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出走(48) (第1/1页)

    隔日星期天早上十点多，我被阿杰打来关心昨天为什麽提早离开的电话吵醒，我随便给了个身T不适的理由应付过去，好险没人知道我是被齐禹劭带走的，不然又有得八卦了。他又慰问几句後，我们结束了通话。虽然这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却已经成功g起那幕不想记起的画面，不过就在我努力想抹去时，那片只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出现眼前。一瞬间，似是得到了抚慰。

    我坐在床上又沉淀了一会，脑中突然兴起一个想法，连忙起身盥洗，然後换上外出服，下楼敲齐禹劭的门。

    「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他一开门後，我送上这句邀约。

    「但我现在正要剪刘海。」

    他扬起手中剪发用的削刀。

    「只是修短吗？」我看了看他略长的刘海。

    「嗯。」

    「那……我帮你！」说话的同时，我将他推进屋里，人也跟着进去。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交给我！」我要他放心地坐好，然後m0m0自己的刘海，「我有时也会自己修啊，看起来还不错吧。」

    「是还可以，但你是认真说要帮我，还是因为觉得有趣？」他锐利的视线S向我。

    「当──然是认真的。」不过占更多数的原因是有趣。我在心里心虚地嘿嘿了两声。

    齐禹劭仍多疑地看着我。

    「相信我！」

    我给了他一个的肯定笑容後，试着拿走削刀，他倒也没握紧，轻易就被我取走了。

    「我昨晚回去後有传讯谢谢小芃的巧克力，然後她跟我说今天会和学长和同学出去玩。」

    我继续说话的同时，也削下了一小撮头发。

    「我知道，昨天见面时，她有约我。」

    「那你怎麽没跟着去？」我没想太多，很顺的把话问出口。

    「如果郭振杰和他nV友出去玩，你会跟着去吗？」他回问我。

    我的手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当我没问。不过刚开学时，阿杰还真的有约我中秋节去烤r0U。」

    「结果？」

    「当然没去。」我稍稍拉远距离确认修剪後的刘海长度，「虽然还有一票同学，但想到方怡倩也在，就觉得意兴阑珊。」

    「但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吧？」

    「是啊，如果一直都这样，也太悲惨了。」我喃喃说道後，眼眸一低，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也不知是气氛还是话题使然，彼此对视的视线没有立刻移开，就那麽莫名其妙地定住了。

    「……好了吗？」

    数秒後，齐禹劭的扬声让我回过神来，但抓着削刀的手一时不察，滑了一下──

    喔！

    我看着上一秒失手的杰作，心想：糟糕了！

    「怎麽了？」齐禹劭马上察觉异样，冷静问道。

    「没事，好了。」我连忙扬起笑容，假装没事，低头收拾落在报纸上的头发。

    齐禹劭起身，从我身边经过。见他一进浴室，我随即偷偷爬到浴室门口探头。他从镜中发现了我，无言地等着我的解释。

    「那个……虽然缺了一个小口，但还是很帅啊！真的啦！」我呵呵地陪笑後，赶紧又缩回身子，转移话题：「突然觉得有点渴，跟你借个杯子喝水喔。」

    「柜子里还有茶包。」齐禹劭略带无奈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喔，那我也顺便帮你泡一杯。」

    抓起两个和小芃一起加工过的杯子和茶包，我溜了出去。

    再回来时，齐禹劭又坐回矮桌前了，而他的头发在整理下，也完美无缺地遮住那缺口。

    「这样就看不出来了嘛。」我稍稍放心了。

    你还敢说。他似是这麽说地看了我一眼。

    「喝茶。」我连忙献殷勤将杯子推到他面前，视线也不经意瞥见他後方的一叠杂志，「那些是要回收的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我手指的方向後，「不是，只是架上放不下了，所以暂时收在那里。」

    我上前一看，发现那些全都是旅游杂志，再往旁边的柜子望去，那些属於小芃的东西，全都明显地散落在随时可见的每个角落。

    那时，我第一次进来这个房间，因为还不确定齐禹劭喜欢小芃，所以只把这一切当作是因为他们两人很熟，但现在再看见後，我想这些代表的，是放在他心上的「小芃」；就跟当我看见星星袜时，会联想到阿杰，是类似的意义。

    「你什麽时候开始喜欢小芃的？从小吗？」

    再回到原位时，我问道，但大概是问得太直接，他怔了怔。

    「我都把我的秘密跟你说了，你也分享一下嘛……」

    「不知道。」

    「你很不够意思耶。」我嘀咕了一声，但也没要再勉强他一定要说的意思。

    「那句是回答你的问题。」

    他这麽补充後，我的兴致又来了。

    「意思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也Ga0不清楚什麽时候开始喜欢的？」

    「嗯。」他顿了一下後，才又道：「小芃小时候是药罐子，不是待在医院，就是待在家里，唯一的朋友就只有我。有时带她到公园玩，在同龄小孩子中显得特别瘦弱的她总是被欺负，为了保护她，我和人打架，甚至有次还打到骨折，但只要小芃没事，我怎样都没关系。」

    齐禹劭说到这里时，我想起那次在热炒店和他们同学聊天的内容，还有後来和故意找碴的人起冲突时，他那似是不要命，豁出去了般的模样……

    「国中时，小芃有次因为感冒发烧并发肺炎，住进了加护病房，那时情况危急，若是细菌感染的状况一直控制不下来，後果不堪设想。那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每天都无心上课，一放学就往医院跑，想爲她做些什麽，却什麽也无法做，只能不断祈祷她快快好起来。我不清楚小时候那份想保护她的心情算不算喜欢，但她住院时的那几天，也是我第一次有了不想失去她的强烈念头……所以关於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你切确的答案。」

    我一时接不上话。虽然多少知道齐禹劭对小芃喜欢的程度，却不知道原来小芃发生过这些事。想起她总是开朗的模样，很难想像小时候的她T弱多病，难怪她会养成每天写日记的习惯，而且梦想是环游世界，好险她现在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