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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装作受惊下山/寄人篱下/放长线  (第1/2页)
    楚浮玉背筐里摘的野菜撒了一地,薄薄的脊骨硌得生疼。    衣摆沾了大片的泥土。    这一摔的代价着实惨烈了点。狼犬锋利的牙在他眼前晃过,它这副凶恶的阵仗几乎是要把牙齿钉进他的皮rou里,狠狠嚼烂嚼碎。    “大虎,滚回来!”猎犬挣开的拴绳被死死攥紧,主人的怒骂声就在耳朵边。    容靳养的狗这次终于收了兴头,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回来。    若是它咬了楚浮玉尝过人血,这牲畜的命也就留不得了。    楚浮玉强撑着身子,见那拄棍碎成了木屑更是浑身颤抖,脸上是十成十的畏惧。    容靳眉眼微沉,他寒着脸盯着这枚捕兽夹,心有余悸,转回身道谢:“小兄弟,方才多谢你,这牲畜是我没管牢,实在是对不住。”    “不知是谁在这里安了虎夹却不做标记,幸而是这木棍子绞了,否则今日我这腿骨也要断在这里了。”    他此时冷脸的样子也有点叫人发慌。    见楚浮玉没缓过神就摇摇晃晃要站起来了,容靳赶忙提步向前,伸手想搀扶一把,却被楚浮玉埋头挥开了。    “不然我扶……”    楚浮玉匆匆忙忙揩了下通红的眼眶,像是怕人发现他哭过。    村邻之间几乎都认识熟络,可楚浮玉对他来说是张生脸。    偌大的一座山林正正好碰见这么一个人,谁能不起一点疑心?    偏偏楚浮玉忍着痛捡起地上的野菜,一声不吭,狼狈到了极点。    连钱或是别的什么赔偿都不讨要。    对方误打误撞成了自己的恩人,同样更是平白遭了一场无妄之灾。    不知道他是为什么事情而哭。    容靳弯下腰利落帮忙,他面容英挺,早春仅身着短衫,古铜色的皮肤是烈日下灼过一遍又一遍的:“你别怕,我不是什么恶人,这只野鸡你拿着,我再拿只母兔给你做个添头。独身上山确实危险,你家住在哪儿,这些东西我替你扛回去可好?”    如非过年,最多只猎户屠户家里见rou频繁些,这酬礼不算薄,加起来有百余文了。    容靳平素是个寡言的,但遇上这种事情且对方又不发一言,他只好多说几句。    楚浮玉打算再多演几天哑巴,见对方应该看清了自己木牌上的名字,他摇头拒了这份礼。    自打来到这儿,他的胃袋子里不过存过一两树皮,一两稀米汤和几把杂草野菜。    说不馋是假的。    可他擅长忍着,从前是,现在也是。    这几样东西拿回去不过被瓜分的下场,能有多少入了他的嘴,楚浮玉图的不是藏藏掩掩拿走的野鸡和兔子。    容靳想为他提筐子,想扶他一下,想和他搭上话,结果只得了楚浮玉警惕的一眼和趔趄的步子。    山里的地最是湿滑。    他不敢动作,望着楚浮玉一瘸一拐下山,生怕再吓到人家。    回程的山路走到一半。    楚浮玉终于露了点孩子气性,弯唇很微弱地笑了笑。    碰头时,阮年的脸上带着痴愣的甜笑,应该是和主角攻撞上后发生了什么。    结果楚浮玉这一摔是真把他吓了一大跳。    才离了一个时辰不到,对方便折腾成这副惨状,阮年的眼泪是真止不住了,一个劲儿地怨自己。    “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你一个人去,摔疼了吧。”    阮年性子弱,没少受欺负,这些天两人相互帮衬着,好歹是有几分情谊在的。    饶是楚浮玉最初只抱着一颗和原书主角打好关系的心,现在却多了丝动容。    他轻叹一声,拢了拢衣衫。    刚刚上下山加上做戏已经叫他彻底疲倦了。    这春寒天,衣服洗了都晾不干,何况他们压根没换洗的衣裳。    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屋子里,脏乱的人挨上多久洗漱的都有,像他们爱干净些,三更半夜去河边擦擦身子,脏的一块地方用捡的肥珠子搓点,拿身子捂捂干,勉强忍受一下。    但楚浮玉这次摔脏的地方大,洗过的地方再捂上,顶天了半湿,风一吹容易冻伤骨头,还不如干着。    村里升起了缕缕炊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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