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溅雨_山海隔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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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隔帘 (第1/2页)

    远林语换上更正式的猎装,到篝火前跳开场领舞。是独舞,她像丰收的秋天,像恰到好处的脂肪香味,像是刷了牛油孜然辣椒蘸料的大块牛rou和苹果块串在一起的烤串。一曲舞毕,长长的踏歌声和越发激昂的群舞给她的脸颊晕上兴奋的红光。

    哥曼缇尔·海因为晚会的顺利流程忙前忙后,到现在终于松了半口气,倚在一段栏杆外跟着节拍击掌,一边为气氛所感着开心,觉得时光短暂,一边又焦虑地等着尘埃落定的结束,好放下另外半颗心。星洁子凡拿着一袋子马奶酒走过来的时候,说觉得他脸上挂着奇异的微笑,海因把目光从明亮的篝火上移开,看向她,笑容未消,问:“怎么就奇异了?”

    星洁子凡道:“不像传统的善良的先知。”

    海因接道:“不善良、不仁慈、不怜悯,不因为不祥的海风而忧伤,是么,星洁先知?”

    星洁子凡低头:“我可没有说你不好,哥曼缇尔大人。”

    海因低低地笑:“我知道。”他走近了一步,手臂越过星洁子凡的肩背,“我想喝酒,但不能喝,怕误事。”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了。星洁子凡仰头看他,在他的注视之下喝了一口马奶酒,紧张之余酒液从袋口和下唇之间溢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流,她匆忙用手去擦,抹了一下之后,着急地踮脚去凑海因的嘴唇,湿润的酒气立刻侵染海因的唇齿,他立刻接纳她生疏又虔诚的吻,舔掉甚至是榨出她舌头上残余的酒液。

    “原来不是要喂一口给我啊。”海因终于撤出唇舌,隔着一线空气贴着她的嘴唇慨叹。

    “我已经咽下去了!”星洁子凡被他凶猛得仿佛在喝人生中最后一口酒的样子吓得心惊rou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双臂抱在怀里,“你说你不能喝的!”

    “所以只能舔?”海因被她撒娇似的抱怨可爱到了,下颌埋在她颈间轻微发笑,“我还能舔更多吗?”他沾染上一丁点酒味的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脖子。

    星洁子凡闭着眼睛,避而不答:“想你了。”

    海因轻轻道:“我就在你面前……会替你挡住西南风。”后半句只是气音,星洁子凡没听见,抬眼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海因道,“篝火还要燃一会儿。”他环顾四周,拿了个小马扎给星洁子凡,“你先休息。我去问问进行得怎么样了。”他迈出一步,又回身,“保重身体。”

    星洁子凡笑了笑,坐下来目送他走远,心绪飘忽,想过西南方的大海,想过楀州南北,想过眼前人。忽然却听到有人走近,传来细碎的珠玉琳琅的声音,原是瑞溪公主大驾至此,她穿正红色调的裙子,像起舞的篝火之灵,那些玛瑙松石水晶串的珠带翠冠无不繁美。远林语示意她不必行礼,道:“你果然还是会来,又打算几时走?”星洁子凡颇为困倦,道:“我等一会就走。”

    “你看起来很累。”远林语道,“怎么不现在就走?”

    星洁子凡抿唇微笑:“我再等海因一会儿。”

    远林语望着她,有点惊讶:“你喜欢他?”

    星洁子凡幽幽地叹气:“我没有定义过我们的感情。”

    远林语挑眉:“我哥跟我介绍你们的时候说你们是朋友。”

    “我们确实是朋友。”她轻笑。

    远林语皱了皱眉,斟酌着问:“那你们有夫妻之实吗?”她本来想直接说“房事”的。她转过半个头,目光似乎落在远处。

    星洁子凡脸色通红,低下头,好一会才道:“有。”

    远林语“唔”了一声,一向的坦荡也略有了些扭捏:“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做的吗?”

    星洁子凡则反问:“您知道多少?”

    远林语道:“我只是远远见到过。”

    那必然是说有些场合下,在野外挥洒情感的小鸳鸯,浓情蜜意,交颈缠绵,一个对视的黏糊糊的眼神就能私奔;或者有些直接而激烈的,则可能是已婚的如胶似漆的伴侣。这两种都不适合做公主和俘虏来的男宠之间的性启蒙。星洁子凡悲哀地发现在两情相悦这个点上,她和海因的例子或许更适合尊贵的小公主学习。于是她说:“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私下里来问我。”但篝火晚会的场合还是算了。

    “哦,等以后吧。”远林语回望了两眼篝火,意颇踌躇,“今晚的舞我还没跳完。要是红月在就好了。”她挥了挥手,迈回歌声与人群中。

    星洁子凡裹着斗篷逆着歌舞喧嚣声回到城主府她那间厢房里,点起碳盆,处理信件以及其中的信息。尕狼草原的战士引步外红月抵达汢州后的第一封信件其实已经趁夜色递入楀州,经远天海麾下之手传至她眼前,内述尚未见到活的海中异动,但得睹一些战争遗迹,人类和不同异兽的残尸,这似乎是一件铁证;远远瞥见过来自传闻中的海郡的人,有褐发的,也有花白头发的,面容细看略显奇特,常常蒙着面巾,不怎么言语,他们带着已经在海岸线奋战的盛国人焚烧异兽之躯。红月写:这是大海与战争的双重腐臭味。

    附图是同去汢州的宗亲远昂所画的异兽残尸。

    远昂并非纯血的草原人。他是远天海与远林语的叔辈,上溯数代,他的高祖母是遮颜无宁尽管准确来说遮颜无宁不是嫡夫人——当时在七十里部落的汗王远童麾下拜相的邺国人遮颜夫人在草原上诞下的女儿。自他的曾祖那一代开始,混杂着邺国人血脉的血统使得这一支远氏后裔无缘王帐,但也由此见到了王座之外更宽广的世界,也就是整个草原和天空的宏伟之美。远昂有艺术性的天分,绘图写实,当今金漠国的国主在还年轻力壮、英明神武的时候就派他潜入过盛国相当南部的地区描绘风土人情,其中也有一些海滨之地的信息。星洁子凡去海因南下携来的书箱里找到这些抄录本,在一摞箱子里的最下面一个里才瞥见书脊上有类似“远昂背山公”的字样,背山是远昂的号。子凡略略直起腰去捉放在一边的提灯,忽然摸了个空,光源在晃,她瞪大眼睛猛地回身,在空中挥舞的手仿佛摸到什么人,她沉声道:“什么人?”

    来人敏捷地绕到她侧背部,忽然上前从背后箍住她,顺势钳住她一对挣扎的手放在身后,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这个书架上,用自己的身躯压着她,结实的腿把她的夹住,一个湿漉漉的吻就凑到她耳垂上,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轻笑出声。星洁子凡渐渐不挣扎了,在这人手心上舔了舔,手掌退开了一些,她道:“海因,你吓到我了。”

    海因松开了钳住她手腕的手,虚掩在她唇上的手却并未完全撤开,而是顺着她微张的嘴唇伸进去两根手指,笑:“怎么还是一点反击都做不出来啊,我们在战争中哎,星洁先知。”

    星洁子凡含他的手指,避而不答,声音含糊:“我们在后方。”

    海因拨弄她半散的头发,看着她笑:“在这里可以吗?”子凡刻意用舌尖碰了碰他的指腹,朝他看去,眼神里是赞同,海因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褪掉一半子凡的亵裤,用被她舔湿的手指去摸xue口,摸得她身体不安地晃动。海因啄吻她的唇角:“别紧张。”

    星洁子凡扶着架子道:“能不紧张吗?这个体位可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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