忽地一声闷响,好家伙,风刮得太狠了,窗外有个什么东西一头撞在了玻璃上,猩红色顺着窗户淌下。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完成这些事情。但是你见了他就会明白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甭管那位医生在不在场我都得见这个孩子一面。我想留下来负责照顾他的人不会拒绝吧?” 诊所是一栋为花园所环绕的高大砖房,可在这个季节只能看到枯黄的灌木丛不服气地待在草坪上。我跟着他们俩走上台阶,瞧着他们摁下门铃。这里也许曾为居住所用,地下室兴许可以用来停尸。窗边,一块墙皮摇摇欲坠,我伸出两指夹住它,将它扯了下来。 门开了一条缝,门链横亘在我们三人和一个高挺的鼻子的中间。这个鼻子的主人目光涣散,露出的半张脸布满雀斑,白森森的牙齿凸出,让人疑心她的嘴巴究竟得怎么熬过每一天,典型的口呼吸症状。 been把他那只摁着门铃的胖手放下,对这个女仆致以诚挚的问候:“身体如何啊,Rachel?好些了吗?” “我想应该快好了,”她声音软糯糯的,“你们这是要……这是谁?” 她死死盯着我,嘴巴咧得更大。死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可同时我也很怀疑,他们让一个伤风患者料理男孩,觉得他已经流了很多血,再传染上些东西也都不算什么了,是吗? “听说你们这需要鉴别服务。”我回答。 “行啊,你怎么证明你能提供这个服务呢?”她双眼微眯,就像能用眼皮上那玩意夹死我似的。 不寻常的现象所引来的人不都是心怀鬼胎,她质疑我而我也不信任她。我掏出怀里那封费南主教的介绍信,她用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我开始数她裙子上的花穗。 她读了一会信,又把目光移回我的脸。我拽开一点衣领,让她瞧见那块白色。她终于把门链移开,我们三个鱼贯而入。 两张病床躺在旁边的屋子里,紧挨着的是输液架,现在没有点滴瓶挂在上面,它得以悠闲地闪着寒光。这里的人只需要全身心投入到那个怪病患者身上就可以,这儿实在是门可罗雀。也对,这样一个可人儿杵在这里,无关人等早都被赶出去了。我摸着下巴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男孩的身影。 “现在轮到你了,这副打扮可不像修女啊。”她个子比Leah高出一个头,挡住她绰绰有余。 “对,我从事新闻业,他的情况有必要为外界所知……” “我不这么觉得,”她挥手打断Leah,“我可从没嫌神棍少过。你的到来无疑是给各路灵媒提供一个风向标。“ “嘿,你有点反应过度了吧,我只提供专业的事实报道……” 我既不需要一个记录员记述我和男孩的会面,也不需要充当这场争吵的旁观者,还为其中任何一个叫好。been晃了晃头,挪到楼梯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留下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回交锋,跟着他踏上楼梯。走廊的墙上覆盖着蜂窝形状图案的浅黄壁纸,也许是带来了那么点温暖。但空气中夹杂的铁锈味也越来越浓,从四面八方渗出来,我如果拿着个吸铁石,它肯定不愿意和我继续前行。我们拐了个弯,在一扇新漆好的门前站定,他敲了敲门。 我屏息倾听,期望听到一个含糊的回应。可回应我们的只有死寂。他握住门把手,我们一同迈进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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